秒书屋 - 言情小说 - 九零年头声声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马永红给慢慢铺好床了,就是几张上下铺并列在一起的,慢慢睡在中间第四张床上,两边的床铺都是并列的。

    “你在这里,好好上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换学校了就换学校了,我看着很好,一样上学,老师也很好,说不定镇上的老师,教的更好呢。”

    她总是这么乐观,这么看得开,马永红脾气是真大,也是真着急,但是她确实也是真能干,比一般的女的扛事儿。

    到了镇上,慢慢才知道,原来同学之间的贫富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比如说一些女生,开始用化妆品了,然后吃的用的也不一样。

    慢慢还是从家里带点东西吃,然后偶尔去食堂吃包子,很少去正儿八经的坐下来,买好饭菜好好吃一顿。

    铺好床了,然后马永红看了一下,“那我先走了,你去教室吧,好好听老师的话。”

    慢慢就点头,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情况,几乎从有印象的时候开始,她就开始经历离别的一切。

    小时候是留守儿童,后来的话,就是外出求学,一步一步的。

    李果果早就看到慢慢的名字了,在前面,他两年的时间,赶上来了,成绩很好了,能考到班级前几名,深得班主任宠爱,成为了一个励志典范。

    “你也在这个班里啊?”

    慢慢看了一下,别的人都不认识,人家也不认识她,她就做到李果果后面的位置去了。

    李果果两年的时间,学习的时候不仅长心眼了,也长了个子,白白净净的,看着人极为的温文尔雅,带着一股子书香气,文文弱弱的,是家里老人都喜欢的那种孩子。

    李大福对儿子满意的很,他现在生意做的大,自从搬到县里面去,就跟转运了一样的,手里面的小钱一直不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很,因此李果果成绩好,他有面儿,极为看重。

    李果果点点头,“你是我们班里的第一名。”

    “什么?”

    “你是第一名。”

    慢慢瞬间就捂着嘴巴,带着一点儿小做作的惊喜,什么感伤都没有了,啪啪啪的跑到教室门口去看成绩单,真的是第一名,好得很啊。

    就美死了,她做梦都想有今天啊,无论含金量怎么样,但是她是地第一名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也就是个五六名的样子,很难往前的。

    她现在就跟个充电的马达一样,自己给自己蓄电,靠爱发电的那种。

    然后看着李果果,想着抑制一下笑容,但是嘴角老是忍不住的裂开,小声地跟李果果逼逼,“你也考的很好啊。”

    李果果第三名,据说是本科有望的名次。

    看着这前面的丫头扭过身子去,一本一本的整理课本,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别看着干活儿慢,但是心里有数。

    李果果自己笑了笑,龙飞凤舞的在课本上写下来自己的名字,你看他的字儿,绝对想象不出来,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慢慢现在写字,就是还是老习惯,倒插笔,字儿丑的很,看得出来是极力的想要横平竖直好看一点儿,但是看得人怪难为情的,跟小学一年级的比起来略微成熟一点儿。

    但是她每次都很认真的写,也很认真的练字,打从上初中的

    第一节 语文课开始,她就开始每天半张庞中华,风雨无阻,寒暑假都不耽误她练字的。

    只是语文老师有时候都好奇,有的人,练字怎么能不长进呢,都两年了,这丫头白练了。

    说起来语文老师,还真的是因缘巧合,慢慢小时候拉肚子都快不行了,当年张向东用纸箱子骑着自行车,去一个老大夫那里拿的药片吃的,后来就好了。

    这语文老师也是巧了,就是这老大夫的儿媳妇。

    老大夫擅长小儿疾病,最喜欢用偏方,属于赤脚大夫那一种,真正验证了什么叫偏方治大病。

    这还是马永红发现的呢,她有时候去学校,是认识慢慢的老师的,结果又一次慢慢咳嗽了,一直半个月了还不好。

    她琢磨着这样下去不行,因此去老大夫那里开点药,正好是星期天,遇上了慢慢的语文老师,这才知道原来是老大夫的儿媳妇。

    语文老师不能不说是严厉,她是极为严厉的,但是慢慢竟然一点也没有不喜欢她,只觉得她为人格外的方正。

    一直到慢慢长大以后工作了,在以后读书的日子里,经常会想起她来,一个好的老师,受益终生。

    不会无缘无故发怒,也不会大小声,她极为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孩子,学习好的不好的一般的,她都要提问,不会的就站着,下一次她还要继续提问。

    初中大家接触文言文,很难,谁知道文言文是个什么东西呢,晦涩难懂,就连课本先的注释都那么几个,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一般的语文老师,不过是糊弄过去就算了,只说重点的,背诵重点段落就可以了,至于全篇的意思,大概了解就好了,毕竟是初中生,没那么多的要求。

    可是语文老师不这样,打从第一篇文言文开始,她就是逐字逐句推敲的,每一个字的意思,都要记下来,背过,她挨个提问。

    不仅仅是每个字的意思,每句话的解释还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就这样,慢慢自己都能读懂文言文了,之乎者也的各种用法,她喜欢这些,也爱重老师的人品。

    狠是真的狠,每一篇文言文要检查的时候,手里面都拿着一个大约三四十厘米的棍子,不长,但是打在手心上格外的疼。

    她要提问,回答不上来一个,她就再重新提问一个,相当于给一次机会,要是再回答不上来,那就摊开手心,挨一下的事儿。

    好学生也有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可是她从来不偏袒,照样下黑手。

    总是一节课下来,有七八个学生是站着的,还有十来个是挨打的,她皱着眉头,“你们不用怨我,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以后知道了也不用想着我,我不求你们感谢我,能不骂我就很好了。”

    “出去的时候,混好了我也有面子,说这是王庆荣教出来的学生,别给我丢人。”

    慢慢那时候是真不懂,觉得应该不会感激的,因为上课提问是真刺激。

    不仅仅是文言文,哪一篇文章,她都是掰开了揉碎了,一个词儿用的好,好在哪里?

    这句话用的好,好在什么地方,是用意好呢,还是结构好,还是能表明作者的心境呢?

    再有,文章的主旨大意是什么,从哪儿看出来的,这立意到底好不好呢?

    她不是自己说的,她是提问的,开始学新课文的时候,集思广益,大家举手说,她每次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要你说了,她就听着。

    这样的好老师,一辈子,一个就够了。

    严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