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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冠冕堂皇,却是谢昭昭发自内心想对萧淮说的话,愿他平安健康,长乐无忧。 萧淮唇角微牵,深沉的眸子里终于染上笑意,能在岁夕依然这般言辞朴素的,便只有谢凝了。 “宁川也祝昭昭事事如意,一世长安。” 两人相视一笑,尽饮杯中酒。 一杯酒下肚,萧淮赞道,“果然是好酒。” 谢昭昭笑得眉眼弯弯,“那是自然,只这酒还讲究个喝法。若是不用玉杯,直接这么灌,更要甘醇清冽许多。” 话落,谢昭昭又小心的补了一句,“只是这个喝法,不雅。” 她的话刚说完,萧淮便提过脚边的酒壶,揭开酒封,仰头灌了下去。 “皇上……”谢昭昭有些微怔。 甘冽的酒水刺激着喉头,萧淮却连连点点头,“的确,这样喝才更能得其中滋味。” 谢昭昭却心下发酸,萧淮一直都在竭尽所能的迁就她的喜好,可是……她好像要辜负了呢。 一只大手抚上发顶,强行将她按进怀里,“谢凝,吃了珍馐美食之后,也还是可以吃这小火锅的。” “皇上,臣妾福薄,只怕消受不起。况且……”谢昭昭微顿,继而瓮声瓮气的开口,“便如这壶酒,皇宫之中,人人都会配玉杯饮之。似乎好酒好器具,才够风雅,才不会辱没天家的颜面。可臣妾偏偏想用酒壶,臣妾也可以用玉杯,可骨子里到底还是抗拒的,不愿意的。”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好多天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同萧淮说。今日,刚好借着这股酒劲,干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良久,萧淮固执的将她又往怀里按了按,“谢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轻。而这话,似乎不是在问谢昭昭,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谢昭昭将脸埋进萧淮怀中,拱了拱,“皇上,臣妾吃腻了这珍馐美味,就想去尝尝粗茶淡饭的滋味。” 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声,谢昭昭攥着萧淮的衣襟,“萧淮,你就再纵容我一回,好不好?” 良久,身边的男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岁夕的钟声自皇城的门楼上响起,一声一声,在这天地间传开。 —— 第二日,天蒙蒙亮,谢昭昭便醒了。床榻之上,衣衫凌乱,无不昭示着这里昨夜发生了什么。 谢昭昭有些头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持不住了呢?酒后误事,当真是如此。 “嘶——”她轻轻动了一下,只觉腰酸背痛,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谢昭昭从未想过,萧淮在床笫之间,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 “娘娘可是醒了?”帐幔外响起碧荷的声音,小姑娘声色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皇上吩咐了,娘娘昨个劳累,免了今日的祭祀大典。” 谢昭昭:…… 谢昭昭起身,却突然被身侧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她将东西摸出来,却是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卷轴被展开,是一道册后的圣旨。 萧淮将这样东西留在这里,许多意思便已经不言而喻。 谢昭昭攥着那道圣旨,有些微微出神。 “娘娘可是还要再睡一会儿?”碧荷在账外询问道。 “不必了,你去帮我找身宫人的衣衫,咱们去趟国公府。” “宫人?”碧荷有些诧异,“这是新岁,娘娘便是想回去省亲,也该穿的体面些。” “都是自家人,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更何况今日宫中的妃嫔都去了太庙,若我再大张旗鼓的往国公府去,岂不是又要遭人非议?” 觉得自家娘娘这话在理,碧荷便应声去寻衣衫了。 待碧荷出了寝殿,谢昭昭才忍着酸痛下了床。她坐在妆台前,取过一个极不起眼的匣子。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两只锦囊,还有柄镶着七彩宝石的匕首。 不多时,碧荷便取来衣衫,谢昭昭将方才取出的一只锦囊递到她手中,“待会儿我去国公府,你帮我跑一趟京郊报国寺,将这锦囊供奉在寺中。” 如今钟家还不知道夜二带回了钟景祺的消息,便是连盏长明灯都没有供奉。 “娘娘……”碧荷接过锦囊,只觉得自家娘娘今日有些怪怪的。 谢昭昭笑了笑,“完事之后,你便去外公处寻我,可好?” 因着祭祀大典,这皇宫中反倒清净了下来。谢昭昭换好衣裙,趁碧荷不注意的时候,又将那匣子中的银票、锦囊和匕首揣进怀中,匆匆出了寝殿。 —— 皇家祭祀大典,少京的官道昨日便已经封了,沿途都是胄甲鲜亮的皇家禁军。马车出了西华门,便只能一路抄小道往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待到了国公府的后门,谢昭昭又叮嘱了碧荷几乎,才独自下了车。天还未大亮,她扣了扣门,木门应声而开,却是钟老爷子的侍从。 侍从行礼,“娘娘,老国公已经恭候娘娘多时。” ☆、天寿 昭宁 这是谢昭昭自以为穿书后, 第三次踏入钟老爷子的书房。第一次, 她拿走了玄鹰令, 第二次, 是为追查谋害钟二的凶手,而这第三次,则是为了告别。 “打算去哪?”昏暗的书房里, 传来老爷子浑厚的声音。 谢昭昭走上前,立在案几旁,低垂着眼睫,“还没想好,可能是……青州洛州一带吧。” 谢执说,那里的一处偏僻之地有不少适宜耕作的土地, 她想去看看。西北开荒一说, 当时只是戏言,如今瞧着,却是要成真。 “昭昭, 你心中还是放不下这少京啊。”老国公叹了一口气, 天下之大,这丫头偏偏想去青州洛州,想来也是惦记着景祺和西北冬月的灾荒。 谢昭昭不吭声, 便听钟国公又道,“昭昭,你别嫌外公啰嗦。你与皇上是自小的情分,如今并不是到了没有转还的地步, 又何必非要离开?” 早在齐姜两家获罪时,谢昭昭便让玄鹰给钟国公送来了密信,说她有离京的打算。 “外公,昭昭不想再留在宫中了。” 好半晌,谢昭昭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当初我一门心思想入宫,是觉着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想要成全我和皇上之间的情谊。若不试试,我只怕自己会后悔。如今,我试过了,却只觉得这深宫于我,无异于樊笼枷锁,我过得不好,皇上过得也不好。若是我还留在宫中,长此以往,只会一点一点消磨掉我和皇上之间的情分。” 谢昭昭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静静燃着的烛火,“皇上宠我一时,能宠我一世吗?与其有一天两看相厌,不若我早早离开,皇上念着我的好,或许还能保全一点少年时的情分。” “昭昭,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外公瞧着,皇上不是那般薄情之人。”于这个外孙女,老爷子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