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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醒过来几乎就是个奇迹。所以我得珍惜现在的每一天,这都是赚来的。”说完这一大段话,陈正则突然反应过来,梁砚是不是在拐弯抹角地问他对这次相亲满不满意?于是,他又说:“我觉得我现在过得特别充实,每天运动,码字,看书,然后——”他的声音小了许多:“没事和你出来走走,这种生活感觉特别好。”他话音落下,周围便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阳光从树叶间的空隙照射下来,斜斜地打在秋千前面的那条石板路上。过了好一会儿,梁砚又开口说:“那你就不想知道你大学时候的事吗?你问过周围的朋友吗?”“想啊,”陈正则说:“怎么不想,朋友也好,家人也好,我都问过,可是他们说完之后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心里也一直想知道,但是时间长了,这种心思也就淡了。我觉得我就像是写一样,前面十九年已经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了,也保存好了,但是中间这六年敲完了之后忘了保存了,于是就变成了空白页。”“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他继续说:“我也想办法恢复了,可是没用啊,所以我也只能向前看,把尽量把后面的写得精彩一些,来弥补之前的空白。”“你这种想法很好,”梁砚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说完,从秋千上站起来,问:“要继续走走吗?”他背对着阳光站着,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光线从他脸的边缘划过,像是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陈正则仰头看着他,看了半天,然后伸出右手,说:“那你拉我一把。”梁砚没有说话,伸出手握住了陈正则的手。可是等陈正则站起来了,他却没有松手,而是转身迈开了步子。陈正则像是个大傻子一样,傻笑着跟在梁砚的身后,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看了好长时间,然后走到了梁砚的身边,和他并肩走,把滨大逛了一多半。不知怎么,梁砚今天似乎很爱说话,每走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和陈正则说自己当年在这里做过什么。就这样一直走到了九点多,两个人走到了滨大著名的爱情湖旁边,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上头,两个人握着的手也出了汗。两个人站在湖边的回廊上,梁砚转头对陈正则说:“我得回去了,一会儿还有一个会。”陈正则低头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然后抬头问梁砚:“你开车来的吗?”梁砚摇了摇头,说:“没开车。”陈正则犹豫了半天,说:“我送你吧。”他是真的想和梁砚再进一步,而且看样子,梁砚也有这种心思。梁砚看着陈正则的表情,那句“不用了”在嘴边滚了又滚还是没有说出口。“好。”“真的?”陈正则惊喜地看着梁砚,但随即那副惊喜的表情又黯淡了下来,他犹豫地说:“我还是不送你了。”“怎么了?”梁砚问。陈正则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说:“我不是出了场车祸嘛,结果得了个不能坐小型车的毛病,现在出去都是骑自行车,路远了就坐公交。”“可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继续说:“我也不能用公交送你啊,我,我也不舍得让你跟我去坐公交。所以,所以我还是不送你了。”陈正则说完觉得周围的气氛更尴尬了。时间又过了一会儿,梁砚一直没有说话,陈正则拿脚尖碾着地上一颗小石子,心里默默地念叨,梁砚为什么不说话了?是因为他不能坐车吗?还是因为他出尔反尔生气了?就在陈正则觉得自己要受不了,想直接问清楚的时候,梁砚终于开口了。“我今天早上是步行过来的,我因为以前出过一次事故,也没办法坐车,连公交都没办法坐。陈正则,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好,好啊!”陈正则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接拉着梁砚就往自己家走,边走边念叨:“我家就在滨大旁边的金盛源小区五号楼三单元302,离这儿一点都不远,我骑车可快了,肯定不能耽误你开会,对了,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个帽子吧,现在太阳太大了,晒得慌······”梁砚跟在陈正则的身后,努力想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可是几次都失败之后干脆放弃了,眉眼弯弯地跟着陈正则去了他家。九点多的阳光已经变得灼热,陈正则骑车载着梁砚,从江北骑到了江南,最后如愿以偿地知道了梁砚家的地址。站在梁砚家楼下,看着梁砚上了楼,又在自家阳台上和他打电话,让他回去之后,陈正则终于走回了车旁边,骑上了车。等到走出了梁砚家的小区,陈正则戴着梁砚还回来的帽子,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头看后座——梁砚刚才坐在他后面,而且还用手搂住了他的腰。走出梁砚家小区有一段时间后,陈正则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梁砚发来的信息,满心欢喜地停下车,拿出了手机,结果点开一看,是肖钰发来的。【则则,你来双子大厦陪我买点东西吧。】肖钰这是从海南回来了?陈正则的心情更好了,正好来了江南,他骑着车转了个弯,去了双子大厦。第7章第7章江南的商业区是滨市最繁华的地带,商业广场,大型超市,小型店铺,这里应有尽有。陈正则赶到商业街的时候就把车停下了,找个地方锁好之后又给肖钰发了信息,问他在哪。肖钰回复说自己在一个超市的门口,并且说了一个十分醒目的建筑物。按着肖钰的指示,陈正则花了十分钟,终于找到了那家超市。超市门口有顾客来往,但是人不算太多,门的两边各放了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喜羊羊,正在丧心病狂地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距喜羊羊不远处站了一个青年,留着寸头,皮肤黝黑。陈正则向那个黑寸头青年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但他刚走出一步,就听见身后那个黑寸头青年饱含深情地喊了一声:“爸爸!”周围的行人顿时停住了脚步,陈正则艰难地回头,看着黑寸头青年背着一个大背包向自己走来,又饱含深情地叫了一声:“爸爸!”陈正则:“······”你走开,我没有你这么黑的儿子。行人看明白是两个人是朋友之间闹着玩,没什么现场伦理剧可看之后就都散了,留下陈正则和在太阳下面黑得都反光的肖钰站在超市门口,相对无言。“儿,”陈正则眼含热泪,“你黑成这样,还把头发给剪了······”我们还怎么做朋友?肖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