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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就算一直附灵在别的东西上也没有关系。看见老树精这样,迟迟以为是自己在周以柔那里耽误了太多时间,所以才害得老树精回不去了,要枯死了。 她原本还努力憋着眼泪,知道这时候要马上找守护神才对,但一看见树底下闲闲站着的守护神,迟迟鼻子一酸,泪珠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掉。 薛惊无力扶树。这小公主真不能夸。 他问:“没给你吃饱吗?” 哭这么厉害。 迟迟摇摇头,把怀里的老树精捧出来:“我把、把疏疏弄坏了。”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吃着迟迟桌上菜肴点心的老树精,这会儿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瘫在迟迟的手心上。 薛惊抱着手臂,只低头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喂它喝酒了?” 迟迟吸吸哭得红红的小鼻子,抬起头,神情有点懵懵的:“我没有呀……”她还特地叮嘱过老树精,不要碰酒杯里的东西的。 但是迟迟走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这样一想,迟迟连忙捏起老树精的小“手”嗅了嗅。果然,除了各种菜肴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淡淡的酒味。 迟迟懂了,正要说话,守护神忽然微微倾身,语气很是温和:“别哭了,它只是醉倒了。” 还没有听过守护神这样温柔地说话,迟迟有些迟钝,她捧着手上的没动静的老树精,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守护神,倒是真的没哭了。 小公主原来吃这种套路的吗? 薛惊用指尖蹭了蹭脸,若有所思。 不过迟迟很快又有新的问题。她知道要是人喝醉了,吃解酒药就行了,但一棵树喝醉了,也可以吃解酒药吗? “嗤。” 薛惊似乎笑了一声,他朝着迟迟勾勾手指,迟迟很是识相地把老树精递了过去。 下一瞬,她就看见守护神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小捧冰水,当头朝着老树精泼了上去。 老树精瞬间跳了起来:“下雨了!下雪了!” “啊……”抬头看见两个人,老树精又迷迷糊糊,“迟迟……” 迟迟连忙问:“你还好吗?” 她没想到守护神竟然这么直接,就这样把老树精泼醒了。 老树精用它那颗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好……好好吃。就是吃了有点晕。” 迟迟摸摸它的小手:“你不小心喝到酒了,是尊上把你喊醒的。” 正好一阵寒风吹来,老树精忍不住用力打了个抖:“多谢尊上。” 迟迟也跟着打了个喷嚏,老树精一直在她手上待着,守护神倒水的时候,把她的手也淋湿了。 一人一树煞是可怜。 薛惊掀了一下眼皮,迟迟和老树精身上的水,顷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迟迟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的神通。之前守护神平定西北反叛军的时候,她看不到那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此时此刻,这一切就发生在她眼前,守护神小小的一个法术,就让她满脸惊讶,眼睛里全都是光,亮晶晶的,比满地的宫灯满天的烟花还要美丽。 她小声赞叹:“尊上好厉害呀。” 好厉害。 薛惊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他是千年前,魔界大举进犯且末仙山时,自战场上孕育而出的一团混沌气息。磅礴的魔气杀意,还有数也数不清的死气就是薛惊的养料。那一战魔界与且末仙山两败俱伤,死了不知道多少修为上乘的修士与魔主。而薛惊却飞速成长壮大,他天生就懂得如何修炼,更懂得如何杀戮。 大战勉强结束,没有了养料,薛惊竟然也没有停止生长。日渐波动剧烈的魔气引得大战才歇的且末仙山起了疑心。 在且末仙山的人找到薛惊之前,魔界就已经将薛惊带回。 那时候薛惊灵智未开,勉强化成一个男童模样。在他失手杀死两位所剩无几的魔主后,魔界的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将薛惊奉若至宝,惶恐地拜倒在他脚下。 他们称他为魔界的希望,将这个连路都走不稳的男童推上了魔尊的王座。 但很快,魔界的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薛惊就像是天地创造万物时出现的一个漏洞,他长势惊人,急速成为这世间最强大最有天赋的至尊,甚至能与天道抗衡。 然后天道发现了这个漏洞。 它理所当然要将这个漏洞修补,或者完全去除。 天道不能立刻杀死薛惊,于是只要薛惊遵循他的本性杀了人,就会被天道反噬。因此杀死两位魔主后,八十一道天雷劈开夜幕,几乎将男童撕碎。 魔界的人自然看到了这一切。对他们来说,要是不能杀戮,哪怕神力无边又如何? 薛惊成了第一位被抛弃的魔尊。 且末仙山一派的修仙人士容不下他,因为他出身罪恶,本来就该被囚禁灭杀。魔界的人竟然也不要他,因为他不但不能带着魔界征伐,还会连累魔界,是个累赘。 薛惊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有人当着他的面对他说,好厉害。 不是惶恐,不是讨好。 是一位娇弱爱哭的小公主,在朦胧醉人的灯火中,小声地赞叹。 薛惊:妈的,心动了。 几天后 迟迟:呜呜呜呜呜—— 薛惊:……当我没说好吗?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我要在评论里抓幸运鹅子发包! ☆、小白脸 迟迟和薛惊站的位置太偏,又没有像外面那样多的灯火可以照亮,周以谦偷看得有点吃力。而且御花园里人来人往,他还要提防着有人发现这里,小心不要坏了他的事。 周以谦躲在树干后,眼睁睁看着暗影里的迟迟,和一个陌生男人耳鬓厮磨,动作亲密,甚至还和对方交换了手上的一样东西。 恰好远处烟火升空,借着这一点光,周以谦勉强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轮廓与穿着。 侧脸倒是入得了眼,瞧上去像是个漂亮的小白脸。可惜穿了一身丧气的黑色,也不知道要撞谁的晦气。 周以谦摸摸下巴,虽然宴会上的人他不是全部都认识,但王皇后办的宴席,谁敢这么不要命穿一身黑来触霉头?看来这男人并不是正经来参加宴会的。而且宴会上来的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小姐少爷,这样看,这男人的家世大约就是不入流了。 那就是清平皇储私下会面的小白脸了? 周以谦又兴奋又嫉妒,还有一点怒气。原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储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小小年纪就知道和男人私相授受,以后成了女皇帝,也一定是个荒yin无度的女皇帝。 想到这里,周以谦就隐秘地兴奋起来。看来他也不是没机会,他的皮相中上,家世也过得去,这小白脸可以和皇储举止亲昵,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