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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所谓道不同,不过是法脉的来源不同,并无高低之分。就像我所研习的黑巫术,在我们那里便相当于你们这里的正经玄门,所以我能得朝廷召唤。中原有很多严禁的阴邪之术,在我看来虽然阴邪诡异,但若不害人,倒也不会避之如蛇蝎,比如阴山术,可惜在这里如果研习阴山术,恐怕要被视为妖道,是要被诛杀的。”“我哥不会修习阴山术吧?”巫行道听了,却只是笑而不语,陈星河道:“你既然不肯教我法术,干嘛老在我眼前晃悠?”“我来找你喝酒啊。”陈星河脸一黑,将窗户关了,说:“我戒酒了。”巫行道在窗外笑了几声,便喝他的酒去了。陈星河继续看他的书,不知不觉便已经天黑,他刚把灯点上,就听见外头咚的一声,然后就传来了巫行道的闷哼声。他赶紧打开窗户一看,喝醉了的巫行道,居然从树上掉下来了。巫行道摔断了胳膊。摔断了胳膊的巫行道,很悲催地断的还是右胳膊。陈星河说:“我原来觉得你只是爱酒,没想到现在发现你是嗜酒如命。”巫行道皱着眉头说:“我原来不曾喝这么多,你们这天气太冷,酒也烈。”摔断了胳膊的巫行道,做什么都不方便,只好由他照顾。他当然不是白好心,他要巫行道教他如何使用纸鸟,学会了之后,他就把院门锁了,不许下人进来,自己放了一院子的纸鸟到处乱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突发奇想,这纸鸟既然可以探听消息,那是不是也能听墙根?他为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欢呼雀跃,扭头看旁边的巫行道,已经睡着了。他偷偷放了一只纸鸟出去,一家一户地墙根听过去,竟真被他找到了一家新婚小夫妻。“舒服么?”“嗯,相公,我好快活。”陈星河一下子就听的受不了了,弯起腰来绷紧了身体。他支起耳朵静静地听,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他也十八岁了,对这些竟然还是一知半解。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背后忽然有人搂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小坏蛋,被我抓住了!”陈星河吓得差点弹起来,扭头却贴上了巫行道热热的脸颊,他又惊又羞:“你……你不是睡着了么,你……你也能听见么?”“我是你师傅,你的这点伎俩,还瞒得过我。不得了啊不得了,堂堂陈二公子,居然听人家小夫妻办事,还听得动了情。”陈星河听了,赶紧夹紧了双腿,但是已经遮挡不住了。他臊的不行,却一时忘了要如何收回那纸鸟,耳中还是那吱吱呀呀的摇床声,臊的他浑身燥热,满脸通红,忽然猛地翻过身,就将巫行道压在了身下。巫行道受伤的胳膊幸好支在了一旁,面朝上看着他,笑容凝结在嘴边,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味道。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了这样荒唐的念头,两个人就天雷勾地火一般亲到了一起。第50章坞城篇:美酒第二天起来,两个人竟都有些不好意思。乐—文巫行道为人洒脱,倒还好些,只是对他说话温柔了不少。这反而让陈星河很是别扭,但他心里是甜的,只问说:“你跟我哥,也这样么?”巫行道说:“你哥可不像你乱勾人。”陈星河就红了脸,说:“胡说八道,污蔑我。”陈星河刀子嘴豆腐心,照顾巫行道却更勤勉,事事亲为。坞城往西十里仓灵山发生了一件稀罕事,听说那里的神佛特别灵光,有人死了丈夫,哭着从山脚一步一叩首,磕到山顶庙里面,她丈夫死了三天,居然就还阳了。这可是太稀奇了,只听说过诈尸,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死了靠着磕头又还阳的。这仓灵山的神佛也太灵光了。陈星河就带着巫行道去看,竟然还真的找到了那对夫妇,丈夫生龙活虎,是个很能干的樵夫。陈星河啧啧称奇,说:“天底下竟真有这样的事。”“你生在玄门之家,对这种事还这么惊奇。”“我爹常说,生死有命,若要强行改命,必不得好下场。可眼前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叫我吃惊,看来这仓灵山的神佛真灵验,我要上山去拜一拜,许个愿。”于是两个人就上了山,把仓灵山的神佛都拜了一遍,前前后后竟花了两三日的时间。巫行道问:“你拜这么多,愿还没许完么。你到底有多少心愿,说来听听,说不定我比这山上的神佛更能叫你心愿达成。”“谁说我有许多心愿?”陈星河仰头看着山头居然的梅花仙子的神像说:“我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是什么愿?”陈星河回头看他,发带被风吹拂到脸上,笑容让整个人都明亮了许多:“那怎么能告诉你,告诉谁也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不灵光了。”陈家的仆人都说,巫行道好相貌,迷得陈家两位公子都团团转,大公子前脚刚走,二公子就补上来了,可不知道等大公子回来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但是陈明月回来之后,陈星河便对巫行道冷淡下来了。巫行道找了他几次,陈星河都淡淡的。陈明月说:“我这走了一个多月,你和舍弟倒是亲近了不少。也真是难得,我交的朋友,他向来不理睬。”“你这个弟弟接触起来才知道,不像外头传的那么乖戾。不过你们兄弟两个倒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声音都这么像,我都有些分辨不出了。”陈明月说:“我们两个还真是一模一样,连个区分的胎记都没有。不过我小时候跟他打架,被他用刀子划了一下,小臂上留了一道疤。”陈明月说着撩开袖子给他看,果然一道疤,伤的不深。“这么狠的心。”陈明月说:“他从小性子就狠,如今还算是好些了,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样子。这样也好,两兄弟若是一个样,有什么意思。”秋天过去就是冬日,天气渐渐寒冷起来。有下人送了冬衣过来。陈明月问:“谁送的?”“二公子送的。”陈明月倒是吃惊,扭头看了巫行道一眼,又去问仆人:“真是老二送的?可曾有说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只说天冷了,别的没有了……啊,二公子还说了,说这冬衣是两份的,给客人也备了一套。”“还有我的么?”巫行道说着就过来取开了,他身量要比陈明月高大许多,那两件衣服一看就看出不一样来了。他拿了玄色的那件,披在身上试了试,陈明月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