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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压轴节目是学校请来的那位网络歌手的独唱,他在台上弹着吉他,唱了一首苏打绿的: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sao ……” 这首歌当年在校园很流行,高中时校广播台的主播似乎是苏打绿的铁粉,每天午休时总是无间断循环播放这个组合的歌,导致一高学生人人都会哼上两句。 这熟悉的旋律一哼起,莫默有错觉似乎回到了在安城念高中的时候,那时她每天早起用沾水的梳子很努力的梳平自己毛躁的卷毛,穿着心心念念和某人一模一样校服,背着大大的书包没心没肺的去上学。 写不完的题,背不完的书,挥霍不完的青春,枕头下藏着偷买的和漫画,心里装着青葱懵懂的暗恋情愫,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偷偷欣喜,因为食堂的偶遇傻笑一天,写数学题都要用他名字的开头字母设定点。 如今三年过去,一切似乎都有所改变。 大学生活并不如曾经老师描绘得那样精彩,成年之后的世界也不如曾经期待过那样自在。 唯一没变的就是,她依旧那么那么喜欢此刻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 第 5 章 散场后,观众陆陆续续的离场,莫默犹豫再犹豫,终于鼓起勇气和顾锦年开口: “学长,今天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 “你们是直接回寝室吗,还是……” 她记得研究生公寓在4号楼,在本科女生公寓旁边,如果他回寝室,他们还可以同行一段路。 “不了,我回家,平常我不住校。” “哦。” 莫默失落的低下头。 丹丹和阿黄适时从身后蹿了过来,一左一右夹住她,笑眯眯问道: “顾学长从南门走还是北门走?” “北门。” “太好了!”阿黄打了个指响,“我突然超级饿!刚好想吃北门那家麻辣烫,莫默拜托你帮我买回来吧,拜托拜托了!” 莫默迷茫:“可是北门没有……”麻辣烫啊。 丹丹用力拉了她一下,“就是我们上次一起去那家,你忘了?我也要,多麻多辣,交给你了!” 然后她讨好的对顾锦年笑笑:“顾学长,正好你也去北门,天这么黑了,就和我家小莫默顺路一起走吧,拜托你了!” 顾锦年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走吧。” 莫默就这么在两位亲室友的强行助攻下,独自和顾锦年往校北门走去。 虽然已经快十点了,但其实学校内人来人往并不寂静,而且一路都有路灯照明,莫默发自内心觉得这样特别的假,但是偷瞄了一眼顾锦年面上无波无澜,也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江大校园占地面积很广,平常都是要骑车或坐校内巴士的,但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步行,大概要走上好久才能到。 莫默人矮腿短,很努力的跟上顾锦年的脚步,却仍是落后的一步半步,反而是顾锦年发现了她的窘迫,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和她并肩而行。 “要坐校车吗?”他问。 “不用不用。” 她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可是两个人这样沉默着并肩而行,实在是太尴尬了,莫默努力的找话题: “那个,学长今晚怎么会过来?我听他们说,你平常特别忙的。” “一般很少过来,但是今天下午有一场模拟法庭比赛,晚上顺道被同学拉过来看晚会。” 她听说了,孙静今天在群里有播报,就是全市各大院校法学院系模拟法庭大赛决赛,江大得了冠军。 “那学长担任的是——” “公诉方。” 莫默轻轻一笑,真是欺负人,都是法学院学生模拟真实法庭,他这个正牌检察官公诉人去岂不是作弊啊! 顾锦年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其实模拟法庭和真实庭审差别很大。” “那真实的庭审什么样子?” “很少有那么曲折的案子,没那么戏剧化,很无聊,也很累。” 莫默认真的点头,其实她还没见识过真实庭审呢, “今天比赛上是什么案件?” 顾锦年没回答。 其实今天比赛上的案件十分狗血糟心,一六旬男子在家中招/嫖,后与小姐价钱没谈拢,将其杀害后碎尸抛尸小区人工湖然后自己又跑去自首。 案件控辩双方的焦点在于,究竟是被害人跌倒死亡后被分尸,还是昏迷后未死就被分尸致死。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案件当然不多见,而且即使有的话,也可以根据现场喷溅血迹鉴定做到证明事实,问题是这是模拟案件,只为博人眼球,没有真实鉴定意见,只看控辩双方的辩论表演过程,所以对于开过许多次真实庭审的顾锦年来说这一整个下午都很糟心。 “今天的案子也很无聊。” 现在他不太想把这份糟心再重复一遍,于是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你开始准备司法考试了吗?” 对于法学生来讲,司考是永远鲜活的热门话题。 国家司法考试是法律界从业资格证,凡是担任律师、法官、检察官和公证员必须通过该考试,相当于教师资格证之于师范专业,会计师资格证之于会计专业,考不上相当于没饭吃。 每年司法考试报名人数都在五十万以上,且呈现逐年上升趋势,然而通过率则一般被严格的控制在十分之一左右,有大三应届生一考即过,也有人白发苍苍考了几十年还没过,其难度和含金量足以被排进全国各类考试TOP3. 莫默闻言一僵,心底里无声哀嚎了一下,为什么顾学长也要问她这个问题? “在、在准备了。” 顾锦年似乎一眼看出了她的心虚,却没有拆穿,只不疼不痒说了句:“四月份了,可以开始准备了,不过你如果想要专心考研,可以把司考先放一放。” “嗯,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莫默顾左右而言他,内心只想赶快把这个话题混过去,可惜两个人能说的话本来就不多,想来想去,突然想到: “啊!那个,顾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吗?” 顾锦年没有回答,他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大约经过了四盏路灯,两辆自行车,三个行人,一对情侣,莫默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心中忐忑。 她听见他轻声回答:“爷爷在那年冬天去世了。” 莫默心中一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的……” “和你没有关系。” 这回两个人彻底沉默的往前走,莫默心里乱糟糟的,却再也不敢开口了。 眼看到了北校门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