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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几个字,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歪歪扭扭的,好似一只只喝醉的螃蟹,四仰八叉,丑得还挺有个性。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秦雪衣下意识回头,立即便捕捉到了一抹深紫色,却是温楚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正低头看自己的字。 秦雪衣的脸微微一红,连忙扯过一旁的宣纸,把自己的那笔丑字给遮盖住了,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太傅怎么突然过来了,吓我一跳。” 温楚瑜笑道:“郡主写字时施力的方式不对。” 他说着,以手指轻轻点了点秦雪衣的手背位置,道:“手心应虚空,不宜紧靠笔杆。” 然后温楚瑜又敲了敲她的手腕,笑着道:“手腕自然放松,不可施力。” 这些秦雪衣都知道,便不好意思地道:“卿卿都教过的,只是我写着便总忘了。” 握了十年的圆珠笔,骤然让她来拿这种毛笔,秦雪衣仍旧有些不适应,她还需要时间多多练习。 却听温楚瑜疑惑道:“卿卿?” 秦雪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禁吐了吐舌头,下意识看向燕明卿,对方早已写完了,正朝这边看过来,一下子就与温楚瑜对上了视线。 燕明卿不避不让,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温楚瑜的错觉,他总觉得长公主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喜与挑衅的意味。 他为臣子,自不可如此直视公主的,温楚瑜便率先垂下头,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几分疑惑,难道他何时得罪了长公主? 对于这些,秦雪衣是一无所觉的,她只感觉到了燕怀幽嫉恨的视线,透着些许忿然,仿佛要将她盯出两个洞来。 秦雪衣一贯懒得理她,于是也就没将她放在心上,继续捉着笔努力划拉,然后桌边就趴了一个小团子。 却是燕薄秋跑过来了,她人才比书案高点儿,这么趴在那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分外可爱。 秦雪衣忍不住失笑,用笔杆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写完了?” 燕薄秋噔噔跑回自己的书案,回来时,将手里的宣纸举了起来,待秦雪衣看清楚时,顿时扑哧一声笑了,道:“你这画的是什么?” 燕薄秋用稚嫩的声音认真答道:“是小狗儿,长乐jiejie,好看吗?” 那宣纸上面,用墨色的笔迹画了一个头,四条腿,身子是个长条形的,别说是狗,就算说它是羊也没问题,秦雪衣认真地打量一眼,为了不打击小团子的自信心,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挺像的。” 燕涿这时扭头过来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来:“哈哈哈,谁家狗儿长这模样?没耳朵也没尾巴,一个四不像。” 燕薄秋撇了撇嘴,顿时红了眼眶,秦雪衣见她这般,连忙摸着她的头哄道:“怎么会没耳朵和尾巴?这里不是吗?” 她说着,便拿起笔,在那小圆脑袋上添了几下,只寥寥几笔,那小狗儿的形象便跃然纸上,身上还画了斑点,吐着舌头,尤其可爱。 燕薄秋眼睛噌地亮了起来,连忙将那只小狗儿举起来,开心道:“好看!燕涿,你快看!” 燕涿看着那只活灵活现的小狗,顿时酸了,瞅了半天,才一溜烟爬下椅子,跑到秦雪衣的书案前,不顾燕薄秋的嘲笑,搓着衣角期期艾艾地道:“jiejie,你……也给我画一个吧。” 秦雪衣欣然应允,慷慨地挥笔在他的宣纸上画了一只小狗,燕涿越看越喜欢,又伸出手背来,道:“手上也要画一只!” 燕薄秋也不甘示弱,两个小豆丁挤在秦雪衣的书案前,争先恐后地要求画小狗儿,秦雪衣都一一答应了,每只狗儿还画得不一样,大大地满足了小豆丁们的需求。 画完之后,她一抬眼,却见燕明卿正望着这边,便笑吟吟道:“殿下也要画一只吗?” 原本只是随口一句玩笑,岂料燕明卿却当了真,想了想,伸出手背来,道:“那就画一只吧。” 秦雪衣惊讶了一瞬,才将他的手按住,正欲下笔之时,燕明卿又道:“不要狗儿,给我画一只猫。” 秦雪衣听罢,果然画了一只猫儿,正揣着两只前爪,瘫在地上,眯着眼睛打盹儿,还别出心裁地在它鼻尖上停了一只小蝴蝶,光是这么看着,便让人觉得闲适惬意。 两个小豆丁趴在书案边看了半天,都不约而同地酸了,燕薄秋鼓着腮帮子道:“这个比我的好看。” 燕涿跟着鼓起腮帮子:“也比我的好看。” 眼看两人又要闹,秦雪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燕明卿便拿着书在每人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命令道:“坐回去。” 两个小豆丁不敢造次,乖乖地跑回去坐好,秦雪衣收了最后一笔,打量了一会,觉得没有问题了,才道:“画好了。” 她直起身来,才发现温楚瑜站在自己身后看了半天,秦雪衣见他面上颇为感兴趣,便随口笑道:“太傅也要画一只吗?” 话出口的同时,燕明卿与燕薄秋的脸同时沉了下来,温楚瑜笑笑,正欲答应时,忽闻燕薄秋开口,高声打断了他的话:“父皇来了!” 众人俱惊,与此同时,外面果然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崇光帝竟真的来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自大殿门口踏入,正是崇光帝,燕怀幽率先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崇光帝今日来得突然,除了一开始就得知消息的燕怀幽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准备,好在崇光帝素来随和,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笑道:“朕听闻最近你们很是勤学,便想起过来看看。” 他说着,看向温楚瑜道:“今日是温郎中侍讲?” 温楚瑜连忙拱手答道:“回禀皇上,正是微臣。” 崇光帝看了看几人书案上的宣纸,笑着问道:“今日教的什么?” 温楚瑜还未答话,燕怀幽便娇声答道:“回禀父皇,温太傅教我们习字。” “嗯,”崇光帝点了点头,走进几步,道:“温郎中的字朕知道,当初林阁老还特意向朕夸赞过,说字如其人,有先贤之风,学得如何了?” 燕怀幽垂首道:“儿臣献丑,请父皇过目。” 她都开口了,崇光帝便顺势走到她的桌案前,看了几眼,满意地颔首,道:“好字,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好!” 燕怀幽得了这句夸赞,顿时沾沾自喜起来,又福了福身,道:“儿臣多谢父皇夸奖,不敢自骄,日后定勤加练习。” 闻言,崇光帝甚是欣慰,道:“好,好。” 燕怀幽垂着眼,羞怯笑道:“不过儿臣写得还是不如大jiejie她们好,父皇还是先看看她们的字吧。” 崇光帝听罢,果然又走到了燕明卿身边,他的字就摊在书案上,笔精墨妙,龙飞凤舞,如游龙走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