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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走出,低沉地叫了一声:“汪先生。”汪开诚一惊,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一个多月前,你父亲曾经找我过,希望我能为他寻找一处墓xue。”封泽说道。“你就是那个拒绝我父亲的阴阳师?”汪开诚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现在来干什么,我父亲不会见你的!”“是他不愿意见我,还是你不愿意让他见我?”封泽的眼里带着锐利地光芒。“你这话什么意思?”汪开诚警觉起来。“我要找的人不是他,是你。”封泽说道。“我?”汪开诚一愣。“你的父亲作恶多端,残害生命,因果循环,才会得此报应。”封泽点了根烟,火光映出他阴冷的双眸,“他现在最想做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汪开诚提高音量,引来过路车主好奇的目光,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封泽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他说:“你父亲不会放过汪乐安,想要她平安无事,我可以帮你。”汪开诚猛得抬头看他,但却沉默了下来。封泽看穿他的心思:“只要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你真的可以帮助乐安?”汪开诚犹豫地问。“如果我做不到,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封泽笃定地说。汪开诚垂下眼睛,脑海中天人交战。对他来说,汪通直是他的父亲,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延续他的生命,但当他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女儿汪乐安去交换时,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汪通直是个十分重男轻女的人,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汪乐安,甚至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开诚,这么多孩子当中只有乐安的生辰八字和我相配,你还年轻,将来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乐安就交给我吧。”每每想起这句话,汪开诚都觉得不寒而栗,他的妻子甚至跪下来祈求,也只换来汪通直的冷漠。当四明山的事失败之后,汪通直的身体很垮了下来,但对于用汪乐安为他续命的事,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件事让汪开诚夜不能寐,每每被恶梦惊醒,都无比恐惧,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的话,他的答案只有汪乐安。他甚至曾经想过杀了汪通直,然后自尽谢罪,但是就算那个人十罪不赦,也还是他的父亲,最后他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好,你开条件吧!”在沉默半晌后,汪开诚终于说道。封泽抽了口烟,缓缓开口:“第一,四明山的事一笔勾销,永不提起。第二,查出告诉你父亲这个邪术的人是谁。”“四明山的事我宁愿没有发生过,至于那个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查!”汪开诚说。封泽伸手出,掌心里躺着一块润白的平安扣:“把它给汪乐安带上,在汪通直去世之前不要摘下来。”“这样就可以?”汪开诚接过来看了一眼,半信半疑地说。封泽在平安扣里放了式神,如果有人用汪乐安的生辰八字施术,式神就会自动形成结界保护主人,但他没有对汪开诚解释这么多,只是说道:“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话,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保护汪乐安唯一的办法。”“你为什么要帮我?”汪开诚问道。“封家不是任何人可以利用的。”封泽说道。他不是同情情泛滥的人,或许真的没有必要去帮助汪乐安,但那个躲在暗处推波助澜的人,他绝不会再容忍他继续挑衅封家。“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但如果这个东西没有效果,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汪开诚冷声说道。封泽抽了口烟,淡淡地说道:“三百万。”“什么?”汪开诚一愣。“汪先生,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封泽气定神闲地说。汪开诚嘴角抽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打开包掏出支票刷刷写下数字,撕下来递给他:“希望你言而有信!”封泽弹了弹烟灰,把支票塞进兜里,一边走一边说道:“记住,只要汪通直还活着,这枚平安扣就不能摘下来。”外面阳光灿烂,车水马龙,与阴暗的地下停车场形成鲜明对比,夜合把车子停在路边等了很久,时不时向医院门口张望,直到封泽平安无事走出来,他才下车恭敬地打开后车门。“少主,事情还顺利吗?”夜合一直不太放心,毕竟封泽手上的伤还没好。“接下来就看汪开诚的选择了。”封泽靠在椅子上,透过车窗看着整幢大楼,淡淡地说。“汪开诚是汪家长子,汪通直一死,他很有可能会继承黑龙会。”夜合说道。“所以他更不会牺牲自己的女儿。”封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人都是自私的,汪开诚虽然不是阴险狡诈的人,但这么多年的权谋浸yin,让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从目前情况来看,不管是为了地位还是为了女儿,他都只有一个选择。“需不需要派人盯着这里?”夜合询问道。“不必了,只要汪家不再找封家的麻烦,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封泽说道。他会去找汪开诚,当然不是为了赚那三百万,而是他不想封家因为这件事留下污点。他在平安扣里留下式神,只要汪开诚把它戴在汪乐安身上,就可以保她不被咒术所害。在这整件事当中,真正无辜的人只有汪乐安。封泽想起那个眼睛忧郁的小姑娘,眉头渐渐皱起来。续命术因为其以命换命的邪恶本质,自古就被各术师家族明令禁用,还有之前出现的行僵,明显都是有人在蓄意为之,那个躲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汪开诚回到家,妻子何绵正抱着女儿惊恐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好像生怕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把汪乐安带走。她听到开门声时身体明显震了一下,抬头看见汪开诚,眼泪扑嗽嗽掉下来:“开诚,爸下午叫人把乐安从学校带走了,他……他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乐安吗?”“爸的病情恶化了,医生如果不尽快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汪开诚脸色沉重地说道。“可乐安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呀!为什么偏偏是乐安?”何绵激动地说,“不,不应该是任何一个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爸怎么能……”她看了一眼汪乐安,没有再说下去,只任凭眼泪唰唰流下来。汪乐安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不解地问:“mama,你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去看爷爷呀?”何绵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开诚,你去劝劝爸吧,这肯定都是骗人的,是假的,让他放过乐安吧,好不好,好不好!”汪开诚看着妻子悲痛欲绝的脸庞和女儿懵懂无知的眼神,担紧手心里的平安扣,眉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