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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这可不合礼数!” “真的!我骗你们做什么呀!”玉璧眼睛瞪得比她还大, 激动道:“有人害皇上, 外头现在都戒严了,御林军也进来了,满后宫的人都不让随意走动了!我方才跑回来的时候差点都被侍卫们撵了!” “这......”见她说得真真的,玉环回头看炕上的沈珺悦, 瞬间也有些紧张起来,“娘娘......” “别慌,”沈珺悦安抚着身边的几人,淡定道:“外头大概是真出了事,玉璧不是说有人害皇上么,应该牵扯不到咱们这儿。” “不过......”她说着也下了炕,指挥她们道:“你们几个去把咱们宫里人全部召到前殿去,一个都不可落下,都约束起来,情况特殊,咱们也谨慎些。” “奴婢这就去。”天慧第一个响应,转身就出了暖阁。 染紫抱着绣篮子进来,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哎哟——” 天慧一把扶住她,握着她双臂几乎是将人抓起来放好,点点头便出去了。玉环玉璧也紧跟着与染紫擦身而过,留下染紫莫名其妙,不懂自己不过是去找个针线的功夫怎么回来个个都不一样了,纳闷道:“娘娘,她们这是,都怎么了?” 沈珺悦笑了一笑,拉住她道:“外头出了点事,不过应该没咱们宸福宫什么事,咱们去前殿罢。” 染紫忙举着绣篮子问:“那这,您还学么?” “学,怎么不学,”沈珺悦随手挑一挑绣篮子里的东西,见她拿的齐全,便笑道:“正好打发时间呢。” 到了前殿,沈珺悦问一声:“人可都来齐了?” 福禄擦一擦额头上的汗,从门口处上前回禀道:“娘娘,有两个小太监奴才早先派去内务府领东西了,这会还未回来,您看......可要奴才出去看看?” 沈珺悦抿抿唇,叫起他道:“外面似乎已经戒严,他们兴许被阻在了路上,罢了,事发突然,谁也想不到,且他们又没犯什么事,一时回不来应也不会怎样,这会咱们宫里人也不好往外去,便这样罢。” 看看众人,有些没经过事的脸上不免带出点惴惴的神色来,沈珺悦想了想,便道:“大家都别担心,便当今日是得了假,正好本宫这里有几个小玩意儿,大伙聚在这里也无事,都一起玩玩。” 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她那些玩意儿拿出来,“今儿都别拘着了,女孩儿们不乐意玩这个的要做做针线也使得,都到你们染紫jiejie那儿领东西。” 除了新来的那一拨宫人,熟悉沈珺悦的几个都放松了下来,招呼着同伴们纷纷挑了想玩的物件玩起来,于是原本尚且忐忑不安的宫人们三两下便忘却了外头的风雨,玩起了游戏做起了女红,殿内一下倒热闹起来。 - 当然不是谁都有沈珺悦这样的底气,自己不惧还能安抚好底下人,所以自然也不是哪里都还能像宸福宫这样保持着轻松的氛围。 康贵嫔今日晨起便觉得心慌的感觉愈演愈烈,原本看着今日放晴了,正要带着人去御花园走走,转换下心情。谁知刚踏出储芳宫的大门,远远便见一列太监领着一队御林军侍卫从宫道那头过来。 头尾的太监边小跑着便高声叫喊着通知:“皇上有旨,令后宫诸人安守各宫,戒严期间所有人不得出入各宫门——” “娘娘!”两个大宫女伸手撑住康贵嫔。 康贵嫔一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都没意识到自己脚下不稳地歪了下身子,只感觉到右眼皮不受控地跳了几下。 左跳财、右跳灾,她闭了闭眼,抬手压住砰砰乱跳的心,睁开眼看一看快走到她们跟前来的太监侍卫们,脸色难看道:“回去!” 储芳宫的宫门“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头的阵仗。 - 景瑞宫的情形却全然不同,当丁香压抑着雀跃的心情跟贤夫人禀报外头的形势时,贤夫人紧紧抓住丁香的手,“当真?” 丁香肯定地点点头,还道:“有人看见了,宗人府宗令也随同一起呢!” 然后贤夫人便露出了这阵子以来的第一个笑脸。 杜鹃压着声音捂嘴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定是咱们那法子奏效,皇上忍不下这口气,连宗人府宗令都请来了,这是面子情都不顾了呢。” 远的想想当初的皇后、路婕妤,近的也有傅容华、上官昭媛,她们一个个的,哪个不是先被踩下了面子再被拉下来的。 贤夫人点点头,她也作如是想,一时之间只觉此时是两月来最为舒心的一刻了,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了。 但还刻意端着她一品夫人的仪态,抬手摸了摸鬓发,装模作样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本宫便是不做什么,想来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她的张狂罢~” 话说的冠冕堂皇,只那上翘的嘴角实在掩饰不住她的喜形于色。 丁香忽而叹气道:“可惜,外头戒严了,咱们也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自然便不能亲眼看见那纯昭仪落难狼狈的样子了。贤夫人又怎会不知她的意思,翘着兰花指假意指了指丁香,笑骂道:“促狭~” 杜鹃便笑着附和道:“那也是娘娘纵容的她~” 一时之间,室内欢声笑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景瑞宫将有什么喜事发生。 - 随着钦天监等人所推算出的施术之人方位的说词指引,成徽帝带领宗人府宗令以及六部尚书,在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景瑞宫门外。 监正上前道:“皇上,臣等测算出的,便是此处了。” 盛临煊皱皱眉,反问道:“监正可知此处是何人所居?” 监正深深地躬下身子,禀明道:“回皇上,微臣不知。但此处乃臣等据龟占、蓍占、星占等多种卦象结果推算而出,定不会有错,请皇上明察。” 钦天监其他人也随之躬身道:“请皇上明察——” 盛临煊抿抿唇,面色有些不好。 宗人府宗令见此,便上前问道:“敢问皇上,此处是哪位娘娘的宫所?”宗令乃是盛临煊的堂叔豫亲王,因盛家人丁单薄,虽是堂亲,但已算是亲近的皇亲了。 豫亲王在宗室中向来以老好人著称,一向也不掺和朝堂之事,只有皇家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出面时才会出来。 但是以巫蛊厌胜之术诅咒君上,在这种牵扯到一国之君安危的大是大非面前,豫亲王也很能拎得清。 瞧着盛临煊有些犹豫的样子,便只能他这个长辈出面问询。 盛临煊沉下脸来,烦闷道:“皇叔有所不知,此处乃朕的贤夫人所居,朕实难相信,这施术之人,会在景瑞宫中。” 豫亲王语重心长道:“皇上,是与不是,进去一查便知。查了,才知有没有冤枉了好人,但不查却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