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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仿佛只是大家的错觉。 苏栩哪儿还敢再留这几位祖宗啊,忙应了静王的吩咐,见他拉着敏安二人出去,忙不迭的小跑着往外送,口里还不住赔罪,仿佛是他败了几位王爷的兴致。 本来好好的一场聚会,被几位殿下一闹,新科进士们因着激起的诗兴早就全消了,见几位王爷走了,也纷纷告辞,也有爱戏之人,则悄悄在打听下次凤凤鸣楼再演的时间。 见苏栩送王爷们出去,吴娘子从后台奔出来,“齐探花,这可如何是好?” 齐锐挑眉,“吴娘子所问何意?” 吴娘子叉着手,“当初咱们可不是这么想的,以后我们凤鸣楼怎么办呀,这戏还唱不唱了,大人不知道,为了这次登台,我们凤鸣楼可是砸了血本儿了。” 齐锐是行家,不说泉音这些人付出的尽力,光这道具布景都花费不菲,“所以也取得了吴娘子想要的效果啊,敢问莳花阁最鼎盛的时候,可曾引得皇子齐聚?” “那肯定没有,可,”吴娘子想想也是,光冲这一点,凤鸣楼今天就压了莳花阁了,“几位王爷是生着气走的,奴家原打算让泉音她们出来见礼的。”凤鸣楼说白了还是青楼,不是戏园子,她们的姑娘是要接客的。 “静王殿下已经下令让你们戏班子去王府演一场了,这到王府开堂会,谁敢说你们把王爷们得罪了?将来不管这会不会被送进宫,你还愁没人到凤鸣楼看戏?”齐锐觉得凤鸣楼都可以改成戏园子了。 吴娘子可不这么想,“咱们能唱,别家也能唱,落玉笙都说了,他们班里也要演的。” 齐锐都在怀疑吴娘子是凭什么没把凤鸣楼开倒闭的,“你们凤鸣楼不是戏园子,你也不打算让它成为戏园子,那很简单啊,让泉音跟湖光的千金难求,至于别家演的,都不是最正宗最地道的,别家的杨妃,都不是真正的杨妃不就成了?” 吴娘子的眼睛顿时亮了,“对呀,奴家怎么没想到呢?就这么办!” …… “省吾,你还没走?可累死哥哥了,来人,给本公子上壶酒,我要跟省吾喝两杯,”苏栩送完人回来,看见齐锐大喜过望,这一晚上过的,他太需要跟人好好聊聊了,顺便喝点儿酒压压惊,“唉,这还没有去翰林院呢,就遇到这样的事,你不知道,刚才在外头,” 苏栩跟嚼了枚苦橄榄一样,皱着眉头,“真的是,” 齐锐现在就想回家躺一躺,好好想想心事,“是不是两位王爷又拉着苏兄说了半天的话?”有苏新德在,苏栩绝对是块香饽饽。 苏栩点点头,“幸亏有静王,”他小声道,“平时很少见这位静王殿下,今日一见,也不像外头传的那样没用嘛。” 估计今天来看戏的所有进士,都是这么想的,齐锐笑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苏栩若有所思的看着齐锐,“齐省吾,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悄悄跟静王说什么了?” 这家伙眼真尖,“能说什么?两位王爷真要动手,咱们这些人也得跟着吃挂落,我去求静王殿下想想办法,救咱们一救。” 苏栩已经愁的想大醉一场了,“我当时都傻眼了,真怕他们打起来,还是你脑筋转的快。” 齐锐不想居功,“我也是害怕,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找全场最大的那一个了,亏得静王殿下并不是怕事的人。” 苏栩已经对静王完全改观了,“确实,”他见凤鸣楼还没有送酒菜过来,正要再催,就见自家的管事过来,说是苏新德让他回去,苏栩无奈的跟齐锐道歉,“原想着跟省吾好好醉一场的。” “咱们以后就是同僚了,还愁没有一醉的机会?到时候苏兄不嫌我烦就万幸了,”他冲苏栩一抱拳,“时候不早了,我家里人估计也在等着呢,苏兄快回去吧,省得苏相惦记。” …… 薛老夫人的车一早就停在了巷口对面的空地上,就混在过来赴宴的车驾中,只是她们在车里足足等了一桩□□夫,才看到凤鸣楼里有人出来,杜丽敏眼尖,“出来了,是安王殿下,我看见世子了。” 林夫人忙挑将车帘挑高,果然看着安王跟敏王,她没见过静王,但看几个的位置,“三位王爷都来了?”这场面也太大了,“母亲,要不咱们先走吧,万一叫王爷们看见了……” 薛老夫人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性子,而且都来了这么久了,“看见就说是来接锟儿的,”她眯眼看着大红灯笼下的静王,“转眼这么多年,静王殿下也大了,以前我还抱过他呢!”只可惜郑贵妃走的早,看不到儿子长大了的模样。 林夫人心里不以为然,静王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抱过又如何?“都是过去的事了,前些日子我进宫,刘贵妃还问起母亲的身体呢!” 刘贵妃是皇上登基之后才进宫的,薛老夫人也是在朝见的时候才见到她,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好的印象,当初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并没有格外厚待过尚在潜邸的皇上,后来皇上登基,却要端着嫡母的架子,立逼着皇上纳了刘氏女为妃,临死还要逼皇上立她的侄女为后,这些旧账,薛老夫人不信皇上会忘了,但她人老了,没人愿意听她说这些,她也只能将这些意见留在心里。 见静王他们要登车,杜丽敏赶紧把车帘放下了,梁锟还是看见了自家的马车,过来没好气的看着车夫,“谁叫你来接我的?你回去吧,我要到安王府去一趟。” 说完不待车夫开口禀报,翻身上马,追着安王的车驾扬长而去。 杜丽敏有些尴尬,强笑道,“世子只怕还有要事,也怨妾身,没有开口叫住他。”祖母跟母亲近在眼前,却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杜丽敏都替梁锟害羞。 “我们两个都在呢,哪有你个小媳妇子先开口的理儿?”薛老夫人不想败了兴致,反正孙子她是天天见的,“他忙就叫他忙去吧,咱们再等一会儿,估计人马上就要出来了。” …… 齐锐婉据了苏家的马车,看着苏栩乘车离开,才缓步要往家里走,今天是十五,圆月当空,微风徐来,安步当车也是一种放松。 薛老夫人看着踏月而来的齐锐,霍然掀开车帘,“这位公子,老妇人有礼了。” 齐锐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辆孤伶伶的马车了,也认得车上悬着的广宁侯府的徽记,他以为那是梁锟留下的,没太在意,这会儿一个老太太突然冒出来,真的把他吓了一跳,“啊?你叫我?” 薛老夫人不等鲁嬷嬷扶她,一提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是,就是我找你。” 这老太太练家子啊,齐锐惊讶的看着薛老夫人花白的头发,“您有事?” “老妇人娘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