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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凉蝉托着腮,手指敲打着桌子,目不转睛的看着。 平心而论,画扇的舞姿确实美,身姿动起来,仿佛穿花拂柳,眼底一点春色,指尖一点柔情,魅惑又不媚俗。 不愧是男主的白月光,确实有两把刷子。 姜凉蝉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安全区。 待她跳完,自然是要铆足了劲捧场。 她碍于自家身份,不好狂吹彩虹屁,只得端着面子,有模有样又尽力高声的大赞一番。 让画扇觉得面子足了之后,姜凉蝉又伸手掏赏钱。 话本里很少写过这个世界物价几何,姜凉蝉伸手掏赏钱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她不怕掏多了,就怕掏少了。 姜凉蝉感觉自己今日机智过人,不远处一个雅座上,正好也有人跳完了舞,客人正在打赏。 打赏的看着像是一个五十两的银锭。 那个客人白白胖胖的,穿着华丽,身后还跟着小厮,应该是个有钱人,再看看那个舞者的表情,都要笑开了花。 嗯,五十两应该就不少。 姜凉蝉瞅一眼有点忐忑的画扇,嘴角一挑,做出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来,大刺刺从袖口里拍出来一方五十两的银锭放在桌子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画扇。 画扇眼中闪过微讶,还有一点喜悦,却又用高傲压住了。 唔。 姜凉蝉再笑一笑,又摸出一百两的银锭,拍在桌子上。 画扇眼睛猛然睁大了。珲春楼不是没有人得过这么大的赏,但那得赏的可都是有名的花魁了,且也都是赏花会的时候,是相熟的客人为替心仪的花魁做面子,才会给这么大,平时哪有这样赏的? 难得有人这么大的手笔,周边的人也都看过来。 “你的舞,值这个价。”姜凉蝉挑了挑眉,适时补了一句,更是给画扇做足了面子。 画扇心下得意,尤其是发现刚才还在嘲讽她的那些姑娘们,现下又嫉妒又羡慕的。虽然想控制,但还是没有按捺住,嘴角流露出明显的得意之色。 姜凉蝉看似坐姿松散,却心口一直吊着大石头,仔仔细细的观察画扇的微表情。 看到她那明显的满意的时候,总算松了一口气。 今日份的送命份额总算挽救过来了。 姜凉蝉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画扇相处,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容易相处的人。男主的女人,她是无福消受了,还是离远点好。 想到这点,姜凉蝉站起身,道:“今日且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欣赏画扇姑娘的绝美舞姿。” 画扇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戒备警惕又排斥了,这会强行端出从容镇定的模样,和鸨母一起,把她送到门口。 快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姜凉蝉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身情深意切的对鸨母道:“这画扇姑娘舞姿一绝,是个珍宝,你可要保护好她,别让人欺侮了她去。” 鸨母连连点头:“自然自然,公子放心。” 姜凉蝉看向画扇,画扇明显一愣。 鸨母看向画扇,笑意更深了。 能得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青睐,看来这个丫头确实颇有潜质,得好好培养着才是。 姜凉蝉说完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她忧愁的其实是:按照剧情,原身应该是来三番五次找茬,要么就想哗花画扇那张脸,要么就要把她赶出去,或者弄死她,总之这个剧情得持续个十天半个月的。 今天她化解了第一天的危机,而且她是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找画扇的茬的。 可是万一、万一剧情是不可逆的,画扇如果不死于她手,却也死于别人之手,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万一男主不知道她悔过自新了,还以为是她弄死的,这口锅还扣在她背上怎么办? 姜凉蝉犹豫了半天,真的很想直接说,自己就是姜凉蝉,务必转告沈放,她一点都没有欺负画扇,以后也不会欺负,若是画扇出了什么事,那肯定都不是她所作所为啊! 等到他们都走了,一直背对着他们坐着的那位客官,也慢慢起身。 他只点了一壶碧螺春,放了银子就走。经过姜凉蝉那桌的时候,他垂眸看了一眼盘子下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眼睛眯了眯。 这人带着帽子,帽子底下那张脸,赫然是沈放。只是他一直坐在阴影里,连画扇都没有注意到他。 沈放微微凝眉。 他以为姜凉蝉今日必然是来出气的,可是她今日的表现,却让他有点迷惑。 她自以为遮掩的很好,可是分明慌乱,吃个酒喝个茶都似不会了一般,遮遮掩掩的偷窥别人一圈,方才去做。 像一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又怕丢人,只好偷偷学别人。 但问题是,姜凉蝉是谁? 这京城的吃喝玩乐,她和她那弟弟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再加上对画扇这反常的态度。 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沈放走出珲春楼门口,看到姜凉蝉还没走远,刚才与她同桌而坐的人也跟着出来了,跟她结伴同行,两个人边走边聊得火热。 他认出了那个人。 那人名叫楚青,是姜凉蝉的未婚夫,私下浪荡风流,来姜府里找过几次姜凉蝉,被沈放撞见过几次。 在姜凉蝉面前,倒是显得有点深情的模样。但是以沈放同为男人的眼光看来,这所谓深情,可没几分真,一戳就破。 那姜凉蝉不知道是不是瞎,好像信了他对自己情深如许。 嚣张蛮横的姜凉蝉,也就是在这个未婚夫面前,有一点小女儿情态。 这一点小女儿情态,曾经是她身上唯一一点温柔之处。 沈放想起来,刚才楚青坐下来的时候,问姜凉蝉是不是外地来的客人,第一次来这里。姜凉蝉应了说是。 莫非,姜凉蝉也怕被未婚夫认出来,才一直演一个第一次来的土包子? 她做什么都未曾遮掩过,竟然这么怕在未婚夫面前失了仪? 还有,她今日未曾找画扇的茬,也是怕在未婚夫面前露出她母夜叉的真容,怕被他嫌弃? 原来姜凉蝉,也是知道自己平时的行径有多容易招人厌恶,她也竟是有羞耻心的吗? 只是,既然这点羞耻心,只在未婚夫面前有。 沈放得出了一个清晰地结论: 姜凉蝉,应该是喜欢极了这个未婚夫。 他垂下眸,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转身走向另一条巷道。 姜凉蝉和那位仁兄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还在热聊。 姜凉蝉觉得这位兄弟挺热情的,算是她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陌生人,遂问道:“还没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这话本里面没有插图,她只能认得名字,却不知道在真实世界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