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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晒!秦画从自己包里翻出个墨镜递给了邹或,让他带。邹或下意识的拒绝了,但秦画却硬塞给了他。这是副渐变色的蛤蟆镜,男女倒是都适戴,他戴上后,确实觉得舒服了很多。秦画带着他沿着石路往北边的山坡走了去,路上,秦画说了些自己大学时写生的趣事。邹或听了,对大学又多了层向往,他问秦画,是哪毕业的?秦画说是H美术学院,说完问邹或想要考哪里?邹或说了同一个名字。秦画听了,说H美术学院固然不错,但如果有能力还是去外面游历一圈比较好。邹或点点头,没说话。两人之间无言了一会儿,其间被路上的游人拦住,帮着照了几张相。等到了秦画说的那个瀑布,秦画也让游人给他们照了两张。照相的时候,秦画的手搭在了邹或的肩膀上,样子有些亲昵,除了时戟,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如此亲近,身体本能的就僵住了。给他们照相的人却迟迟不按快门,他表情也越发不自然了,幸好带着墨镜,也看不大出来。照完相,游人把相机还给了秦画,秦画道谢后,看了眼照片,看完挪过去也让邹或看了眼。邹或只是淡淡的一扫就把头移开了。秦画把相机关上,说回头把照片发给他。邹或应了,说回头把邮箱给她。这处的瀑布并不大,也不壮观,所以并没什么看头,两人很快就沿路返回了。在学校的时候,邹或除了美术课上被秦画指导过几次外,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这次写生却把两人拉近了不少。秦画对邹或的另眼相看毫不掩饰,每次写生结束都会拿着邹或的作品当做范例赞赏一番,私底下,两人也会发下邮件,把自己拍到的好照片,给对方看看。有一日下雨,这天气自然不适合再出去写生,于是秦画和另一个随同来的负责人就商量休息一天,让大家自由活动。邹或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就这样戴着帽子出去了。外面的雨并不大,淅淅沥沥的,虽然是旅游景点,但附近的山上却有很多村落,路并不是油泼路,而是石板拼成的,边沿都是碎石子,这一下雨,石板就都被淋湿了,凹的地方就成了水洼,不过石头被雨水这么一冲洗,干净了很多。这一下雨,游人也一下子少了,倒是商业街两旁的门市里都坐满了人,倒也有些跟邹或一样,不怕雨在外面闲逛的,有些甚至连帽子都没带,头发都被雨淋成牛舔的了,是湿漉漉的贴脑袋皮上。邹或戴着帽子,倒是不怎么狼狈。他非常享受这种雨中散步的感觉,因为是山区多树木,这一下雨,空气里都能闻到树叶的味道,淡淡的,挺清新,跟H市的那种燥热感正好截然相反,清凉的细雨淋的他心神都舒爽了,当他走到一处酒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秦画站在二楼的窗口对他招手,让他赶紧上去。邹或上去后,才知道除了秦画还有班上的几个同学。秦画见他站着发愣,就挪了个位置给他,招呼他过来坐。邹或是紧挨着秦画坐下的,他一来,其他同学就都不怎么说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僵。直到最后,气氛也没挑起来,后来那些人都找借口俩开了,就剩下了邹或和秦画。两人又坐了会儿也俩开了,秦画也没打伞,带着个帽子,跟邹或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她问邹或,为什么和班上的同学关系这么僵。邹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他确实不是很清楚,这点事情他从来没上心过……秦画摇摇头,想劝什么,但最后只是说你这样不好!邹或听了一笑,并没说话。当天下午,雨就停了,只是天并没放晴,依旧阴霾。邹或拿了纸笔找了处空旷的地方,看着远处的天空和山坳,看了一会儿动手画了起来。这幅图他主要画得是那些阴云,云虽然是飘渺的东西,但可以利用阴影的深浅层次表现出那种厚重或轻薄的效果。画完,他伸出胳膊放在远处看了看,觉得并不是很满意,之后他又换了处对比更强烈的云层,但还没画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知道他号码的人屈指可数,联系最密的也就三眼儿一个人,他腾出一只手把手机掏了出来,不出意料真是三眼儿,“喂,我画画呢,没重要事回头打给你!”三眼儿赶紧道:“邹或,别挂!”邹或抬眼看那片云,见已经起了变化,于是口气就不耐烦了,问:“什么事?”三眼儿:“邹或,你还记得初中跟你打过架的霍阳吗?”邹或嗯了声,“我把他声带给掐伤了,怎么了?”三眼儿神经兮兮的道:“我今天去逛街,看见他了,他跟个男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怎么看怎么暧昧……”邹或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硬邦邦的道:“你说的有事就这个?”三眼儿还跟没事人似地,兴奋道:“对啊,想不到他竟然是个gay啊!我当时就把他俩的照片偷拍下来了,哥们,你等着,我开学就给你报仇!”邹或咬牙切齿的回道:“无聊!”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之后三眼儿再来电话,他直接按了拒接……后来,三眼儿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也都拒接了。写生很快就结束了,回去的时候,秦画坐在了邹或的旁边,看他耳朵上带着耳机,就伸手要了个过来。秦画一听就喜欢了,问是什么。邹或回答,说是民谣摇滚。两人就音乐讨论了起来,直到车子上了高速,见有人睡觉,才住嘴。大巴开了五个多小时猜到H市,邹或并没有通知司机,下车后,他提着行李站在路边,表情茫然。直到别的学生都走光了,他也没动地儿,后来还是手机响了他才收敛起茫然的神情,一看是别院里的电话他才接起来。是秦姨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到H市。邹或皱着眉吁了口气,突然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但当看到脚边的画袋,却又把这种冲动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说,已经到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出租车很好拦,他坐进去直接报了地址。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他一眼,道:“那地方我知道在哪,但并没去过。”邹或面无表情的瞅着车窗外,回了句,“到了我指给你怎么走!”“……”司机见他不想说话,就知趣的没多言。邹或的学校离别院并不算远,二十分钟就到了,穿过那条小路,邹或告诉司机,就是那个爬满了青藤的铁门。司机减速,在贴着路边的地儿停了。别院的保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