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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起来,原来三明老弟的媳妇还是打熊英雄。 没办法,见到青梅本人之前,张大海想象的就是五大三粗,可见到青梅以后,真的很难把这样一个身姿娇小苗条的女人跟打熊英雄对上。 不知不觉,就容易把这事儿给忘了。 青梅在前面带路,同时还要负责对周围的警戒。 今晚忽然降温,蛇类虫类肯定都已经躲起来了,狼群老虎野猪熊瞎子等猛兽也不会出来,所以一路上还是很安全地就到达了林场小木屋。 看到木屋,张大海觉得自己的想象又一次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张大海也是见过山里木屋的,有猎人留下的,也有林场工人留下的。 刚开始听说是林场工人留下的,张大海想象着应该是一排由宽厚木头修建而成的木屋。 可能有点过于宽敞而导致不够保暖,不过张大海想了,觉得宽敞点冷一点也还能勉强接受,大不了到时睡觉的时候就距离火盆近一点。 然而到了木屋前,张大海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木屋确实有一排,可基本上全都腐朽破烂了,他们三个人围着找了找,才找到一间还剩下半个屋顶四面墙的破木屋。 赵三明挠了挠脸颊,露出被迫营业的尴尬微笑:“这个房间还凑合,哈哈,就、就半边屋顶烂了,回头我去弄张大雨布,咱们俩一起爬上去一盖就完事。” 张大海叹了口气,还是跟两人道谢:“能得这么个落脚地儿已经挺好了,谢谢老弟,谢谢弟媳妇儿,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主要是后续肯定还有特别多的地方需要麻烦人家两口子,张大海也挺不好意思的。 想了想,张大海走到放行囊的地方,从里面掏出一块男士手表硬塞给赵三明,“这次亏得三明老弟肯救我,要不然现在指不定我就吃花生米儿下地见我早死的爹去了。之前那块手表是当是我送给弟妹的,这块就给老弟了。” 在逃跑的时候,张大海肯定舍不得丢下那么大一摊子。 可时间紧迫,张大海也相信赵三明没忽悠他,所以最后张大海就去隔壁库房,把最值钱的那二十多块上海牌手表全揣兜里带走了。 同时带走的还有这次外出赚回来的几千块钱。 这时候给赵三明钱,肯定不适合。 不是说张大海不信任赵三明,而是在外面混久了,习惯了给自己留一道最后的保险锁。 张大海对赵三明信任,可并不信任赵三明在大岗屯里有可能结交到的其他兄弟。 万一赵三明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其他人知道张大海身上揣着几千块钱的巨款,要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很少人能做到的。 所以别看张大海像是临时起意给送手表,这事儿却是他早就琢磨好的。 赵三明吃惊不已,想要,可面儿上又不好意思,于是故作客气地想要推辞。 张大海却一把握住赵三明的手,不准他把手表还回来,特诚恳地说:“老弟,咱俩的交情,如今也是同生共死过了,一块手表而已,要不是现在我身上就只带了这么些手表,我也不好意思就拿这样的谢礼来寒碜你,所以你就不要推辞。要是你不收,反而叫哥哥我心里过不去。” 之后的话,张大海说得特没压力,“这样吧,要是你觉得收下来不好意思,那你就再帮我个忙,过两天你不是要回镇上拉自己买的粮食嘛,到时候就麻烦老弟你帮我打听打听镇上到底啥情况。” “另外再往清水镇往东几里路的梁山村儿走一趟,我媳妇儿蒋小月就在村儿里。到了那里,你只管说自己是团结囤来的,我媳妇儿娘家就在团结屯。” 手心里摸着手表金属的凉意正在暗暗心喜的赵三明冷不丁就听了这么长一串话,整个人都有点儿懵。 可对上张大海那双盛满信任的小眼睛,赵三明懵懵懂懂就给点头答应了。 张大海大喜,又拍着赵三明的肩膀感动得热泪盈眶,看样子是恨不得给赵三明来个爱的拥抱。 青梅在木屋前后转了一圈,回来看完了整场,见张大海唱完了戏,揣着手出声打断两人之间脉脉含情的对视:“时间不早了,赶紧简单收拾一下,先把篝火生起来吧。” 张大海一拍脑门儿,笑着赶紧应是,乐呵呵地就转身忙活去了。 青梅站在原地没动,她能主动负责两人上山的安全就已经很难得了,要让她再忙前忙后地替赵三明照顾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赵三明跟张大海也没这个想法,都忙得挺顺手的。 木屋里本来就有火塘,重新去外面捡了石头在火塘边上围了一圈,添上一并带来的干柴点起篝火,吊锅架起来,倒了水壶里带上来的水烧上。 因为木屋是工人们长期居住的,所以修建的时候就是把底层架起来,泼了桐油防腐防虫,到现在木地板都还是完好的。 地板上用树枝扎成的扫帚随便扫了扫灰尘,铺盖卷往上面一铺,嘿,还真就像那么个样子了。 除了头顶灌风,还可能会漏雨,其他的啥毛病都没有,连门都刚好找到块木板给替代上了。 等到安顿好张大海,赵三明跟青梅冒着越发寒冽的夜风下山,走到半路上,摸着手腕上刚扣上去没多久的上海牌手表,赵三明忽然醒悟过来。 “不对啊,海哥不是说一件事吗?” 赵三明掰起手指头,嘀嘀咕咕数起来,“去镇上打探消息,去梁山村儿……” 自认脑子不是很聪明的青梅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补充插刀:“联系到了他家里人,回头你还要负责两边来回的联络。” 赵三明登时傻眼了,站在那里好半晌没动。 眼看着青梅越走越远,背后森林里传来一阵狼嚎,赵三明打了个哆嗦,连忙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要不然明天我回山上把手表还回去?” “哎呀不行啊,这可老值钱了,卖出去怎么也能有二百块钱。” 呜呜的风声里,赵三明絮絮叨叨翻来覆去车轱辘似的废话渐渐被吹散。 回了家后,关上门,外面的寒风就被拒之门外了。 即便是青梅也松了口气,感慨了一声今晚的风好冷。 青梅不回应都能说得兴致勃勃的赵三明当然立马接了话头,顺势感慨:“可不是,我记得这样的降温,就我小时候几岁的时候遇到过,当时好像我才八、九岁,头天在外面玩泥巴的时候还穿短袖,睡了一觉起来外面就下了层雪沫子。” 话痨的人大概都有一个共同点,逮到一个自己知之甚详的话题,就会控制不住的吧啦吧啦越说越多。 赵三明一边忙活着给青梅拿毛巾打热水一边回忆:“那年屯里也是像今天这样,忙到半夜都还热闹得很,我哥当时也去帮忙了,还拿回来了一块rou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