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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是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就连早些时候,赵嬷嬷也遣人给她打造了不少好东西,可那些东西都是瞧着金贵,实则是没什么用的。 她总不能找人出去变卖了吧。 别说她现在身边根本没有使得上的人,就算有,传出去也实在惹人笑话。 其实按照她的身份,应该是有例银的,可不知道王氏是忘了还是故意忽略了,她嫁给陆重渊这么久也没摸到半角银子。 向来对钱不在意的萧知—— 在此刻,深深地明白自己这个身份,不仅无权无势,还很穷。 穷到连给下人打赏的银子也没有。 不过今日这样的赏钱倒是不用她给,早在先前,赵嬷嬷就已经备好了,这会等萧知说完,她就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就吩咐人把原先备好的封红发了下去。 那些丫鬟、小厮收到封红自是高兴不已,连声道谢,“谢五爷赏,谢夫人赏。” 陆重渊照旧没说话。 萧知这会倒是也压了心思,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她便朝陆重渊说道:“五爷,我们进去吧。” 这会外头的风还是大了些。 她的脸都被冻僵了。 陆重渊闻言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不过余光看到萧知的面容时,他握着玉扳指的手倒是一顿,他心细,没有错过她眉宇之间的那缕愁思这缕愁思刚才她蹲在他身前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没有。 那么就这片刻的功夫,是什么令她这么烦恼? 等进了室内。 屋子里那股热风打在身上,萧知才觉得刚才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面容终于有些回暖了,拿手揉了揉脸颊,等到脸颊那边的知觉恢复如常,她才跟陆重渊说道:“五爷,你先坐着,我去里头看看。” 她有话要问喜鹊。 等到陆重渊点头之后,萧知把人推到了他以前喜欢待的位置就打了帘子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 萧知看到喜鹊还在书桌前收拾,她也没注意她的动作,张口问道:“喜鹊,以前陆家给我的月银,你可知道放在哪了?” 这是萧知在当初收到原身的包袱时就一直遗留着的问题,原身在陆家待了半年,陆老夫人虽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可明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 当初原身的衣食住行和陆家的小姐是一样的。 除了每季的衣裳首饰,以及节日里的赏赐,原身每个月应该还有不少于二十两的银子。 可现在,首饰全无,包袱里的衣裳也是有些陈旧了,就连钱也是一两银子都瞧不见,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喜鹊的面貌,等离得近了才发现她正握着一张红色的福纸,轻轻皱着一双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因为太过出神的缘故,连她的话都没听见。 萧知见她这般便拧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一回。 喜鹊倒是终于回过神了,她轻轻啊了一声,循声看去,便见萧知就站在跟前,忙敛了心思朝人喊道:“主子。” 说话的时候。 她的手还捏着一角福纸。 萧知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手里捏着的那张福纸,正是刚才她写的那张,因为陆重渊的字太好,她怕跟陆重渊的拿出去做比较丢人,写了一张之后就不肯再写了,后来更是随意放在一边,没再管了。 她本来见喜鹊拿着也没当一回事,可联想到她刚才皱眉沉吟的反应。 心下猛地漏了几拍。 萧知停下步子,然后抿着唇,把目光投向福纸上的字,原身擅长簪花小楷,可此时那张纸上的字却是行书她的父亲和哥哥曾以书法享誉大燕,她的书法自然也是不差的。 无论是楷书,行书,又或是草书,她都会。 可若说最喜欢的,还是行书。 没有楷书的端庄,又不似草书潦草,笔起笔落皆是风骨。 她前段日子倒还记着,但先前因为陆重渊答应过年的事让她太高兴,一时也就忘记了掩藏。 心跳扑通扑通的还在不住跳着。 倘若现在是别人也就罢了,原身和陆家人相处的不多,自然也不会有人追究她的字体,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喜鹊。 多年的主仆情谊,喜鹊不可能不知道原身擅长的是什么字体。 “主子” 喜鹊捏着那张纸,脸上的确有些犹疑之色。 萧知看着她脸上的犹疑,定了定心神,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重新写了一副春联,这一次她用得是原身的簪花小楷,等写完之后,她就和喜鹊说道:“我刚才看外头长廊上还缺一副春联,你过会找庆俞去把它贴起来。” “大好的日子,独独漏了那么一处地方,瞧着怪冷清的。” 说完。 眼见喜鹊直直盯着那一对春联,眼也不眨地,萧知便又握了一方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放软了声调,问道:“怎么了?” “啊?” 喜鹊一愣,等看到眼前那一张和以往没什么差别的温柔笑脸,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嘴里说着,“没,没什么。” 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吧。 虽然主子这段日子的确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但就如主子所说。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人情冷暖也都看遍了。 要是再像以前那样,不过是被人白白欺负的份想到这。 喜鹊也就收了心思。 她把手里的福纸放回到桌子上,然后迎向萧知温柔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奴这就把春联拿出去。”说着,她就想伸手去拿春联。 萧知见她已经不再起疑,心里渐渐放松,见她伸手过来便笑着拦了一回,“瞧你,这墨迹还没干呢,没得把你的手弄脏。”边说,边把手中的毛笔重新架到了那山字形的青花瓷笔架上,跟着一句,“你也先别急着出去,我有话要问你。” 便又把先前的话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还补了一句,“那段日子发热,大夫来的又不及时,我醒来之后便觉得昏昏沉沉的,许多事都有些记不大清。” 这话刚说完。 喜鹊就连忙握住萧知的手,担忧的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嘴里还不住说道:“主子,那您现在还有事吗?您之前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她是知道萧知当初发热的,在接到二公子的信后,主子就大病了一场。 那回她着急想去请大夫,却被林嬷嬷等人扣下了。 等她逃出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嫁给了五爷,身体也好了。 她也就没再问。 哪里想到主子根本没好全。 想到主子一个人经受的那些苦,喜鹊的眼里就忍不住泛起了泪花,嘴里更是不住道:“要不奴让人给您找个大夫再来看看?”可别还有什么后遗症。 “不用了。” 萧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