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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让我和你外祖父甚是头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无论高了低了,我们都怕让你小姨母委屈了,更怕她重蹈了你母亲的覆辙,真是怎么走,都怕错。尤其是这桩事后,我跟你外祖父更是后怕,甚至想着,哪怕你小姨母一辈子不嫁,就养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却终究怕是耽误了她。” “我日夜忧心,你小姨母怕是也瞧出来了。那日,我便索性问她,想不想嫁,想着终是她的事情,得由她来决定。谁知她却说......”葛老夫人说到此处,不由得一顿,咬了牙。 裴锦箬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知道,这就是要紧之处了。 葛老夫人似觉得难以启齿,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她竟说,她这个年岁,要嫁,也多是续弦。既都是要续弦,那还不如做你裴家的续弦。” 裴锦箬一愕,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这是小姨母说的?” 裴锦箬到此时,还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她承认,起初的起初,她确实是动过这么一个念头。想着她父亲早晚要续弦,而小姨母早晚要嫁人。若能嫁了她父亲,那么她和枫哥儿往后无虞,小姨母也可免了重蹈前生覆辙。加上她父亲也不差,俊雅倜傥,配小姨母也是相称。 但也只是动过那么一下的念头罢了,就是当时,都只当是胡思乱想,何况是后来,因着孟姨娘,父女二人离了心。站在女人的角度,换作她,她是宁愿一辈子单过,一辈子不嫁,也不愿意屈就她父亲那样的人的。 是以,她从未再想过此事。 可是,缘何小姨母却有了这样的念头?还是在这个时候? 那日,裴老太太说起要给裴世钦续弦之事,要先问过葛老夫人的意思,裴锦箬回去后,便去了一封信,给葛老夫人先通了个气儿。 而转眼,小姨母便毛遂自荐,要给她父亲做续弦。 裴锦箬额角的青筋不由蹦了两蹦,也难怪了,外祖母会误会她了。 裴锦箬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外祖母,您要相信我,这件事......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我从未这么想过,更没有做过任何一丝一毫让小姨母误会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小姨母缘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当真跟你没关系?”葛老夫人又狐疑地望向她。 裴锦箬这个时候是当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了,但设身处地的想想,难怪葛老夫人生气了。因而,她只是有些没奈何地道,“外祖母,您信我。” 葛老夫人看她片刻,面上的怒色,终于稍稍缓了,只眉宇间的愁云却没有半点儿减轻。 裴锦箬见状,叹息一声道,“小姨母什么也没说吗?” “能说什么?”葛老夫人苦笑,“你外祖父是个爆炭脾气,一听她说那话,便是急了,这么些年,你外祖父可是一根手指头也没有碰过你小姨母。昨夜,却是险些让人请了家法。我好不容易,这才拦了下来。可是,你小姨母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这脾气却也和你母亲一样倔,我就怕她真跟你外祖父杠上,那……” 葛老夫人到底是上了年纪,再坚强也有限,当真有些心力交瘁的意思,说着,便是红了眼眶。 裴锦箬叹息一声,“要不,一会儿回去,我便陪着外祖母回府,去劝劝小姨母。未必能劝住她,但好歹能套套她的话,问个为什么。” 葛老夫人却是心有动容,拉了裴锦箬的手,吞吞吐吐片刻,才道,“好孩子!方才……是外祖母误会你了。你莫要生外祖母的气。” “外祖母放心,我不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懂得的。” 裴锦箬其实也理解葛老夫人的想法,她就两个女儿,一个已经折在了裴世钦的手里,哪里还能让另一个也一并折了? 她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要了解两分。 葛老夫人却不这么想,只觉得这孩子真是懂事,却也是被逼无奈的。 祖孙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倒是又恢复了一贯的亲密。 等了一会儿,去与裴老太太用了素斋。 葛老夫人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因而神色淡淡的。 好在,裴老太太也是识趣的,若非必要,倒也不怎么开口,也缄口不提给裴世钦说亲的事儿。 不咸不淡将饭吃完,两辆马车,便是载着几人回了城。 裴锦箬方才便禀了裴老太太要去一趟英国公府。 裴老太太也知道葛老夫人定是有什么事,倒也没什么疑义,因而,从普济寺出发时,裴锦箬便是上的英国公府的马车。 进了城后不久,便是分了路。 到了英国公府时,已是下晌了。 袁婧衣倒是在家,葛嬷嬷去了一会儿,便将她请了来。 见了与葛老夫人一道坐在炕上的裴锦箬时,她便是明白了,不由蹙了蹙眉心,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都是明摆着的,葛老夫人也没有瞒她,见着她来了,便是施施然从炕上起了身。 “箬姐儿今日留在我这儿用晚膳,我去嘱咐厨房做几个你爱吃的菜。你们姨甥两个好生聊聊。”说罢,意有所指看了袁婧衣一眼,这才举步出了门去。 袁婧衣站在房门口,不动也不移,倒是裴锦箬,安之若素得很。反客为主,给袁婧衣倒了一杯茶,然后,手往对面轻轻一摆,“小姨母在那儿杵着做什么?坐啊!” ------------ 第161章 壁角 袁婧衣瞄了一眼那炕几,几上糕点茶水一应俱全,这是摆足了要与她长谈的姿态。 她略一沉吟,知道躲不过去,也索性不躲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情若是成了,对你和枫哥儿只有好处,我想着,至少,你是不会拦我的。” 袁婧衣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在裴锦箬对面坐了下来,也接过了那杯裴锦箬给她倒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你不只是我的先生,还是我的姨母,是我母亲唯一一母同胞的meimei,为什么在姨母眼中,我只会计较自己的得失,而不会在乎你的幸福呢?” “你又为什么觉得,我嫁给你父亲续弦,不会幸福?”袁婧衣问道。 裴锦箬一愕,这应该是明摆着的吧?比起其他人,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