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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寻见。”裴锦箬为了办这场法事,还特意抄写了好几卷佛经,来时,是绿枝用包袱皮包了,仔细收好的。 “那便回去寻了送来。”裴锦箬道,而后,双手合十对着和尚微微一笑,“多谢师傅。” 主仆二人便转身往禅院的方向而去。 谁知,禅院才在望,裴锦箬便瞧见了门口正来回踱步的人,那是个身穿粗布短褐的小厮。 见得她们主仆二人,面上一喜,便是快步而来,到得近前,躬身施礼道,“裴三姑娘总算回来了,小的正想着,是不是要往别处去寻你呢。” 裴锦箬这才瞧清来人,原来是季舒玄身边的东河。知道他们来了这儿,这并不稀奇。季舒玄和裴锦桓兄弟二人都没有断了书信,也许裴锦枫偶然提过也是有的。可是找来了这里…… 裴锦箬皱眉望向面有急色的东河,“有什么事儿吗?” “小的也不知,不过,公子有信给姑娘。”东河说着,已是掏出了一封信来。 裴锦箬皱着眉,接过了信,展开一看,信上字迹乃是漂亮的柳体,清癯风骨,确实是季舒玄的手笔。却不过堪堪几个字:要事相商,后山相候,盼至。 裴锦箬心口砰砰急跳,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那日季舒玄一直没有散去疑虑的目光。 片刻后,她想了想,关于叶槐生,不,是叶准,她确实存疑许久,或许……季舒玄那里能探听到什么。 略一沉吟,她心中已是有了定夺。“绿枝,你去将佛经寻到送去经堂,然后到后山来。” 而后,才笑望向东河,“带路。” 东河笑眯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裴锦箬便随在他身后,迈步而走。 绿枝不知怎的,心头有些不安,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便是快步进了禅院,她还是快些将佛经找出来,给经堂送去,然后,快些去寻姑娘,伴在姑娘身边才能安心。 裴锦箬随在东河身后,一路往后山走,寺里人本就不多,越走,便越是偏僻。 东河在回廊处停下了步子,“公子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姑娘,小的便不过去了。”这是要在这儿望风的意思,季舒玄一向设想周到,就算有什么急事,不得不此时寻她,想必也会安排妥帖。 裴锦箬点了点头,在东河躬身相送中,继续前行。 谁知,刚转过回廊,她却是脚步猝然一停。 不对! 裴锦箬陡然想起,东河……方才那个人,确实是东河吗?事实上,她并未仔细看过东河的长相,但方才那人的言谈举止,还有装扮,都是东河的样子,唯独有一点。 她记得,季舒玄有一次拿来打趣过,东河……是个左撇子。 ------------ 第209章 死局 可是刚刚,他递信给她,用的是右手。 而且,她瞄过一眼,那掌中,茧子厚重,显见是惯常用右手的。 还有,那写信的笺子。 是上好的澄心堂纸。前朝改朝换代时,不少产业都遭受了重创,澄心堂纸几乎失传。虽然勉强延续了下来,但产量更低了些。如今,已是算作贡品。 季舒玄出入御书房,要取这么一张纸来写笺子,并不难,可是,以他审慎的性子,断然不会用这个来招眼。 还有……方才在大殿门口瞧见的宁王侧妃,还有辅国公家的二儿媳…… 裴锦箬双瞳一缩,陡然意识到什么,面色微微一变,便是脚跟一旋,举步就要往来时路回…… “裴三姑娘这是要去哪儿?你让本王在这儿好等,偏还这般狠心,连一句话也不说,便要走?本王可不依啊!” 身后,却是蓦然响起了一把嗓音,带着轻佻的笑意,让裴锦箬一瞬间,浑身战栗,寒意直透心底。 裴锦箬转头,便瞧见了正从前方山石后踱出的福王,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走不成了! 她瞪着一双眼,将自己看着,福王只当她是怕了,神色间不由带出两分得意来,继而色眯眯地眯眼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果真是真的,每一次见,裴三姑娘都比上一次来得美艳,就连惊悸得面色发白的模样,看上去,也是这般楚楚可怜,惹人……心痒难耐。” 眼神与话语,都再无半分的避忌,裴锦箬暗地里掐了掐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咬牙道,“福王殿下还真是费心了。” 为了她,竟是苦心布了这么一个局? 裴锦箬咬着牙根,透出两分恨意,目光一边不着痕迹往福王身后扫去。 这样的事情,福王不可能让太多人在场,何况,料定了她一个弱女子,没什么能力反抗,身后,有那个假的“东河”守着,这里,好似便只有福王一人。 裴锦箬的目光,便是定在福王身后的密林之中。 “那是。为了美人儿,本王苦心孤诣,也是心甘情愿啊!”福王像是没有听出裴锦箬语气中的嘲讽与恨意,仍然笑着,做出一脸情深的姿态。 殊不知,落在裴锦箬眼里,只觉得恶心,令人作呕。 福王说罢这一句,便是朝着裴锦箬靠近。 “别过来!”裴锦箬一直警惕着,见他一动,她亦是跟着一动,却是极快地跳上了身后长廊边上的扶栏。 那扶栏顶端做得宽,堪堪够她站稳,同时,她手里的珠钗已经被拔下,握在手里,就抵在她的颈间。 许是因为站在扶栏之上,居高临下的缘故,她轻而易举便瞧见了福王眼中的慌乱。 “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 原来……他也会怕!裴锦箬倏忽翘起嘴角。 “福王殿下,你算计得好,我到底还是不够聪明,竟没有察觉到你做了个套子,还心甘情愿钻了进来,算我笨。只若要让你得逞,我却是万万不愿意的。” “你未免太不识好歹了。”福王狠狠地咬牙,“本王乃是皇嗣,看得起你,以侧妃之礼迎你回府,你这般姿态,是不知足?” “福王殿下这是看中我的意思?你这分明是要毁了我!”裴锦箬语调有些失了稳,眼角已是泛红。“你若果真看中我,便该禀明了陛下,遣了媒人登门正儿八经地相求,而不是如同这般……这般……”裴锦箬咬了咬唇,一脸的恼羞。 那副姿态,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