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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 丁洋心口一紧,蓦然抬眼惊望向裴锦箬。 撞进的那一双眼,琉璃般透澈,却也如同冰晶一般透着冷意。 裴锦箬冲着他,勾了勾唇角,眸色却是沉冷无比,“世子爷在何处?你传个信儿去,看是我去瞧他,还是他自个儿回来,由他选。不过,我的耐性有限,只等到今天晚上,若是瞧不见他,往后,他大概便也瞧不见我了。” 丁洋吓得面如土色,却在裴锦箬的盯视下,只得喏喏应是,转身僵硬地走了出去。 裴锦箬则一挥手,让袁嬷嬷她们都不用再忙了,将东西一一放回了原处。 倒也用不着等到入夜,不过才到摆晚膳的时候,燕崇便是匆匆赶回了池月居,裴锦箬眼角都没挂他一下,只是语调淡淡道,“世子爷回来得倒是巧,恰恰好,该开饭了。” 说着,人便已是在桌边坐了下来。 燕崇一边小心翼翼瞄着她,一边跟着在对面坐了下来。 丫头们捧了水上来,两人分别净了手,碗筷也已是摆好。 燕崇却是有些忍不住了,谄媚地笑着唤道,“绾绾……” ------------ 第388章 忏悔 “食不言,寝不语。”裴锦箬眼都没有抬,只是淡淡一句话,便将燕崇满腔的话都堵了回去。 这时,饭已摆好,袁嬷嬷领着人退了出去。 夫妻二人无声用起晚膳来,碗里骤然多了一块儿鸭脯,裴锦箬顿了顿,抬起头来,却见着燕崇一脸讨好的笑,“这个你喜欢吃,多吃些!” 裴锦箬看他一眼,无视他一脸的期待,一句话也没说,又垂下头去,继续吃她的饭,不过好歹是将他夹的那块鸭脯给吃了。 燕崇一直窒闷的心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一顿饭吃完,丫头们将碗盏撤了下去,都是些识相的,眨眼间,便走了个干净,燕崇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舔着脸往裴锦箬身边凑去。 “绾绾,这件事儿吧,我可以解释的……” “伤到哪儿了?可严重?”裴锦箬确实截住了他的话头,神色淡淡问道。 燕崇一愕,“你怎么知道?” “药味儿很重。”裴锦箬皱着眉,似是嫌恶一般抬手捂了捂鼻子。 燕崇恍然,是了,她自有了身孕以来,这鼻子就变得异常敏锐,能闻出来也不稀奇。 “不小心被冷箭刺中了左肩,已是处理过了,不碍事。” “听说,你和那个北狄公主是一起失踪的?她也受伤了?还是受伤的只有你?” 燕崇没有说话,只神色一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也无需回答了,裴锦箬已是知道了答案,她点了点头,了然的表情,“英雄救美?”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 燕崇浑身都起栗了,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日,我和她真是在林子里遇上的,哪儿知道那么巧,刚好就有人从暗处射了冷箭来,毕竟是大梁境内,她若伤了,只怕就是大麻烦,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救她。” “只是,到底人在暗处,又箭法精妙,我没能躲过,才伤了左肩。这件事,皇舅舅不欲声张,是以,我先悄悄回了京治伤。” “本来,我也可以回府,可是,我这不是伤了吗?又毕竟和斛律真有关,我是怕你会胡思乱想,又怕你担心,所以,才想着瞒上几日。反正不日春猎也该结束了,届时我再回府,也是顺理成章,却没有想到……” 她耳目众多。哪怕是离了她跟前,也有人帮她留意着自己的行踪,一有不对,便立刻来当了耳报神。 裴锦箬听罢,却是挑眉望向他,“你的意思是,猎场上,有人刺杀?目标是你,还是斛律真?” 燕崇摇了摇头,“没有抓到活口,身上也没有留下半点儿线索,还真不好说。” 燕崇语带保留,不过,不管这刺客是冲着谁来的,委实都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裴锦箬在心头过了一道,没甚头绪,看看燕崇,这回,他应该没什么瞒着的了。 她哼了一声,“斛律真是跟着你一道回京的吧?这些时日,没有好生照顾你?怎么说,你也是她救命恩人,早前便对你有些意思了,当时恨不得贴你身上,瞧见我时更恨不得生吃了我,如今,对你不是更另眼相看了?” 这话里,字字句句都带着酸味儿,燕崇本来还乐呵着,被裴锦箬带着钩子的眼一盯,登时挺直了背脊,正色回道,“那之后,我就没有再瞧见她。绾绾,我早对你发过誓的啊,你不能不信我……” 说到这儿,却见裴锦箬将头撇到了一边,理也懒得理他。 燕崇眼中掠过一道暗光,神色一变,转了策略,苦着脸喊了起来,“啊呀!痛痛痛!” 明知他是做戏,可裴锦箬还是上了当,终究是没能忍住,回头望向他道,“当真疼?” 燕崇望着她,一脸的可怜兮兮。 那眼神,不知怎的,便让裴锦箬想起了雪团。 心,终究是软了。叹了一声道,“进里屋去,我给你换药。” 说着,已是站起身,往内而去。 燕崇连忙跟了上去,只差后面多条尾巴左右摇动了,否则,当真跟雪团一样儿一样儿的。 燕崇回来没两日,春猎便也结束了,永和帝带着大队人马回了京,这热闹,也从猎场回了凤京城。 燕崇的伤开始愈合,也恢复了正常的上下朝。 他受伤,或是他和斛律真遇刺的消息果真都如石入大海,没有半点儿响动。 转眼,到了季舒雅落葬的日子,从那日后,裴锦箬便再未去过李宅,今日,却是不得不去。 季舒雅没有回淮阳李家,也并未归葬季家祖坟,而是葬在了季舒玄在凤京城北郊买下的一块风水宝地中。 丧仪安静而隆重,裴锦箬的到来,落在众人眼中,因着是这样的日子,到底没有人拦她。 等到上完了香,裴锦箬在灵前静立了片刻,这才转身,从灵堂中出来。 却不想,刚踏出门槛,便瞧见了侧边庑廊的尽头,有人背手而立。 一身素色直裰,不过短短时日,叶准好似又瘦了一大圈儿,脸色亦是很不好看,不只白,还有些泛着青。 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