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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歇歇。” 两人连忙扶着她,在丫鬟的簇拥下走到一边的树荫下走去,才没有几步,却见着一人快步而来,徐徐在她们面前拜了拜。 居然是郑皇后身边的素心姑姑。 “皇后娘娘想说,今日世子夫人怕是受了惊吓,心里担忧,想着你如今是双身子了,不比寻常,是以,特意让奴婢来请了世子夫人去跟前说话,好让她安心。” 卢月龄和徐蓁蓁都是一怔,虽然不解这受了惊吓之说从何而来,却也都好似明白了什么。 裴锦箬白着嘴脸,可容色还算得镇定。 轻轻挣开卢月龄和徐蓁蓁的手,颔首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心了,姑姑且带路吧!” 眼看着裴锦箬随着素心走了,徐蓁蓁再也难掩满心的焦虑,“月龄……”今日的事儿,处处透着不寻常,怕是与裴锦箬,或者说是与燕崇和靖安侯府有关吧? 卢月龄却是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当真半点儿不知,还是知道些什么,却不能说。 裴锦箬一路走到水榭中时,心,却是慢慢沉定了下来。 到得郑皇后跟前,正待盈盈而拜,郑皇后却已是一摆手道,“你身子重了,就不必多礼了。” 裴锦箬从善如流站起,这时,有眼力见儿的宫人已是搬来了椅子,裴锦箬谢恩坐下。 ------------ 第396章 惊变 郑皇后抬手将人都支开了,偌大一个水榭,只余她们二人。 裴锦箬沉静端坐,却好似能听见自己胸腔处心房的鼓跃声,一声赶一声,急促而响亮。 好在,郑皇后也没有心情和她绕弯子,等到水榭中只剩她二人时,她便是抻了抻身子,肃容道,“北狄公主死了。” 斛律真……死了?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裴锦箬还是没有想到,真正听到时,还是心口惊跳,居然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那个一身红裙,恣意张扬的姑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是,裴锦箬知道,这还不是更糟糕的。 眼见着自己还没有说出口,可裴锦箬却已经瞬间刷白的脸,郑皇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真是个敏锐的孩子。 只是,该说出口的,还是得说出口。 “杀她的第一嫌犯正是你家晙时。” 果然!裴锦箬并不怎么觉得意外,却还是觉得心弦震颤,狠狠闭了眼,她的嗓音仍然平稳地道,“娘娘,这不可能。” 郑皇后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道,“北狄公主的侍从发现公主遇害时,燕崇正好在那儿,而且,也只有他在那儿。如今,晙时已是被收监,锦箬,事关两国邦交,正在和谈之时,出使大梁的北狄公主却死在了我大梁境内,甚至是我大梁禁宫之中,这件事,可不小。索穆将军怒极,严词要求咱们给个交代,陛下也是被逼无奈,晙时已是被押往大理寺监牢。” “娘娘,晙时是无辜的。陛下和娘娘都该清楚,北狄公主早前曾两次遭人刺杀,显见有人早要取她性命。而一次,是晙时舍命相救,另一次,则是因为臣妇,她才化险为夷。若是晙时果真要对她不利,我夫妻二人当初又何苦相救?”裴锦箬唇脸皆白,神色却还算得镇静,只捏在手里的帕子已是皱成了一团。 “本宫和陛下自是清楚,问题在于,这些事,已是不能宣之于口,难道,你不明白?” 裴锦箬骤然一僵,是了,头一回,永和帝不欲宣扬,将事情压了下来,北狄那边怕也是不会认账。而第二回,更是他们这边,将脏水泼了回去。 而这回,燕崇却是北狄公主身故之地唯一的人,若非没有人能证明公主遇害时他不在,永和帝也不会连挣扎也没有,直接将他下狱。百口莫辩。 裴锦箬掐紧掌心,好像,是他们将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郑皇后叹息一声,“锦箬,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撑住,照看好自己,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裴锦箬咬了咬唇,“皇后娘娘,方才御花园中的事儿想必娘娘已是知悉,这件事,怕是与北狄公主被杀脱不开干系。” “你放心,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你早前做得很好,将事情掀了出来,若是能查出个端倪,事情说不准还有转机。” 裴锦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这件事我插不得手,一切只得拜托娘娘了。” “你与本宫之间,便不用多礼了。本宫能帮的,一定帮。” “对了,这桩案子,陛下已是交由英国公世子查办。” 裴锦箬听罢,目下轻闪,将案子交给袁恪,看来,永和帝至少也是想给燕崇留下余地的。 从水榭出来时,禁军已是散开了,本来就是为了防备刺客,如今,确定无虞,自然也无需再守着了。 但这氛围却是已被破坏殆尽了。 见得她出来,徐蓁蓁和卢月龄连忙迎了上来,关切地望向她,“你没事儿吧?” 即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以她们自幼所见所闻,怕是也猜到出了大事,此时此刻,还能待她一如往昔,这份情谊,便也算得难得了。 裴锦箬心头微暖,抿住嘴角,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我得先行家去了。” 燕崇涉嫌刺杀北狄公主的事儿,怎么也是瞒不住的,稍晚些,她们就都该知道了。 “我们一同走吧!”这话,却是出自另一个方向,进宫后,没有来御花园赴宴,而是一直待在寿安宫陪着太后的萧灵犀却是突然出现在了这儿,并且恰恰好接了裴锦箬的话。 裴锦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辞别了徐蓁蓁和卢月龄,便是与萧灵犀一道离开了。 到了宫门处,登上马车,裴锦箬便是再也耐不住性子,拉了萧灵犀的手道,“灵犀,表哥督办这桩案子,可能寻个机会,让我入大理寺监牢,见晙时一面?”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萧灵犀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从腰间掏出了一方令牌,递与她道,“这是父皇差人交给我转呈于你的,有了这令牌,你要出入大理寺监牢,无人敢拦。” 裴锦箬接过那枚令牌,心中五味杂陈,“多谢陛下恩典了。” 萧灵犀叹息一声,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越是这样的时候,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