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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蹈火,在所不辞。” “放心吧!邵四爷,你与我家世子爷兄弟情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陷你于险境。我不只要让你帮我家世子爷一把,还要送一份大大的功绩给你。”裴锦箬勾唇轻笑间,邵谦好似瞧见了燕崇的影子,狡诈如狐,滑溜如泥鳅。 邵谦有些恶寒地想到,难不成,这便是世人所说的夫妻相了? 翌日清晨,裴锦箬起身时,眼下是重重的黑影,衬着微白的脸色,看上去,很是憔悴。 袁嬷嬷看了,心疼得不行,“夫人,老奴知道,你心里急,可再急也得顾惜自个儿,你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你若是有个好歹,世子爷在里面岂不更担心?” “嬷嬷,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裴锦箬微微一笑,反手轻轻拍在袁嬷嬷搁在她肩头的手背上,“何况……我和晙时的孩子,自然不会这般娇气,连这点儿风雨也经受不住。”另一只手,转而抚向腹间,她的眸色坚定而从容。 袁嬷嬷也不好再劝什么,叹息一声道,“老奴再给夫人敷点儿粉,好歹遮一遮……” 裴锦箬却是抬手按住了袁嬷嬷的手,“不用了。” 袁嬷嬷狐疑地皱眉。 这时,红藕却是匆匆进门来报说,“夫人,大奶奶来了。” “申嬷嬷也来了。” 这般迫不及待上门来打探消息了。 ------------ 第399章 谋划 她怎么半点儿不觉得意外呢? 裴锦箬挑起眉来,扶着袁嬷嬷的手站起身来,“侯爷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是。想必是为了世子爷的事儿。”袁嬷嬷应道。 这一年多来,靖安侯几乎是足不出户,眼下这个时候出门,自然只能是因为燕崇的事儿。 裴锦箬淡淡“嗯”了一声,便是举步走了出去。 姜氏和申嬷嬷已是被引到了厅中,抬眼见得她来,便纷纷起身。 互相见了礼,姜氏落了座,带着关切望向裴锦箬,“弟妹可还好?听说世子爷出了事儿,我是一宿没能睡着。” “是吗?倒是让大嫂挂心了。”裴锦箬勾了勾唇角,与姜氏对望一眼,视线相触间,无声的交锋。 姜氏又笑道,“那倒没什么,不过同病相怜罢了。那时,瑞昌出事时,那种无望无助,偏还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尝过,心中对弟妹自然便多了两分怜惜。” 裴锦箬听着,双眸却是一利,如今,燕崇不过只是下了狱,还未曾被处决,她却拿了燕岑作比,姜氏还真是“好心”。同病相怜?姜氏可是非要让她也守寡,才觉着甘心? 在裴锦箬锐利的盯视下,姜氏却是若无其事一般,甚至勾起唇角,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弟妹比起我,还是要幸运了许多,毕竟……你还有孩子……”目光一挪,望向了裴锦箬已如小山丘一般隆起的小腹,顿了顿,有些复杂。 裴锦箬侧了侧身子,在那样的目光下,终于是没有忍住,抬起手,护住了小腹。 “大嫂惯常的善解人意,多谢。”嗓音带了两分戒备的紧绷。 姜氏这回没再说什么,只是抿起嘴角,笑了笑。 边上站着的申嬷嬷目下闪动了两下,笑着上前道,“侯夫人昨个儿夜里听说世子爷的事儿,急坏了,哭了一宿。只是,她如今出不得门,只得差了奴婢来瞧瞧。还让奴婢带了话来,世子夫人如今肚子里,怀着咱们靖安侯府的嫡长孙,无论出了什么事儿,还请您宽心,千万保重自个儿才是。” “多谢侯夫人关心了,只是,这样的事儿,哪里是说宽心便能宽心的?我家世子爷……我一下子,便是没了主心骨……”裴锦箬说着,已是抬起手帕,捂住了眼,语调里带了颤音儿。 申嬷嬷和姜氏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却是不会落下的,纷纷出言安慰。 好一会儿,裴锦箬这才稍稍平稳了心绪,抬着一双有些红肿的眼,将两人送出了池月居。 看着人走出了院门,裴锦箬反手便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绿枝,“这药粉太霸道了一些,熏得眼睛疼,下回换一种。” 绿枝应是,将帕子收了起来。 抬眼,却见得一道纤巧的身影跨进门来,是青螺。 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漾着笑,“奴婢来给夫人换花儿了。”她怀里抱着一束新剪的花,开得正是鲜妍,心情晦暗之时,看着这灿烂的颜色,也能让人心口敞亮许多。 裴锦箬不由笑了,“去换上吧!” “是。”青螺应了一声,转头进了内室,将花瓶里有些枯败的花束取出,转而换上了她新拿来的。 青螺自那日被袁嬷嬷教训了一番之后,行事便稳重了许多。因着裴锦箬怀着身孕,熏香、香囊、香露这些的,一概禁了,青螺知道裴锦箬喜欢花香,便是专程去向庄老讨教了哪些花于胎儿无碍,之后,每隔几日,便会给裴锦箬屋里送上一束鲜花。 本以为她没有定性,却没有想到,这花儿一送,便已一月有余了。 “夫人。”青螺将花换好,出去没一会儿,红绡便是来了。 她习过武,动作灵巧,方才特意被裴锦箬差去偷偷跟着姜氏和申嬷嬷,就是为了确定一事儿,这会儿,是回来复命的。 果然,红绡行礼后,便是低声道,“不出夫人所料,方才,大奶奶果真借机与申嬷嬷闲话了两句,只是不敢跟得太近,说得是什么,就没有听清了。” 听没听清的,裴锦箬却是不那么在意。反正,如今这样的好时机,林氏也好,姜氏也罢,都不会轻易放弃。 她们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可是,却不会放任着靖安侯将燕崇毫发无损地捞出来。 若是能够让靖安侯撒手不管……那么,还有谁会全力救燕崇? 两国和谈之时,杀害北狄公主,有阴谋破坏两国和谈,挑起两国战事之嫌,这样的罪名,一经落实,只怕是连永和帝也无力相护了吧? “传话给洛霖,这两日,一定要盯紧了,若是不出所料,该有动作了。”裴锦箬双眸渐渐冷锐。 “夫人,邵四爷那里来消息了,已是将人看住了,可要动手?”丁洋从外阔步而进,在落地罩外拱手道。 裴锦箬手里的纨扇轻轻一顿,“去回禀邵四爷,此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