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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得彻彻底底。 祁子螭:“锦爱卿,你应该知晓谋逆之罪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伸出手捏紧女人线条柔美的下颌,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色血丝。 他的语气里略微带着一些遗憾,轻叹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顾子清已经归顺在朕的羽下了。作为交换,朕答应他不会动西南百姓分毫。所以现在想来,竟然好像没有几个人可杀了。” “陛下,” 因为在睡梦中听到了祁子螭的声音,锦葵无意识地开始跟人说起了话。 “陛下,您的脸上怎么都是血呀,是受伤了么?” 祁子螭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答话。 过了半晌,听到人又打起了轻呼,方才知道是女人的梦中呓语。 冷笑了一下,祁子螭回道:“让锦爱卿失望了,这是别人的血,并不是朕的。” 很好,这样才是他最期盼的结果。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是希望致对方于死地,不留半点情面。 只有这样的关系才是他所熟悉并且所能掌控的。 “太好了,陛下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锦葵熟睡的颊上突然染上了两抹绯红,低顺的长睫微微颤抖着,粉白的脸蛋像是半熟的果子般脆弱而又美丽。 与人世间千千万万动了情的少女一般无二。 房间里极静,静到只能听见锦葵呼吸的声音。 将手抚在自己的额头上,祁子螭闭着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笑到连肩膀都在不停地抖动,身子也忍不住向前弯了下去。 那笑声嘶哑而低沉,仿佛是听见了世间最可笑的玩笑话。 过了半晌,他将手垂在身侧,睁开双眼,眸子里好像燃着两簇蓝焰,冰冷而又可怖。 一字一句,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骇人的冷意:“锦葵,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锦葵在梦里极为自然地一问一答道:“我作为邪王真眼的继承者,竟然对和自己一同经历了无数磨难,并且同样来自彼方的暗之骑士动手,实在是悔恨至极。” “暗之骑士啊,和我邪王真眼缔结永不分开的契约吧!”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梦到了什么,脑袋在睡梦中一点一点的,像极了垂着耳朵的小兔子,滑稽而又可爱。 祁子螭默然片刻,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半晌,他开口道:“说人话。” 有一次君臣宴上,锦葵饮多了酒胡言乱语的时候,他也听这人说过什么月牙天冲,龟派气功。然后张牙舞爪,手舞足蹈地满屋子乱窜拦也拦不住。 但是很奇妙的,在他说出说人话这三个字以后,女人立刻就老实了下来。 果不其然,锦葵闻言立刻乖乖地回答道:“陛下,我真的好累啊,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陛下,我好想您啊。” 听到这话,祁子螭怔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能说出一句话。 随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将他的胸口烧得疼到窒息。伸出手,他扯在锦葵的衣襟上与人面对面地紧紧贴着,低吼道:“锦葵,耍弄朕真的有这么好玩么?” *** 慢慢恢复了意识,锦葵觉得自己脖子疼腰疼腿疼浑身疼。 啊,好想喝一瓶脑白金恢复健康态。 “刘瑛水,怎么不喊我上……”早朝两个字憋在嗓子眼里还没说出来,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景象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里不是甘露殿,这里是哪? 等等……她刚才好像是看见祁子螭了,祁子螭还说了要杀她? “我靠!” 锦葵吓得一个机灵想要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被铁链子绑在了椅子上根本就动不了。 看着缠绕在手上和腿上的那条细长的铁链,锦葵心头简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What the fuck! 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给她解释一下。 然而她越是使劲想挣开,那链子反倒将皮rou都摩擦得更疼,挣脱不开的情况下,锦葵索性就放弃了挣扎。 “醒了?” 男人的声音冰冷刺骨,毫无感情到仿佛能冻透人的心底。 锦葵:“陛下?” 循着声音望过去,锦葵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祁子螭。 男人两条修长的腿并拢而坐,上身微倾,充满了胁迫感的神态像极了蓄势待发着随时准备将猎物一口咬死的豹子。 将手里拿着的书放在膝头上磕了一磕后收起放好,祁子螭站起身朝锦葵的方向走了过来。 夜风吹动着桌案上的烛火,将男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看见锦葵紧张地看着他,然后一阵风吹过,女人微微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小小的嚏。 俯下身,祁子螭将嘴唇贴近了锦葵的耳朵,近到能看清她略有些泛红的耳垂和纤细的颈子。盯着那片发红的皮肤默了片刻,他一字一顿地轻声问道:“锦爱卿,这几年,龙椅坐的可还习惯?” 依稀记得六岁那年,有一日他提早完成了功课想要去永安宫找母后一起吃樱桃。 那樱桃是从南方新进运过来的,因为知道母后最喜欢吃冰镇樱桃了,所以祁子螭取了一大捧回来自己却一个都没舍得吃。 跑到永安宫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大门被锁住了,敲了几声也没人打开,索性就想着爬窗子进去。 然后,就看见了母后与黄太医不着寸缕地纠缠在一起。 女人白皙的身体被男人压在下面起伏动作,美丽的脸上带着的是极乐而又沉醉的扭曲笑意。 扭曲到让他忍不住胃中泛起一股酸涩。 透过窗户的缝隙,祁子螭与那个男人的眼神对上了。 那双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带着嗤笑与自傲,让他恨到骨髓里的眼睛。 从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觉得女人是这个世上最污秽,最龌龊的东西,甚至比那些肮脏的腐烂的臭rou还要让人觉得恶心。 可是有一天他沦陷在了一双鲜活明亮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是那么漂亮,浅色的眼珠泛着琥珀色的光,将他从无边的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拉了上来。 他在泥沼里待了太久了,久到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看见光明。 眉眼间泛起一股戾气,祁子螭伸手将锦葵额前的碎发轻轻拢到了耳后,低声道:“锦葵,你身上绑着的这条链子就是你当初刺穿朕琵琶骨时用的那条。不要想着挣脱了,这链子结实得很,当初朕找了许多能工巧匠都没能解开,所以只能硬生生地把链子从身子里面整条抽出来。” “锦葵,你知道铁链穿过人的骨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锦葵死死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眼睛里隐隐泛着泪花。 祁子螭:“不管你说的话是真也好,是假也罢,” 他望着眼前那个双眼通红得好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