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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吻住他的衣领。告诉他,自己的主人,那颗煨出这只蝴蝶的心,是多么痛苦绝望地思念着他。“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谢眺颤抖着指责自己:“安静一点,安静一点,不要再为齐衡之而动了,等忍过了,我陪你一起想他好吗。”可蝴蝶振翅。纵然心与心之间风暴沧海,纵然鸿沟如天堑难以飞过,它仍振翅。它没有那么多思量,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蝴蝶只知道他要去。谢眺按不住这一只蝴蝶。按不出从他的心里生出那些对齐衡之的眷恋。他只能杀死蝴蝶。手拿着刺向心脏的凶器,毫不留情。心脏等待在被解开赤裸秘密前的解脱,毫不胆怯。他们想推着主人一同走向死亡。只可惜齐衡之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不知道是怎么样。谢眺被他抱在怀里,终于哭了出来。颤抖着痉挛着浑身不自然地抖动,流出来的眼泪混着嘶哑的声线沾在他们的衣服上。那太疼了,太疼了。“我不行,我脏。”“我没有穿衣服。我从来都没有穿上衣服。”我好气,我是垃圾。我就是垃圾。我活该。我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我恨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我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人。也许在你需要的时候,你也可以把我给别人,也可以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因为那些事情,我好像被剥脱穿衣服的权利了。“对不起,对不起齐衡之。”那是齐衡之听过最凄厉的哭声。谢眺倒在了他的怀里,最后一刻还在和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齐衡之….第48章两条项链“强jian,长期强制性爱,自我厌弃,厌食。精神分裂征兆。父母有家暴历史,父亲有犯罪史。自卑,长期焦虑,精神紧张。加之身体长期存在营养不良及慢性疾病。”李曼丽看着谢眺的病例,叹了一口气。她是北都最好的心理医生之一,也是齐衡之的旧友,在从业生涯中,她见过很多离奇的苦难的灵魂,却仍心疼于谢眺的病情。谢眺在医院住了下来。他出奇不哭不闹,好像接受了齐衡之对他的安排,却越发封闭自己,比方说对所有的医护人员友善,却畏惧齐衡之,多数时间独处。“他是个克制的病人”李曼丽这样对齐衡之说。“比如前面说到的强制性爱,那他应该对性爱是恐惧的,这个源头应该也是社会关系,要帮他摆脱厌食,我会制定方案,定时吃东西,每次吃多少,帮他探索一下在什么环境下能比较放松的吃。而父母造成的问题其实就是人及社会关系问题,可以通过我先跟他建立信任关系,当然要有信任关系才能诊断治疗。”李曼丽说到最后,下了结语:“这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但信任对他来说还有些难”“也许可以由你来提供某些对于谢眺来说能够产生信任,舒缓的物品,人也好,作为治疗的媒介,可能会给谢眺带来正向的刺激。”齐衡之颔首,他在玻璃房外看谢眺,在这个全缓冲的房间里,粉蓝色墙纸播放着欢乐的动画片,地面上铺满软垫,家居都是圆角的地上散落了一些画笔和纸,治疗师正在跟他画画。他穿着病服的样子,消瘦,脸颊深陷,他已经是这世界上的一座孤岛。※齐衡之送来的是两个项链,一个旧一点,普通的金属材质,一面是绽放的花朵,一面是一个“齐”字。一个新一点,是简单的工笔蝴蝶,背面是一个“谢”字。李医生听完两个项链的背景之后,也不好做判断。她看了一眼齐衡之,觉得这不仅仅是给予他的病人信任,也是眼前这位孤岛之外的行人,对自己一次残忍的试验。两个项链都被送到了谢眺面前。治疗室内,只有谢眺一人窝在角落里,他先看到齐衡之为他做的“谢”字项链,伸手去触那个漂亮的盒子,脸上的笑容可以称得上温暖和慈爱,如同孩童看着他的至宝,却放不下疏离和礼貌。他的表情像缅怀,浅尝辄止的甜蜜回忆,只轻轻舔一口那蜜糖,却不留恋,转瞬就将那朵玫瑰关进了盒子。谢眺看向第二个袋子。打开纸袋后,明显地手上一停。他的表情开始露出裂缝,那些防备,自我保护,梳理的克制像地震中纷纷落下的砖石。天地轰塌,巨浪汹涌,而那座孤岛也氤氲起沙尘。他的自保化作粉末。环绕以保护主人柔软的心灵。但谢眺却伸出手,似乎连伸出手都是艰难的跋涉。直到他碰到那个普通甚至简陋的蓝色绒布盒子。打开了露出了躺在里面的旧项链。它是很旧了,添上了细纹,添上了酒池rou林中的昏暗靡靡,甚至吊坠的背面,因为合金材料经过环境的腐蚀,露出了内里廉价的金属材料。它是一个路边摊级别,随处可见的项链。但谢眺看着它,慢慢地落下了眼泪。并无征兆,自然而然的泪,在他无波无澜的面庞上划过,他像见到老朋友一般亲昵,依赖,双手将链子从盒中取了出来,环在自己的脖上,低头弄好搭扣,弄了好久好久,却丝毫不觉厌烦。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在倒影上欣赏着自己的模样。他双手捧起那个一面繁花一面文字的坠子,在掌心久久观赏。久别重逢,游子归乡,迷路的孩子回到了他的乐园,彷徨的游子回到母亲的怀抱,孤岛亦无需在风浪中独自支撑。这是可以被称为诊视的东西。单向玻璃外的齐衡之一直看着谢眺,从他拿起项链的那一刻,齐衡之如遭雷击。痛苦包裹住他的心脏。血液仿佛也不受控制地淤滞着,挤得他心脏发疼。悔恨缠绕住他,如同蛛网剥夺他的呼吸。而那些这么久来支撑身体的力量也流失了,如大厦坍塌。齐衡之在单向玻璃后,浑身发抖。浑身的每一块骨节,每一根神经都发出了哀鸣。看啊,这就是你说的爱。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他的眼睛里灌满眼泪,心扉之疼,疼得他无力承担,像一个麻袋,重重地摔在椅子上。他多一眼都不敢去看,可眼睛却没有办法闭上一般,他眼里的谢眺,剥开了那些纸片一样层层遮罩下最脆弱的灵魂锁住了他的目光。那些伤痕,泪,别人浇上去的jingye,腐烂的红rou翻着蛆虫。齐衡之吐了出来。助理快步上前,为齐衡之递上纸巾和温水,可齐衡之全然不去看自己身上沾上的污秽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