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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回府,她小心问道:“大哥,你说沈家是不是还在气头上?” “啪——” 陶海棠话音刚落,陶文渊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就连陶海棠都被打蒙了,愕然的看着他。 陶文渊神色阴沉,此刻正好是午膳时候,沈家却直接逐客,可见沈家和陶家只怕今后就留下罅隙了。 陶文渊闭着眼,微动的鼻翼,显示出他此刻十分愠怒。 陶海棠抽泣:“大哥,昨日那种场合,我也怕死啊。再说,沈卿卿一根汗毛都没损伤,为什么沈家要抓着不放?” 陶文渊睁开眼来,“你给我闭嘴!沈家这个态度,是怨我陶家教女无方,要是姑母还在世,你出卖了她的女儿,你以为陶家会保住你?就算陶家救下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陶海棠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她知道,所有人都宠着沈卿卿,沈家如此,陶家也是。她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定要将沈卿卿踩在脚底下! …… 沈诗诗姗姗来迟。 经历昨日绑架一事,沈诗诗一醒来就请教了沈家的师父教她习武。 她来时,沈卿卿腻味的和她坐在一块。 反正,继母、大哥、二哥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一看到沈诗诗手掌上的血泡,沈卿卿鼻头一酸。 即便旁人不告诉她,她也知道,堂姐这般用功皆是为了沈家。 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啊! 沈卿卿想到自己用的那些名贵胭脂,绫罗绸缎,她的手又白又嫩,一片竹叶就能划破,而堂姐……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饭桌上一众人都看着她。 沈老太太笑道:“你这小妮子,又是怎的了?你惯是横行,谁还能欺了你不成?” 沈诗诗也说:“meimei不哭,陶家对你甚好,区区一个陶家庶女,你无需放在心上。” 大哥宽慰她之前,还假装闷咳了一下,“卿卿不哭,大哥改日给你买话本子。” 二哥也是心软了,家里小霸王突然娇软成这样,他展颜一笑,露出沈淳招牌笑脸,“不哭了不哭了。” 众人安慰,沈卿卿更是控制不住自己。 但事实上,她虽然表面在哭,内心却无比强硬。 沈家在,她在! 沈家亡,她亡! 也不知道是不是醒来后精神太过亢奋,沈卿卿突然想起一事来,她哭的厉害,却是戛然而止。 众人一脸懵,几乎以为她是装出来的。 众人:“……” 沈卿卿:“郁家姑娘昨日也在雅集上,可朝廷所救之人,为何不包括她?” 她此言一出,就连沈老夫人在内,沈家众人皆是一僵。 沈澈先开口:“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家家庭会议】 沈澈:此女中了迷烟之后,仍旧能逃离现场,可见她太厉害了,应该灭口! 沈淳:对,灭口! 萧瑾年:这种小事,作为男主,我就不发表意见了,你们玩。 沈老太太:其实……除了灭口之外,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把她变成自己人。 沈澈:我有病,不能娶妻! 沈淳:我太花心,更不能娶妻! 萧瑾年:我是男主,只能娶女主! 沈卿卿:……?? 郁娴:……!! ☆、心悦 暮春时节,一场雨过后,盛京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 镜湖是大周.开.国.皇帝命人费时五载挖出来的护城河。 如今万事太平,镜湖渐渐成了文人.sao.客们吟诗作画的场地。 郁娴着一身荷叶青罗纱裙,一手撑着二十四的油纸伞,在镜湖边上的驻足,周边绿荫匝地,不远处还有文人伏案作画。 小翠站在郁娴身后,站久了腰疼:“姑娘,您如何会晓得,今日沈家人定会来镜湖?” 郁娴是几年前才回京的,虽然美貌,但在贵女圈中很是低调:“因为我来了,所以沈家一定会派人过来亲自打探,不是沈家长公子,就会是沈二,我倒是盼着能见到沈二。” 小翠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姑娘的意思,以帕捂唇笑了笑,“姑娘也觉得沈家二公子相貌无双?” 郁娴转过身来,点了点小翠的额头,“你这丫头,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没个正经,这话今后休要再说。他沈家再好,也是皇上的眼中钉rou中刺。爹爹愚钝,非要讲什么道义正派,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和沈家结识,他岂会知道,这世上光是讲大义是行不通的。” 小翠似懂非懂。 既然沈家不可结交,可自家姑娘为何要故意招惹沈家……? …… 这时,镜湖横桥上正慢慢悠悠走来几人,前面正是沈家兄妹两人。 沈卿卿和沈澈各持一把油纸伞,兄妹两的步子皆有些慢。 沈卿卿是真的乏力,她也不晓得,为何沈家中,独独她是个羸弱无能的。听说母亲是生她那年,正逢敌军突袭,她出生在战乱之时,她活着,母亲却死了。 幼时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认为自己个罪人。 直至被沈家人宠了一阵子之后,沈卿卿才渐渐忽略了那件事。 沈卿卿喘着气:“大哥,为什么是你来见郁小姐,不是二哥?” 郁家女可能有问题,她也很不放心。 澄澈唇角含笑:“你大哥我有病,和郁姑娘同命相连,有共同言语。” 沈卿卿憋了半天,委实不想打击兄长,但为了沈家,她还是忍不住道:“可是……二哥俊美无双,我觉着他更能吸引郁姑娘的注意。” 沈澈噎住,顿了顿组织了语言:“……卿卿啊,你今年十三年了,来年就该及笄,你一定要知道一件事,千万不要说大实话,会遭人厌的。” 沈卿卿:“……”以前怎么没觉得大哥,他竟是是这样的大哥! 兄妹两人身后跟着几个沈家的随从,带上了桌凳和吃食。 等到了镜湖边上,沈澈坐下歇息,沈卿卿凑上前,问,“大哥,郁家姑娘离着咱们约有百丈之远,是否现在过去打声招呼,然后再探探她的底细?” 沈澈不喜欢聪明的女子,而显然郁娴让他觉得有压力。 “不必,今日太热,不宜出行,可她一个病体成疴的女子,非但出行了,还站了近半个时辰,看来这郁姑娘是装病。” 沈澈压低了声音,告诉了沈卿卿。 他的meimei一点都不傻,就拿那日陶家人登门的事来说,她办的非常好。 沈澈不知道还能护着meimei多久,能教一点东西给她,也是好的。 沈卿卿果然恍然大悟。 她怔了一怔,原来除却自家人之外,旁人也在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