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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和刘子明向楚安离低声询问的声音。 然后,他听到楚安离对刘子明说:“手机给我。” 祁墨以为她是要亲自跟他通话,提气正要开口,下一秒,电话被那边掐断了。 祁墨嘶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床上,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这个女人当年在他身边明明是颗贴心的小甜豆,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冷酷?浑身带刺,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劈腿顾廷均以后过得并不好吧? 祁墨心里暗恨,顾廷均这个混蛋,抢了他的却不珍惜,如今还有脸往上凑,看下次不剐了他的皮…… 程雪梨收拾好出来,面上妆容完整,除了眼睛还有些微红,跟来时没什么两样。 她走过去跟精神不振歪靠在床边的祁墨道别,“祁墨,大概半个月之后我会空出半天,我们一起去墓园看爸爸。还有……我妈还等着你的电话约吃饭的时间,别忘记了哦。” 祁墨半垂下眼帘,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你好好休息。”程雪梨最后看他一眼,就出门走了。 祁墨无声地松了口气,只期望她能把话听进去,不要执着。 楚安离正放空自己,耳边传来高跟鞋靠近的声音,她侧眸,看到朝着她走近的程雪梨。 这里不是离开的必经之路,程雪梨过来,应该就是找她。 楚安离站起身来。 她刚才原本是站在病房外的,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可能隐约听到程雪梨在哭,祁墨低声安抚她,就走远了些,耳不听为净。 程雪梨瞥了刘子明一眼,刘子明微微颔首,自觉地走远些。 “阿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雪梨笑着站到楚安离的面前,说话还夹杂着些哭过的鼻音,声调听起来很亲密,就像是在好朋友讲话。 楚安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心静气,“回来没几天。” 她无意识看向程雪梨的眼睛,有点微红,果然是哭过了。 程雪梨注意到她的视线,登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捂了捂眼,“看出来了?很明显吗?刚才哭过了。唉,前段时间跟他有些矛盾。”说到这儿,她释然地轻笑一声,“不过我跟他之间没什么说不开的,哭一场自然就好了。” 楚安离沉默,没什么反应。 程雪梨眸光一转,扫扫她,由衷地道:“变漂亮了不少啊,看来跟顾大哥在一起,没少提升品味哦,衣服很好看。” 品味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楚安离当初难得买一件新衣,何来品味之说?而且她并没有跟顾廷均在一起过,今天穿的衣服也是祁墨准备的。她被祁墨关起来以后,没有别的换洗的衣物,只能选择穿他拿来的。 程雪梨又感慨地接了一句:“一点也不像当初那时候……”她摇头笑了笑,“现在这样挺好的,人总该有变化。” 楚安离再次无话可接。 程雪梨朝病房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待会儿是留在这里照顾他吗?” 楚安离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正要开口,程雪梨弯了弯眸,笑容浅淡怡人:“你紧张什么?我没这么小心眼,你一回来就能想到来看他是好意。再说了,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我也放心。” 楚安离撇清关系:“我没有,我只是因为……” “对了,过两天祁墨要去我家吃饭。”程雪梨状似无意打断她,盛情邀请:“你难得回来一次,不如跟顾大哥一起去吧,大家一起也好热闹,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楚安离不假思索拒绝:“我就不去了。” 程雪梨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你跟祁墨早就结束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她握着手机,微笑着示意道:“给个电话,我们到时候联系?” 楚安离再次断然拒绝,“不了吧。” 她却很坚持,“怎么了嘛,大家都是朋友。” 楚安离清亮的黑眸安静地注视着她,道:“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联系。” 程雪梨上扬的嘴角有些微的凝滞。 楚安离道:“而且,我跟你没办法做朋友。”刚才她想说出自己不得已身处在这里的缘由,却被她故意打断,楚安离也不想去揣测她这么做的理由,她很坦然地告诉面前的人:“你跟祁墨有什么问题,请你们自行解决,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参与。如你所说,我跟他早结束了,我并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是你们之间的调试剂。参加完婚礼我就会出国,不用旁敲侧击的来提醒我。” 她太直接了,程雪梨有点尴尬起来,“你误会了,我是好意,没别的意思。” 楚安离点点头,“希望是误会吧。” 没有女人会不在意,除非不爱。否则,表现如此大度,不过是为了暗暗示威和宣告主权罢了,程雪梨只可能是后者。 只是这两个人又想把她扯到这场拉锯战里当炮灰,想让她重蹈覆辙,未免太卑鄙。 程雪梨嘴角抽动了一下,想笑却实在笑不出。 她索性低头看手机,电话铃响打断了这阵突如其来的沉默。 程雪梨眼睛霎时微微一亮,接起来,声音软软地:“阮阿姨,嗯,我待会儿下午还有一个拍摄。晚餐?好啊,祁叔叔也回来了?只可惜祁墨太忙了,一家人总是聚不齐。我待会儿一结束就会过去,嗯嗯,好。” 程雪梨笑容明媚地跟她告别离开了。 楚安离在她后面跟了几步,想浑水摸鱼,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起出去。不过终究是没能瞒过一直盯着她的刘子明。 “楚小姐留步。” 她往左,他拦住,她往右,他再次拦住。 刘子明无奈地恳请:“楚小姐,我就是个小助理,拿老板工资吃饭的,别为难我。” 楚安离站定,毫无情绪看他一眼,转身回病房。刘子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没走到,就看到祁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强撑着走到了门口,看到她回来,眉头这才舒展开。 他扶着门框,“我不舒服,你就不能早点进来陪陪我?” 楚安离一口气堵在喉间,闻言忍耐地问他道:“祁墨,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祁墨一愣,旋即弯起嘴角笑了,“有意思,怎么没意思?你觉得没意思了?没意思我也不会放你走,认命吧。” 楚安离面色苍白,露出了一种极其痛恨的表情。她微颤的语气带着深入骨髓的悔意,“当年,我为什么要遇见你。” 祁墨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瞬间就笑不出来了,紧抿着唇,沉着脸,胸口不住地起伏。 隔天,祁墨就回家了。 按照钟医生的叮嘱,过两天又去复查,不过还是没查出什么。祁墨的腹痛也没再发作,他就不再当回事,忘到脑后去了。 他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都在家陪着楚安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