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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会有勇气去验证这个猜想,也许是夜灯里,牵着她的手,走过深巷的他,太温柔吧。 之后谁也没有再提关于身份的事。 姜衡一瞬间也就释然了,就像她总对自己说的那样,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她现在还无法坦诚的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来历,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在她面前一定是完全真实的呢? 也罢,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吧。 烟花柳巷的街总是奢靡华丽的,前面的每一座小院儿前,都会挂上一盏精致漂亮的灯笼,若是有熟识的,中意的姑娘,你就上前去敲门,姑娘若是开门后摘下了灯笼,你且随她去就好。 故此,这一整条街道,都是各式各样的漂亮灯笼,一眼望去,迤逦又暧昧。 街道尽头便是奉嫣楼了,奉嫣楼在江南一带,都是最出名的青楼。 奉嫣楼说起来是楼,其实规模堪比庄园。亭台水榭,画舫游船,各处都是欢声浪语,莺莺燕燕,这是真正的美人冢,销金窟。 “好多人啊……”前庭没人看他们,因为真正的高消费还在里面。 整个奉嫣楼的灯光分布还算密集,却又不会太明亮,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所以很多人,直接在外面就已经搂搂抱抱,互相拉扯了。 “里面人会少一点。”陆从今以为她是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便开口安抚到,握着她的手,也轻轻受紧了一点。 快到那个巨大的人工湖的时候,姜衡张望了一下,看了看对岸,果然人就要少多了。去对岸得乘坐画舫,如果嫌这个慢还有几叶扁舟。 陆从今直接掏了一沓银票给那撑船的,那人接得眉开眼笑,姜衡却看得咂舌。 自从上次被陆从今隐晦的提醒过以后,她就特意去了解过银票和银子的区别,刚刚陆从今那一甩手,至少出去几千两,这几千两就给了个划船的? “入场费。”陆从今看出了姜衡的疑惑,言简意赅的解释到。 这笔钱不是给的船费,而是一个内庭入场费而已,不给的话,就只能隔岸看着,跟外面那一大帮子人一起。 “客人要在湖中心等等吗?一会儿有天外飞仙的表演。花魁娘子会化身仙子直接飞到湖心画舫上哟!”船夫接了钱,便开始尽职尽责的做导游。 姜衡以为陆从今会直接拒绝,毕竟她一听那个什么‘天外飞仙’,就知道是类似于现代吊威亚的剧情,而这个世界更容易,会点轻功也就办到了,对于他们来说,都实在是没什么看头的。 “好。”陆从今朝船夫微笑颔首。 于是那船夫便撑着小舟,往湖心划入,尽职尽责,誓要为他们挑选一处观看视角绝佳位置的模样。 姜衡脑门儿上就差没直接顶一排问号了,“我们是来看表演的?” “不然是来当嫖客?”陆从今淡定微笑,却见姜衡面色十分古怪,只好又解释了一句,不过这句解释对于姜衡来说,还不如没有,因为陆从今说的是:“来都来了。” 姜衡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一句经典国俗语,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最终也没找到合适的应对语,也就只好作罢,随他去了。 陆从今说完,便专注的看着湖中心的那艘华美的画舫,夜风徐徐,空气中有淡淡的脂粉香气,灯火印衬在陆从今略带笑意的脸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迤逦的光。 姜衡想,这样的他,看起来人间烟火多了。 第54章 微风吹动湖面,泛起粼粼波光。那些欢声笑语, 都因为隔着一个湖的原因, 显得十分模糊。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处在一个隔绝了喧闹的世界里。 姜衡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宁静, 心态平静下来以后, 她也放松下来, 像陆从今那样, 随意的靠在船帮上,等着随后的节目。 “我们奉嫣楼这一届的花魁娘子啊,可是不比那武林第一美人差的咧。”在等待的时间里,船夫开始跟姜衡他们闲聊,这闲聊的第一句,就是夸赞他家的花魁有多美。 “拿惊月山庄的大小姐和你们风尘女子做比,怕是不太好吧。”船上有小几,为了更好的服务客人, 上面也摆放了一些糕点酒水, 但都不是多好的食物,陆从今拿起一块, 接着河岸的灯火,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这……是小人失言了。”经此一出后,那船家便闭了嘴,也不在两人耳边说话了, 小船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样安静的环境也并没有让姜衡感到多么的不适,反而觉得更舒服一些,便专心的看起周围的景色来。 天色已经全黑了,但是岸边张灯结彩,还时不时有一些小朵的烟火,倒映在湖面,又反射出七彩的光来,所以倒也不让人觉得多黑,反而显得光怪陆离,梦幻般的美感。 不一会儿的功夫,岸边传来一道道丝竹之声,然后又有古琴声附和,渐渐的,湖岸四周,都开始有乐器和鸣起来。 “要开始了吗?”这样的氛围渲染下,让原本没什么期待的姜衡也有了点兴趣。 “嗯。”陆从今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他的脸一半在明火里,一半被阴暗覆盖。 姜衡一时不太好意思,急忙将脸转向中间的画舫,装作专注等表演的模样,却又偶尔用眼睛的斜光看看陆从今,发现他竟一直看着自己,她便连斜光都不敢再瞄过去。 画舫上也开始奏乐了,隔岸的露台上,出现了一道类似聚光灯那样的一束光束。 只见那聚光灯下,是一穿着水红内衬,白色金边外衫的女子,趴伏在地,随着鼓点的节奏,缓缓起身,然后甩出水袖。 一段传统的水袖舞后,那女子就双手一扬,脚尖一点,如一只翩飞的白鹤般,往湖中心飞来。 姜衡这边倒是歌舞升平,好不惬意,被留在刘府的白十三却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烦躁不已。 他发现他越来越不懂他家少主了,平日里喜欢擅自行动就算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月末了,他极有可能会在今夜发病,而这么关键的时刻。少主让他来盯着水迁云?水迁云那个蠢丫头有什么好盯的?少主他究竟在想什么? 对的,在白十三眼里,少主那每月都会有的虚弱是种无药可救的怪病,因为他知道一个秘密,知道少主的特殊性,所以他不认为少主会被诅咒。 然后,如果他也知道两年前的宫变真相的话,说不定就能拼凑出事情的真相了。 奉嫣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舞台上的表演也无法吸引姜衡后,陆从今终于让船夫靠岸了。 上岸之后,姜衡拉了拉陆从今的衣袖,示意他低头,陆从今也十分配合的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