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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榻之上,不肯起来,当着旁人的面,萧月白不便将颜珣打横抱到饭厅去,只得令一侍女将吃食全数送到书房来。颜珣眼巴巴地望着放置于桌案上的吃食,双手即刻勾住萧月白的脖颈,又讨好地蹭了蹭萧月白的下颌:“先生,抱我过去罢。”萧月白伸手抚过颜珣的双腿,关切道:“阿珣,你还起不得身么?”颜珣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努力地伸长脖子盯住了吃食,如同久饿的猫儿盯住了活蹦乱跳的鲜鱼似的。萧月白不由想起了颜珣方才的神情、姿态、喘息,思绪乍然乱作一团,凝了凝神,才道:“好罢。”颜珣由萧月白抱着到了桌案前,这桌案上头原本摆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些书籍,现下这些物什都被收拾到了一旁,只余下西湖鱼羹、东坡扣rou、猪rou芹菜虾饺、芋头酥以及米饭、竹箸、调羹。“好吃。”颜珣一面用着西湖鱼羹,一面往嘴里头塞着米饭,吃得很是狼吞虎咽。萧月白哭笑不得地道:“阿珣,我是饿着你了么?”颜珣双颊滚圆,含含糊糊地道:“先生,你也吃。”萧月白夹了一块东坡扣rou到颜珣碗中,软而不烂、色如玛瑙的东坡扣rou一栖息到雪白的米饭上头,萧月白却竹箸一动,转而送到了自己口中。颜珣执起竹箸,方要去夹,却落了个空,霎时委屈得双目水汽蒸腾,他索性将竹箸一放,侧首吻住了萧月白。萧月白明面上任由颜珣争抢他口中的东坡扣rou,暗地里却故意将一碟子芋头酥藏到了身后。“从先生口中夺来的东坡扣rou果真好吃得紧。”颜珣赞叹了一声,端丽雅致的眉眼上尽是得意之色。只他还未得意多久,便发现桌案上头的芋头酥竟然不翼而飞了,他不由变了色,登地俯下身去,往桌案底下张望,桌案底下空无一物,他又站起来,绕着桌案转了一圈,甚是疑惑地道:“我的芋头酥去何处了?若是摔在地上了,应当会发出声响才是。”萧月白见状,坏心地不将芋头酥交出来,反而利落地将颜珣戳穿了去:“阿珣,你不是双腿酥软,起不得身么?”颜珣一时间将芋头酥抛之了脑后,强词夺理地道:“我适才不过是勾住了先生的脖颈,又让先生抱我过来,最后点了点头,我可从未说过我起不得身,先生你勿要污蔑于我。”“却原来倒是我会错意了。”萧月白不再理会颜珣,不紧不缓地依次用了一只猪rou芹菜虾饺、一碗西湖鱼羹、一块东坡rou。颜珣以为自己当真惹萧月白生气了,赶忙扑到萧月白怀中,歉然地道:“先生,是我错了,我的双腿分明已缓过来了,我却为了让先生抱我而撒了谎。”萧月白将西湖鱼羹一让,免得被颜珣蹭到了,却再无旁的反应。“先生,先生……”颜珣连声唤着,心里愈加惶恐,生怕萧月白再也不理会他,“先生,你要如何罚我都行,但你不要不理我,先生……”颜珣说着,眼角余光忽然窥见了一点萧月白垂着的左手,这左手虽被宽大的衣袂遮了大半,但其中的一点芋头酥却是溜了出来。颜珣从容地自萧月白身上爬了下来,面上神色未变,依旧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吸了下鼻子道:“先生不理我,我也不理先生了。”而后居然发足狂奔。萧月白一怔,心绪大乱,将手中的芋头酥一放,起身去追,堪堪追出门外,却见颜珣立在门侧,得逞地笑道:“先生舍不得我走罢?先生可是着急了?”萧月白一把抱住颜珣,吻了片刻,才甚为郑重地道:“阿珣,我舍不得你走,我方才确实是着急了。”颜珣瞥了眼安放在桌案上头的芋头酥,大方地道:“先生所言甚得我心,那我便勉为其难原谅先生偷拿我的芋头酥了。”自己竟是被颜珣设计了么?萧月白勾唇笑道:“倘若我没追出来,你要如何?”颜珣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有了主意:“我要去让厨娘做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八珍玉食、山肴野蔌、珠翠之珍、珍馐美馔、炊金馔玉与我吃,我定要将先生吃穷了去。”萧月白哂然一笑:“阿珣,我倒是从未教过你要这般堆砌辞藻。”“我这并非是堆砌辞藻,而是起了强调之意。”颜珣理直气壮地道,“用以强调我要吃遍天下美食。”“原来如此。”萧月白不置可否地道,“炊金馔玉待鸣钟,可要我奏乐击钟为你助兴?”颜珣思及萧月白那一手平沙落雁的琴声,浑身下意识地一颤:“先生之盛情,我恐怕消受不起。”萧月白面露凄然之色:“我之琴声当真这般不堪入耳么?”颜珣抓了萧月白一只精巧的手腕子,细细地咬了一口手背上的皮rou,胡扯道:“先生的琴声天下无敌,只我太过庸俗,欣赏不能。”萧月白年幼之时,因琴声刺耳,每每被父亲责罚,曾下了功夫苦练过,但纵然练到十指尽数被逼出了水泡,都未有半点进展,如今他的琴艺勉强较年幼之时好上了一些。幼年之时,他还曾与琴较过劲,为了练琴不休不眠,但时至今日,已然释怀了,他面上的凄然之色原就是作与颜珣看的,一听得颜珣夸赞他,他即刻笑逐颜开:“阿珣你直言自己庸俗,我便日日抚琴将你好生熏陶一番罢。”颜珣双唇微启,拒绝之语已窜到咽喉,他生怕伤了萧月白的心,拼命压了下去,双目一片湿润:“好罢。”萧月白见得颜珣这副又是乖巧又是可怜的模样,轻笑一声:“阿珣,我们继续用膳罢。”说罢,萧月白将颜珣打横抱起,又阖上了门,颜珣随即伸手抱住了萧月白的脖颈:“我喜欢先生抱我。”萧月白将颜珣抱到桌案前,方要放下,颜珣却是撒娇道:“我要坐在先生腿上用膳。”萧月白三分无奈七分甜蜜,依言而行,又盛了一晚西湖鱼羹一勺一勺喂予颜珣用了。颜珣用罢西湖鱼羹,亲热地蹭了蹭萧月白的面颊:“先生也饿了罢?我自己吃即可,先生且快些吃罢。”萧月白从善如流地取了只芋头酥吃了,而后用起了米饭来,他的双手穿过颜珣腋下,一手端着米饭,一手去夹东坡扣rou。还未待萧月白将一碗米饭用尽,因腋下的软rou被不时摩擦的缘故,颜珣心神动摇,所有的感官集中在了被摩擦处,连口中含着的芋头酥都忘了一干二净。萧月白瞥见颜珣手腕内侧伏着些芋头酥的碎末子,于是一把扣住了颜珣的手腕子,翻转过来,将上头的碎末子收入了口中。手腕上头薄白的一层肌肤被略显粗糙的舌面舐过,好似穿透了肌肤直接触到了暗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