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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只在皮鞋上套了一个鞋套。
薄薄的鞋套只能挡住灰尘,硬质鞋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踩在顾清晏的心尖上。
她撑起身体,茫然回头。
视频那边中年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汇报,另外几人时不时插几句,表明自己的立场。
集团分布在不同国家的负责人时不时露出几句习惯性的国语,像一个语言的大杂烩。
顾清晏看到离开书桌的时深年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自己的水杯,里面装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净水。
顾清晏艰难的扭转身体,正对着坐起来,怔了两秒,才从时深年手里接过水杯。
时深年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视频对面的人不受boss影响,语速时急时缓,清晰而有条理。
顾清晏抓着水杯愣了好几秒,才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润着嗓子。
天气逐渐转凉,街头上爱美的女孩都将超短的迷你裙换成了优雅淑女的长裙。
七月流火,空气变得干燥起来。
顾清晏慢吞吞喝完了一整杯水,将杯子放回茶几上,身体慢慢滑下去,让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她不想去想太多,拿起了一起放在茶几上的剧本。明天就要开幕,她没有真正的拍过电视剧。
乔云前段时间请了老师给她进行了突击培训,表演老师说她很有天赋,有了一定基础后,必定能突飞猛进。
舞蹈老师说她从小学舞,身段柔软,不用太紧张。
乔云也一直在安抚她,让她别紧张。
顾清晏心底说不上有多紧张,她内心锣鼓喧天,恨不得立刻能开始表演。
她实在太喜欢表演了,即使毫无经验,也迫不及待。
顾清晏投入到剧本中,很快就忘记了时深年方才的举动。
时深年似乎是故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先是用换衣服打断她的问话,然后是早餐,视频会议……
总之,这个男人拒绝跟她交流。
顾清晏看得出来,对方也许在逃避。
她看着剧本,不知不觉将时深年的脸代入到男二的角色上。
剧本中的男二,是一位手握重权的军阀,反面角色,对男主恨之入骨。
却因为余曼的存在,一次次放过男主,最后被男主击倒。
他的一生太过凄凉,先是妄求,而后是求而不得。
到最后,众叛亲离,尸体被扔在了乱葬岗。
是余曼,在最后的时候,将他腐烂的尸体挖出来,埋进了一个小土坡。
没有墓碑,她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红色缎带取下来,一起埋在了小土坡下。
他对余曼爱愈生命,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委曲求全。
顾清晏看着编剧对男二前期的形容,的确跟时深年有些相似。
可她无法想象,时深年求着她不要离开,腆着脸说着各种笑话逗她的模样。
如果她是余曼,时深年是男二。
那时深年版的男二也只会冷着脸,握紧自己的手/枪,抵在她的腰上威胁她,让她乖乖听话。
顾清晏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噗嗤笑了一声。笑完有些惆怅,看剧本的时候,无论里面角色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局外人,总是气定神闲。
因为读者知道,作者也知道,他们是如何的相爱。以至于天地塌陷,也无法分开。
可在现实生活中,人心隔着一层肚皮。若不说出口,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顾清晏现在就不知道时深年在想什么,她不明白时深年要做什么。
但她现在可以断定,时深年跟颜灵,大抵没什么关系。
时深年不是那样的人,她了解。
顾清晏将剧本盖在脸上,恰好听到视频对面一位负责人用流利的俄语说着结束语。
大家一人一句,那位身处俄罗斯的负责人又最后结语。
说您要注意好好休息,医生让您不要太劳累,细菌感染……
顾清晏俄语学的不太好,只能进行简单的交流。后面的几个单词涉及到医学上面的名词,她听不懂。
顾清晏将剧本从脸上拿开,时深年恰好合起电脑。
电脑的光线消失,书桌前有一个大的落地窗。
外面的自然光线落在他的脸上,除了深邃的五官,硬朗的轮廓,更明显是眼下青紫色的阴影。
时深年的嘴唇颜色太浅了,有些发白,看起来很疲惫。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眼底也满是红血丝。
顾清晏坐起来,时深年也站起来。
那一晃神的时间,光线从时深年的脸上挪到他的肩膀,将锻炼的恰到好处的肩背展露无遗。
黄金比例的身材,看起来修长又健康。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疲惫,只是错觉。
顾清晏又缓缓躺下去,将剧本盖在脸上,她听到时深年往沙发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时深年拿起她脸上的剧本,翻了两页,声音从上方传过来,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却有种哀求的味道。
“我陪你对台词。”
顾清晏睁眼,盯着时深年的下巴看了两秒。
他的下巴实在太好看了,仿佛上帝在制造他的时候,特别用心。
每一刀都果断利索,不多一丝,不缺一分。一切都刚刚好。
顾清晏又闭上眼睛,她开口道:“我可以不躲你,但我不想跟你有更多的关系了。”
她也许还爱着时深年,只是她依旧无法接受那样偏执疯狂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时总:心痛,追妻路漫漫
还有一章,爱你们哟~
第19章
时深年想起来, 对面这个小丫头成年的那一个夜晚。
顾家人太过不关心他们的孩子, 顾清晏十八岁生日那一天,顾胜楠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她也许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陆志丰正在外面跟某一人富婆春风一度,等到第二天, 才极其敷衍了事的发了条生日快乐的短信祝福。
说昨天工作太忙,忘记了宝贝女儿的生日, 迟来了一天的生日祝福, 让她有什么需要可以开口说。
最后,重点问了顾胜楠送给了她什么成人礼,有没有公司的股份。
顾清晏没有看到这条短信, 时深年第二天醒来看到时, 顺手将它删了。
时隔近五年,他依稀记得,小丫头在放学回来的路上,自己拐到一家蛋糕店买了一盏小蛋糕。
她趴在玻璃罩前面,低声询问店员有没有小一点的蛋糕,吃不掉。
店员耐心跟她解释,说:“小meimei,这个已经是最小的了,再小就不叫生日蛋糕了。你看看这个, 一点也不大,两个女孩子都能吃完。”
顾清晏最后买下了两个女孩子也能吃完的蛋糕,心底想着, 可我只有一个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