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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白面中年人还未说话,姜阙便和小二道:“有酒么?”
在茶肆要酒喝,这不是找茬么?
小二刚想轰走他,白面男人大手一挥,阔气的命令道:“酒?给他上!”
那声音极为尖细刺耳,却是带着笑意。
第22章
姜府里,姜黎把那封信看了两遍,信上说他对不起她,恐怕不能娶她为妻。还说今日失约,两人再见便是遥遥无期,他让姜黎爱惜身体,不要挂念他。信的最后,何仇写道平家郎君尊贵优秀,她嫁过去定能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在信的落款处,还有被水迹氤氲的墨痕。
姜黎指腹摸着那处痕迹,垂着眸不发一言。
桃秀看了信啐骂两声。
她识的字不多,还多是姜黎教的,但桃秀就是能看出她家姑娘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所托非人。
姜黎抿着唇,把信仔细看了两遍,然后她走到蜡烛前,抬手把信放在蜡烛的火光上,火苗窜的很快,姜黎松手,不过几息信纸就被烧的只剩灰烬。
她俏丽的五官没有多余的表情,呆呆的看着地上化为灰烬的纸张。
姜黎叹口气,望向窗外夜空的月亮。
既然何仇不能期待了,但她要怎么才能毁掉和平家的婚事?
姜黎双手托腮,趴在窗框上思考。
与此同时,喝的一身酒气的姜阙回了府。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姜黎的院子外面。不远处的楼阁二楼,灯火通明,一人倚在窗框,双目忧愁的望着月亮。
“阿姊……”姜阙望着那人,低声喃喃,俊美的脸上满是痴迷和落寞。
他就站在树下,仰着头看了她好久。久到月上中天,桃秀喊她去洗澡,少女才收起脸上的愁色,转身消失在银色的月光里。
姜阙被冷风吹了良久,身上的酒气也散尽了。
耳边虫鸣聒噪,他又呆了片刻,才回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几日,姜阙要见她,都被告知姜黎不想见人。
就连先前已经对他改观的桃秀,这次也不再对他客气,端着一盆污水朝他泼去,嘴里道:“枉姑娘信你,你却背后使坏。走远些吧!省的脏了这好看的园子。”
姜阙被泼了一身污水,形容狼狈,他却固执的没有离开。
桃秀进了屋子,姜黎问她:“他还没走?”
“是啊,这小子非要见姑娘一面。”
姜黎摇了摇头,表情忧虑:“别管他了。”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如果不是姜阙告状,他为何不说?姜黎是真的生他的气,也需他知道她的态度,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如果冷待他,能让他觉得难受,姜黎不介意让男主感受下现在自己的心情。
姜阙等了好久,也没等来阿姊。
他表情越发难受,低声道:“原来,你对他有情,这才怨我恨我,连一面都不想见我。”
姜阙苦笑的摇头,须臾,转身离开。
——
学院开课的第一日,姜阙和同窗寒暄过后,朝自己的位子而去。他与平阴同在甲等斋学习,他到了自己的位子坐好,便听有人道:“平阴,你与姜氏独女的婚事,是真的吗?”过完了一个年,大家都有许多稀奇事要分享。
姜阙秉着呼吸,耳朵都竖了起来。
平阴闻言,漫不经心道:“是啊。我娘已经在筹备上门提亲了。”
那人道:“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那个姜氏女喜欢上个穷小子,还多次与他私会,被家里人发现了给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说罢,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素日里就与平阴不对付,瞅准了时机,他嘲讽道:“人家就算看上个穷鬼,也不想嫁给你。平阴,我都替你臊的慌。”
“胡说!”平阴眼神闪烁,他吼得脸都红了,他的身份在整个上清城的贵胄子弟中都鲜少有能讥讽他的。平阴双目赤红,恨极了的盯着死对头。
其实,他知道那人没说假话,所以他才如此激动,如此清晰的觉得自己在被人羞辱。
他甚至开始怨恨起姜黎,那个贱人,都怪她,才让自己成了笑话,甚至还会有人背地里嘲笑他千辛万苦娶回去的妻子其实就是一个破鞋,一个被人玩弄过的烂货。
平阴根本无法忍受这些,他只要一想到姜黎背叛了他,他就恨不得把她打死。
平阴殷红着双目,把情绪稳定下去后,他重新坐回桌前,拿出书本道:“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女人罢了,娶回去还不是要天天在家中等我,她若安心服侍我便罢,若有歪心思,我且休了她便是。”
这话刚说完,一道人影愤怒的朝他冲过去,抬起一拳就朝平阴白皙的脸上打去。
“啊!!”
平阴莫名其妙被人一拳打中鼻子,还见了血,他本就压着火气,这会儿他也不装了,干脆发狠的瞪着眼睛:“姜阙,你敢打我?”
旁人心说,你当着人家弟弟的面说坏话,打你算是轻的了。
可是碍于平家的地位,没人敢上前说话。
姜阙不欲理他,眼神凶神恶煞,恨不得立马把平阴打死。平阴也怂了,他知道姜阙是练过的,和他打绝对是自讨苦吃。他躲闪道:“姜阙,让先生知道你打我,这书院你可是待不下去了!”
姜阙一言不发,抬脚就把平阴踹倒。
平阴喊人来帮忙,都被姜阙都撂倒了,最后先生来了,才让人把扭打起来的众人分开。
平阴捂着鼻子,阴毒道:“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姜阙冰冷着脸看他,丝毫不惧。
只是,平阴的报复来的太快,在姜阙回去的路上,平阴带着平家的一众仆人把姜阙堵到巷子里一顿毒打。姜阙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众手,被打的肋骨折断了两根,手臂也断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呸!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平阴捂着受伤的鼻子,很是出气的踢了摊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姜阙几脚。
有一脚踢中了姜阙的头,他昏昏迷迷的就撞在墙上,只听一声弱弱的呃声,姜阙晕厥了过去。
平阴方才带着人离开。
巷子重归平静,便在这时,马车哒哒声行驶了过来,不多时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辆两匹骏马拉的豪华马车,只听车里有人道:“到了没?怎么还没到啊,这人啊,可不能有事了。”
那声音和掐着嗓子发出的声音一样。
等马车停下,马公公着急的跳下去,颤抖着伸手去试探姜阙的鼻息。
“还好,人没死,还好……”马公公惊恐的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要是人给死了,他怕是也要脑袋搬家了。
他回过神来,匆忙指挥小太监把人抬进马车里,姜阙流的血把车里贵重的毛毯弄得无法再用,那小太监最是知道公公洁癖,就怕公公会怪罪。
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