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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打抱不平,扬声道:“炼丹炉炸毁一事已过了好些时日,我家大人尚且都不知此事,还请老君莫要妄加断言。”
太上老君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当然替她说话,哼!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所为了?”
小黑沉着声,“老君如此确定,可有证据?”不得不说,关键时候,他们还是能一致同仇敌忾的。
“证据?难道老夫还冤枉了她不成?”太上老君只觉可笑,没理会他,只是盯着轻殊道:“六界中唯琉璃匣克我六丁神火,入匣便会瞬间化为血水,那狂徒吞食了神火,你若不是,可敢伸手一试?”
轻殊暗自惊恐:“我……”
小黑小白虽不知太上老君所言确非虚,但扶渊吩咐了要照看好轻殊,只要他们在,便不会允许她受人欺负。小黑无一丝畏惧,直视昊天:“陛下,不论如何,此事需等君上回来再议。”
昊天也知道轻殊是扶渊的人,擅自做主此事确实不妥,可太上老君是天界元老,炼丹炉被毁也并非小事,今日他不知从何处闻得这事,说是帝君的徒弟就是那怪力乱神,请他给自己讨回公道。
昊天这回真真是里外难做,着实为难,对着轻殊道:“这事与你有关,你自己以为呢?”
好一个甩手掌柜,将这麻烦问题丢给她,自己洗脱地一干二净,天帝就是天帝,轻殊腹诽。面对太上老君的责问,她本就心虚,不敢多言,只垂了垂眸,默不作声。
小白顺着小黑的话道:“老君擅作处置,未免太不将君上放在眼里。”
太上老君浑不在意,振振有词:“何需烦请帝君,她若不是,老夫立马昭罪,同她致歉,倘若她真是那狂徒,再请帝君伸张正义也不迟!”
“你……”小白听着这话就来气,要不是轻殊悄声拉住他,他甚至想冲上去同太上老君骂上两句,这先斩后奏的模样真是让他不喜欢,敢趁着君上不在欺负弱小!
六丁神火是太上老君的命脉,他不容推拒命道:“去取琉璃匣来!”
众仙家皆不敢言,一边是扶渊帝君的宝贝徒弟,一边是正在气头上的太上老君,谁都没法去得罪,这取琉璃匣的活自然只有垂首立于一旁的大瘦小胖去了。
轻殊咬了咬唇,眼睁睁看着他们移来一张桌台,将一个散发血腥之味的黑木匣子放置在她面前。
琉璃匣本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和神火相触后,可化万物为血水,她若真将手伸了进去,定然会化作一摊血水,也用不着等扶渊回来伸什么张正什么义了。
轻殊一动不动,太上老君面上平静,声色却含了极深的怨:“你没做过,就不用怕这琉璃匣,还是说,得老夫请你?”
轻殊略一沉吟,比起被琉璃匣腐蚀,尸骨无存,不如直接承认,于是她遂决定将实情和盘拖出。
“我看谁敢!”
不等她开口,殿外一道阴沉冷澈之音蓦然打破了殿中的僵执。
轻殊惊愣了极短的一瞬,眸底灵光一闪,蓦地回过身,意外之余尽是满目惊喜:“师父!”
一如那日她被关在玄铁笼中,扶渊踏着宫阶而来,只是这回他双眸冷若玄冰,周身阴沉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平日里的月白华裳换作了墨色深袍。
殿中其他人看清来人是扶渊,皆噤若寒蝉。
“君上!”小黑小白总算是露出了笑意,方才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放了下去,朝他福了福。
黑白无常俯身出声行礼后,一众仙家也回过神,都跟着纷纷行礼。
“见过帝君——”
“师父……”不等他走近,轻殊直接三两步跑到他面前,一时忘了自己还深陷险境,也顾不得此时还在凌霄殿中,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望着他,巧笑倩兮,“师父怎么提前回来了?”
至少七八日,这才过了四五日。
扶渊回眸看她,沉冷的眸这才柔和了下来,抚拍了下她的发,唇畔轻弯了弯,没有说话,也不再往前走,只站在原地,瞥向众人时再度凛了眉:“本君让你们抬头了?”
他冰凉刺骨的声音吓得正准备起身的仙家们立马重新躬下身,缩着脑袋不敢出声。
谁都不曾想到,帝君会在这时候出现,分明是太上老君要验个真伪,如今这情形,却像他们天界众仙联手欺迫一个弱女子了。
“扶渊,这个……”昊天也意识到他动怒了,从御座起身,走下殿首,想要解释,又觉得一切话语都略显苍白无力。
“昊天,”扶渊打断他,眸底无波,淡声道:“还是请老君来说,我倒想听听看,轻殊做错了何事,老君要拿出这琉璃匣来。”
太上老君方才的熊熊烈火此刻也被浇灭了几分,但又心有不甘,“帝君,是有人告知臣,先前闯入臣太辰宫毁了炼丹炉的那顽物,就是……”他说着瞄了眼轻殊:“就是帝君的徒弟,臣这才想一验真假。”
“哦?那敢问老君,是何人所言?”扶渊声色无太多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这……”太上老君犹豫着:“臣许诺过不道出那人名姓,还请帝君不要为难老臣。”
扶渊唇角微挑,却无一丝笑意:“哦,只敢匿于暗处故弄玄虚,惧怕透露身份的,又会是什么正义之辈。老君不说也罢,那人迟早会付出代价,”他声线渐冷,“还有,不管那人所言虚实何如,白轻殊,本君都护定了。”
众人皆是一愣,知道帝君宝贝徒弟,却没想到他竟将她宠溺维护至此。
“帝君你这……”
太上老君被他这句“护定了”堵得哑口无言,这才出了个声,只见扶渊突然抬手,揽住轻殊的肩将她拥入臂弯。
“本君从来最恨别人要挟,轻殊是冥界的人,是我扶渊唯一的徒儿,若有人再敢生事,本君必让他九天黄泉,永不安宁!”
轻殊一怔,却不是因为他不容置喙的冷语,而是那个横手将她揽肩入怀的身躯,虽面上一如往常站得笔直,但只有她知道,他脚步虚浮,大半的重量已靠她在支撑着。
她凝视了近在耳旁的扶渊一眼,才发现他面色灰暗,嘴唇有些苍白。轻殊眉间蹙了蹙,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
终于没人再敢多言,包括昊天和太上老君。
扶渊转眸望向轻殊,目光和她一触,不动声色笑了笑,“走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在咬牙硬撑。
说完他未做任何动静,只凝笑看着她,面色不改,却仍旧揽住她的肩,借力站着。
轻殊不禁心头微震,四目对视一晌,她清楚感觉到扶渊眸底目光一沉。
她压抑住内心慌乱,扯出一丝笑意,轻声乖道:“好。”
不再理会殿中人,众仙家就这么看着他们俩勾肩搭背着离开,脚步不急不缓,心觉扶渊帝君是当真宠着徒儿,还好方才没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