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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下院,那年年的上院考拔,也该添点新东西了。”
班曦轻声道:“滚。”
傅吹愁走后,秦乙无声无息出现在床边。
“都查好了?”
“是。”秦乙说道,“水落石出。”
“给苏向玉说,前朝也该收收网了。”班曦捏着玉梳,轻轻给沈知行梳发。
“还有,把沈怀忧给朕叫来,让他在乾元殿等着。茶青方可有什么话说?”
“他要见到皇上才肯说。”
“也可。”班曦道,“是该见见他了。”
沈知行睫毛微颤,慢慢张开双眼。
班曦手一顿,呼吸都死死屏住了。
沈知行转过头,缓缓看了眼班曦,目光先是一柔,之后又是一冷,慢慢别开脸。
班曦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卑微躬身,轻声道:“哥哥……你看看我啊。我没事了,哥哥又救了我……别不理我啊……知行哥哥。”
沈知行愣了好久,闭上了眼,眉头微微蹙起。
班曦垮了肩膀,一脸委屈。
“哥哥虽然不理我……但我知道,哥哥心里还有我。”
她俯身,想去亲吻他。
沈知行一把将她推开。
他说不出来,但意思很是明确。
他抬起手,指着门。
班曦:“你要赶我走。”
沈知行没舍得点头,过了好久,他才咬牙一点头。
班曦:“好,朕也有要做的事,往后……往后再说。知道你没事,我心就放下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来了,先开个小火!
渣渣曦,你觉得,你知行哥会搭理你吗?
渣渣曦:会,朕心里有ACD数。
沈知行:心冷,需要人捂。
渣渣曦:我!!!我给哥哥暖!!
沈知行:嫌弃。
第48章 隔阂生
傅吹愁来例行看诊, 刚进来, 抬眼就见沈知行叼着一枚叶子, 坐在内殿的门槛上。
“出来透气?”傅吹愁也蹲了下来, 捏着他的手腕。
沈知行摇了摇头, 犹豫了好久,沙哑着声音说:“想麻烦您一件事。”
傅吹愁指着自己的脑壳,说道:“我现在听见这话就脑袋疼。”
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沈知行一脸歉意道:“我想让您……帮我看看银钱的棺椁收在了何处,我想带他回稷山去。”
傅吹愁知道, 但他转转悠悠想了一圈,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跟皇上说了吗?”
沈知行摇头。
之后, 无论再怎么吮吸树叶润喉,他也讲不出话来了。
傅吹愁道:“嗓子伤了,好好养着,别着急说话。等你能说了,再跟皇上好好谈谈。”
沈知行摇了摇头, 神色低落。
“她好不容易知道你是谁了,你觉得自己还能出的去?”傅吹愁还是把实话讲了出来, “你名字可是在金册上刻着, 又行了大婚,你还能去哪?”
沈知行愣愣睁着眼,半晌,苦笑着叹息。
傅吹愁放下他的一只手腕, 伸手道:“另一个。”
沈知行递了过去。
傅吹愁掐了会儿,说道:“这些小病不难治,以后肯定能好起来,环境心境吃的用的……她肯定会把最好的给你,这算给了我点希望,我也终于能踏实了。之前治不好你,不是我的医术有问题,是因为你变数太大……”
沈知行愈加伤感。
“华清宫现下是空着的。”
沈知行愣了愣,明白了傅吹愁的意思。
“宫里的人动的挺多。”傅吹愁说道,“除了我这种人,大多数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他们很会看人脸色。皇上这次是断了前朝那些人的浮躁心思……”
沈知行没听,他早已出神。
傅吹愁道:“昨日我回府换衣裳,还听人议论。说你有心计有手段……”
沈知行思绪被他拉了回来,懵了一瞬,好奇看向傅吹愁,疑惑地指着自己。
傅吹愁点头:“嗯,就是在说你。说你这个替身,使了一出苦rou计,把关家上下都给拔了……”
沈知行怔愣好久,慢慢站了起来,若有所思。
傅吹愁挽着衣袖,就地写药方。
“我再给你开些补药,咱呢,先把嗓子给养好,腿慢慢来……”
沈知行目光沉了沉,幽幽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了句话,几个字显几个字哑的,但傅吹愁还是听了个明白。
“做皇上自然不容易。怎样,是不是够无情的?她虽然心疼你,但心疼罢,还不忘趁机把关老将军留下来的枝叶给修剪修剪。这么快的速度,你敢说她没提前备着?如此看来,现在最心寒的不是你,倒是那茶都尉。”
沈知行想起班曦离宫前嘱咐他的那些话。
她原本就计划,用自己动关家的根系。所以,她给了让他能保命的金牌,只要她回来时,他还有命在……
“她是想那你做饵,她怎会不知茶青方最恨沈知意呢?等她离宫,茶青方必会出手,等她回来后,西北的战事也妥了,她就可以安心借你的手,拔除多年梗在她心里的刺。”傅吹愁抖了抖药方上的墨,又上嘴吹了吹,说道,“只是她一没料茶青方下手这么狠,二没料到,你是沈知行,所以她后怕了。”
沈知行垂下眼,神色严肃,轻轻推了一下傅吹愁的脑袋。
“知道,我只跟你说。她还要留着我给你治病呢,我死不了。”
沈知行转身进了殿。
傅吹愁说:“你通情达理,我就知道,你反反复复,下不了狠心。”
沈知行摇头,他整理着小包袱,背着包袱又走出来,绕在身上,狠狠打了个结。
傅吹愁愣道:“真要离宫?”
沈知行点头。
傅吹愁:“为什么?我以为你会留下……皇上身边久无人陪,最能理解安慰她的是你,你若现在走,她……”
沈知行咽了利嗓的叶片,沙哑着声音,嘶嘶说道:“她眼中无爱,知行知意又有什么区别?她轻贱的是我。”
是沈知意,就可以肆意利用践踏吗?
是沈知行,才后悔珍惜,痛哭流涕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难道应该因为自己是沈知行,能够得到她这样的忏悔和珍惜感到庆幸吗?
沈知行背着小包袱出了门,径直朝乾元殿走。
傅吹愁不敢到处乱走,追了几步,傅吹愁:“得,我且看看是你二人谁先妥协。”
他敢把身家性命全押上,赌沈知行先退让,毕竟这人心软,而班曦和他相反。
不得不说,先帝慧眼识人,知道自己女儿的本性,也知道她适合什么样的人陪在身旁。
当时,沈府的大公子可不如茶青方表现的要温柔包容,但先帝还是钦点了沈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