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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红裙:“不许乱花钱!以后你的薪俸,都要拿回来给我,省得你在外头大手大脚的。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身新衣裳够我们半个月的米粮了。”
娘子特别小气可怎么办?!薛平贵无奈地托着腮叹了口气,但到底也没跟钱浅争辩什么。钱浅之前过得有多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一文钱都要努力靠着自己争取,薛平贵能理解她的俭省仔细。
薛平贵和钱浅小两口甜甜蜜蜜计划着哪天进城去官府过手续办婚书,而村里的一些人却在动着另一层脑筋。钱浅带着大包小裹的回村,人人都知道姚娘子赚回来了两匹金贵的锦缎,这年头,村里人过年都不见得能穿上寻常的细布衣裳,她居然能有值钱的锦缎,这让村里人又羡慕又嫉妒。
尤其是一些平时还过得不错的人家,比如村长家,对钱浅的两匹锦缎更是念念不忘。村长的小儿子是读书人,平日里自诩高人一等,别的村民平时都穿粗布短打下地干农活,只有他日日细布长衫,之乎者也,真正是个“村里的贵族”。
可惜这位贵族到底还是武家坡土生土长,这辈子还是没摸过锦缎,这回听说姚娘子一口气从城里抱回两匹锦缎,连这位清高的读书人都坐不住了。在他眼里看来,姚娘子这样被休弃的寡妇,就不应该拥有这样高级的财产,全村里唯一有资格穿锦缎的,也只有他这个读书人。
读书人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惦记寡妇的财产,因此这开口撺掇的事儿,还得由他媳妇来,村长小儿媳倒是开门见山,直指问题要害:“爹,您老人家可得提早想办法。眼下里惦记要将姚娘子娶回家的人可不少,咱老林家要是慢了一步,这上好的锦缎可要落到旁人家里了。”
村长刚好惦记的也是这件事,他皱着眉思忖了一阵子之后才答道:“可是你大嫂上回跟她提过,她说她现在在大户人家做事,这嫁去也是要主子点头才行,你相公之前不是还说,大户人家做事严谨,这样才合规矩吗?”
“话是这样没错。”村长大儿媳这时候也插话:“但爹呀,您老人家仔细想想,她现在在东都城里的大官家里做事,人家的下人也自然是有头有脸的,自然不可能娶她这样一个被休出门的寡妇,左右都是要在外头找相公,她嫁了谁还不都是一样。依我说,还不是因为现在求亲的人多了,她心高了,瞧不上咱们二堂弟,推脱罢了。”
“求亲的人是多了。”村长小儿媳按照丈夫的指示,忙着火上浇油:“还有外村的人家来提亲呢,您想啊,二堂哥年纪大了,说话有些不利落,家里日子过得也算不上好,当然没有那几家未娶妻的小伙子瞧着顺眼,求亲的人这么多,谁还不知道挑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后生做相公。爹呀,我们再不下手可就晚了,真让她应了旁人的婚事,我们可就再没机会了。”
第1374章:将军,我帮您养家糊口(70)
村长小儿媳这几句话可算是说到村长心坎里去了。老林家也算大族,人口众多,可他最能拿捏的还是自己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侄子,老林家人口多,不是没有像样的小伙子,可还是要嫁给自己侄子,才好cao控姚娘子的财产啊。若是换了旁人,小两口关起门来亲亲热热过日子,谁肯将媳妇的嫁妆来贴补外人啊?
“那就早点下手,”村长思忖半日,最后做了决定:“抢亲的规矩咱们这里也不是没有,谁抢到了就是谁的,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再怎么闹腾都是自家人的事,到时候再说。只是上那个闹鬼的荒屋去捆人,需得小心些,别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爹爹这话说的在理。”村长小儿媳立刻喜上眉梢:“入了洞房,就是二堂哥的人了,她还能怎样,也只能认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了我们二堂兄,就是我们老林家的人,谅她也不会闹腾出花儿来。”
“可是爹呀,”村长的大儿媳倒是有几分胆怯的模样:“小弟不是说,姚娘子的主家可是当朝一品的大官,抢亲在我们乡里虽然不是没有,可她若是回去告了状可咋办?”
“她一个妇道人家,到时候已经是我们老林家的人了,难道还能帮衬着外人害她相公?”村长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去告了状,她相公挨了罚,她又能落什么好!你就放心吧,那个姚娘子,能在城里混得这样好,能是个傻的吗?还能不醒事的去祸害自家男人?”
“可也是!”村长大儿媳点点头:“那宜早不宜晚,怕是惦记那姚娘子的人家多了去了,我们可不能落了后。”
“现在就叫人,那个鬼屋,邪门得很,多叫些人保险。”村长冲自己的儿子儿媳摆摆手,一脸冷静地吩咐:“老大家的,你和天赐家的留在家里,也别惊动了旁人,家里没有红烛,你们找点红纸将白蜡包一包,天赐家的,你之前成亲的盖头翻出来,先顶一顶。老大,你去叫上你二堂弟,顺便叫上老林家几个壮小伙子,多带些人,咱们现在就上山坡荒屋,那地方闹鬼,多带些人保险。”
“好嘞!”村长大儿子站起来就往外走,村长也站起身,转头又嘱咐了自己大儿媳一句:“你和你弟妹们的赶紧腾个屋子出来,人捆回来,今日就让他们在这里拜天地入洞房,我们盯着点,也防着那个傻货制不住姚娘子。”
“爹爹放心吧!”村长的儿媳妇们喜上眉梢的模样,似乎已经看到了上好的锦缎成了自己压箱底的财产,赶紧扭头去干活了,村长也带着自己的儿子们急匆匆的出了门。
村长有一点没说错,这年头,没有什么尊重女性意愿的观念,农村里头抢亲这种事不是没有。大多数被抢亲的女人也的确无力反抗这样暴力的婚俗,被捆着带去陌生的男人家里,被按着头拜天地,在经历被监视的强jian,最后不得已认了命,不情不愿地做了陌生男人的妻子。
这样的事偶尔会发生,大家见怪不怪,这些愚昧的乡民甚至不觉得这样残酷的乡规有什么不对。在他们眼里,入了洞房还在反抗的女人才叫做不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天经地义的。
就是因为有这样毫无人性的乡俗,因此想到抢亲这个馊主意的人还真不少,这一天,在两匹绸缎的刺激下,乍着胆子摸上荒坡的也不止老林家,比如村口的赌徒泼皮,还有河边已经老大年纪也没娶上媳妇的惫懒老光棍。只不过其他人都是零零散散自己摸去,并没有像老林家这样有组织有规模。
抢亲的是一头,而另一头,因为两匹锦缎,赵全福也下了同样的决心。赵家不少人都瞧见了钱浅带着许多东西回村,老赵家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态,在外面瞧过热闹之后,一个个又跑去赵全福家里说三道四,言语间对于赵全福当初坚持把钱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