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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娇吃不住痒痒的睁开了眼睛,怎奈他的一双大手牢牢的托着她的后脑勺儿,她动弹不得,她微微屏住呼吸看向他,这样子认认真真帮她上妆的他没有一丝丝嬉笑,像是很严肃很仔细轻柔地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亦正亦邪看似无赖又带着点真诚,见娇看傻眼了,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失神的小瞬间,他已经将她另外一只耳垂给盖上了花印。
“怎么样?天然去雕饰,整个府里都找不出第二个能比得上我夫人美貌的女子了!”周守慎一抬手将沾了胭脂的桂花瓣儿扔进了嘴里,胡乱咀嚼两下果断咽了下去。
“那花瓣儿还能吃吗?”见娇作势就要让他吐出来,心底暗道他这个人啦就是不能夸,她前一秒刚觉着他有些地方还不错的,下一秒就被他异于常人的动作给吓回去了。
“怎么不能吃!”周守慎眉眼生春,又舔了舔手指,“沾过夫人身上香味儿的花瓣儿就是甜,甜得不得了,甜到我的心肝儿里去了,而后夫人便成了我的小心肝儿,我的甜蜜饯儿!我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小宝贝儿!”
春兰与修竹受不了他这样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嬉笑着躲开了,见娇对他这些小情话实在是没办法,带着点羞涩的瞪了他一眼,对着镜子左右检查自己的妆容来。
她心底暗叹,周守慎不亏是从小在国公府金玉堆里长大的,果然是讲究,他帮她梳的发髻一点都不比春兰差,甚至还更胜一筹,而且刚刚帮她点缀的四瓣桂花更衬得她面色明艳。
“怎么样?有没有一丁点的心悦于我?”周守慎瞧着她眉梢似有一丝丝喜意又凑近了问道,整个人恨不得要与她面贴面了。
见娇睨他一眼,伸出食指轻戳他的肩头,将他往后推了推,正色道:“走,别让长辈们久等,我还想安安生生好好过日子!”
说罢起身就走,周守慎见状立马滚动着轮椅紧追她身后道:“你愁什么?向来女子在夫家过得好不好,不仅仅是靠女子贤惠,最主要的还是靠夫君能不能力挺她,夫君硬气,你纵是什么都不做,都不会有人为难与你!”
“所以呢?”见娇扭头反问。
“所以……”大咧咧说完向来从不顾忌其他的人立马回答道:“所以我要将你宠上天,宠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再没人敢欺负你!……而你,你只要讨好我一个人就好了……”
周守慎的话语越说越低,见娇背对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重点吧!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言论,他总是时不时会给她意料之外的小惊喜!
国公府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可是这个狗皮膏药般黏在她身上的夫君却像她久别重逢的故人般,竟与她出奇的自来熟,毫无生疏之意。
见娇想祸兮福之所倚,周守慎虽腿脚不便,疾病缠身,但细想想来他实际上也未对她做过多出格的事情,相反虽然腻歪但也总是说说笑笑的与她逗趣儿,若不是他,大概此刻她的日子要比现在难过得许多。
她不是不知惜福和不懂感恩的人,瞧着他没脸没皮整个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她终是心下一软,放缓了脚步,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起了轮椅。
周守慎略略怔了怔,不安分的伸手来挠她的手背,见娇敏捷的躲开,一掌拍回去,“老实点,要不然将你推个大跟头!”
周守慎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纵是死在夫人手上又何妨,更何况,我这么暖心帅气,夫人才不会舍得让我去死呢?夫人你说是不是?”
见娇笑而不答。
第11章
金桂飘香,空气里全是桂花淡淡的香味。
见娇一路推着周守慎往院子外面走,路过院门时,一眼就瞅到了院墙边一排的桂花树下铺着的大红色锦缎,锦缎上落满了淡黄色的小花儿,赏雨正蹲着身子手提小花篮子低着头细致地将它们收集起来。
她忽地想起这两日吃的桂花糕来,心下一动,难怪吃进去桂花香味儿那么浓郁,原来竟是采的新鲜花瓣儿。
可赏雨是周守慎的贴身丫鬟,那么也一定是他要她这么做的了!也对!他知晓她来自苏州府,喜食甜食。
她坐船进京时他就关照了小厮海风一路给她准备甜腻的零嘴小吃,想来这也是他特别关照了的,而他对此竟是一字未提过,见娇默默地将此事记在了心底,推着他出了院子。
出了她们的叠翠轩沿着抄手游廊往东走,没多久的工夫周守慎便让她停下了,指着一处葫芦形拱门对她说道:“这儿便是喜乐堂了!”
喜乐堂是周守慎母亲荣昌郡主的住处,昨儿拜堂时见娇没怎么瞧真切,她心底微微一紧,荣昌郡主身份高贵,她是永昌侯的嫡女,自幼得永昌侯的喜爱,永昌侯在战场上曾经帮皇帝挡过几箭,皇帝为了嘉奖他于是便封了她为郡主以示皇恩。
只是后来永昌侯居功自傲,常常口不择言,惹恼了皇帝,虽没有责罚但恩宠也逐渐冷淡了下来。见娇曾听父亲花独鹤说过,这荣昌郡主说得好听一点是心高气傲,说得不好听一点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出身高贵,心想着希望夫君与父亲身居高位,受人敬仰,可结果却事与愿违,她自己呢又失了点能辅佐夫君的才能,脾气娇纵,嘴里说着不屑与人计较,却又处处与人暗地里较劲,所以现如今还是落了个这样惨淡的下场。
见娇深呼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推着他越过了拱门往荣喜堂而去,刚刚走至门边,周守慎突然转过身直视着她,低低地道了一句:“今儿可能会有点刺激,但凡事有我在,你别怕!”
说罢又拍了拍自己胸脯道:“你信我!”
见娇感激地看他一眼,他像是她肚子里的小蛔虫般能识别她的心思,她默默应答一声,“嗯!”
心,突然就安定了!
荣喜堂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门边的丫鬟们看到她二人,立马打开帘子进去通报。见娇与周守慎进了堂屋,这才发现里面都是家中女眷和小辈,细细问过才知道他父亲弟兄三个昨儿喝酒喝多了,到现在都还没能起床。
周守慎一进去便拉着见娇的手,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手绕过她脖子,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见娇受不住他的重量,略略踉跄了两下又恐他倒下,立马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声问道:“你能行吗?”
周守慎冲她眨了眨眼睛,与她咬耳朵,“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
面容暧昧,目光促狭,见娇秒懂他的坏心思,轻捏了他一下,他立马夸张地大笑了起来,引得一屋子的目光全落到了他二人身上。
“冲喜这事儿真做对了!今儿瞧着慎哥儿的气色确实比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