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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朋友!” 颜缙被击到后背,踉跄一步,他正想放狠话说他也没有这样的朋友,却突然一顿。 等等,他何时玷污过旁人清白?? 公子澹竟如此污蔑他?! 还没有等他想透,公子澹就已然攻了过来,颜缙放下心中疑虑,只得接着迎战。 二人气力相当,心中怒火愤愤,竟是打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未停下。 此刻,天空上中下起濛濛小雨。 秋雨细却绵长,不多时二人的衣衫就被汗水和雨水浸湿。黏在身上十分不适,却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雨湿石滑,不知是谁脚下绊了一跤,打斗的二人一齐摔倒倒地。倒在地上之后,他们才觉得身上异常疲惫与酸痛。 两人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时间谁都没有起身。此刻,他们皆早已放弃了自己一贯的良好形象,索性扯开了面皮,直白地将心里话说出口。 “颜缙!你因恼羞成怒,玷污官家小姐的清白之身。你难道竟还不承认吗?” “公子澹!你多次强迫你的未来弟妹,被我撞破了便恼羞成怒,然后竟然还毒打我!” 二人之话齐声出口,说完之后,两人听到对方之言皆是一怔。 颜缙是被气的脑子发晕,公子澹却是真的发懵了。 二人坐起身,思索片刻后竟又齐声说道: 颜缙说道:“我什么时候强迫她?” 公子澹说道:“我什么时候强迫过她?” 二人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似乎觉得自己一直想错了方向。 他们看着对方此刻的衣冠狼狈,尤其是颜缙脸上的那一拳,此刻显得有些红肿,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过了半晌,公子澹轻咳一声,率先从地上起身,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缙摸了摸袖摆,心中也有些疑惑。那人的确是公子澹,错不了。 但是他却能看出公子澹此时的确是不知情。 颜缙遂将他所观察到的一切,和他穿着黑衣离去的情形都与公子澹说了。 公子澹起初听着这一切,觉得颜缙莫不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是听着听着,他竟神思恍惚起来。 他曾经听闻过这梦游症之说,有人得此病,梦中发生了何事,醒来之后却并不知情。 古书有载,虽人醒而不知,但梦由心生,梦中所做皆是心中之念。 他还曾感叹过这梦游之人心念过杂,可他竟没想到,这一切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雨清清沥沥,下了半个时辰便也住了。 雨过秋风,微风习习。吹得竹林飒飒作响,拂过衣襟,应是令人觉得清凉舒爽。可林间二人却越发沉痛。 博裕在竹林苑前看着苑门,他只听着里面的打斗声住了。可没有公子的吩咐,他也不敢进去,只能在外等待。 半晌后,他才见到衣衫湿透的公子澹发冠不整地从中走出。 他连声忙唤“殿下”,可公子殿下此刻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直直地走远了。那背影之中,似乎透着几分失措萧索。 博裕见唤不住,也只得跟上。 一时间,只余下颜缙站在苑中,半晌未动。 原来,竟是这样吗? 公子澹会如此是因为疾病所致,那自己的满腔愤懑究竟为何? 还有那无辜遭殃的女子?她又该何去何从? 颜缙因自己心间的困惑茫茫然,站在这蒙蒙雾色的竹林中,竟不知该去往何方。 正当此时,他便听着身后一声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 “上卿大人怎在此处?” *** 公子澹回到自己房间,他将洒扫的下人全都清退,兀自一人在房间翻找着。 他平日里从未太过上心于自己的衣食起居,向来只用自己顺手用惯的,所以以至于自己从未对身边的不同寻常多加留意。 先是那件黑衣,而后是一柄自己从未见过的匕首。 再仔细一翻,他才从那一旁书架上的角落中,翻出自己从未看过的一些古怪书籍。 其中一册绢布上,竟还画着不堪入目的男女避火图。 而那绘成的册本,其中一页折角,似乎是昨夜才刚刚翻看过。 公子澹手中紧紧攥着那绢帛话,心中异常难堪。 他靠着那书架,心中茫然一片。 他自以为自己清高,不争名夺利,不贪恋女色。 可他夜间的行为如此放浪不堪,虽他不知情,但又岂能因此为借口而推脱回避? 梦中所为,皆心中起念。 倘若自己真的无此想法,夜间又岂会做出如此行径? 二十几年的风骨一朝被打的粉碎,仿佛平静的镜面被摔碎后,再也无法如同原先一般粉饰太平。 “亏我自以为是,正人君子?真是太可笑了” 博裕在外边站着,许久后他听到屋内的公子竟突然发狂般大笑。他终究忍不住冲进屋内。 “殿下,可是发生何事?” 博裕进入屋内,看着满地凌乱。公子澹竟形象全无地靠坐在地。 公子澹见他进来,抬头问他:“昨夜里除了颜缙,还有谁曾去过梨院?” 博裕摇了摇头:“没别人了啊,公子。” “没别人?我问你,孤昨晚可曾去过梨院,孤每日夜间都曾去过哪里,干过什么?你要与孤细细说来。” 而此刻,梨院之内。妺妩已然让侍女服侍颜缙更衣正冠。 颜缙坐在前厅之中,他狼狈地摸了摸袖子苦笑一声。 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他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人见到了。 他以为,妺妩会像昨夜一样嗤笑嘲讽他的不堪,可妺妩确从里间屋内找来药膏给他擦药。 女子俯身上前,她细滑的手指触到他的颌骨处,颜缙眼神定定地盯着身前地人。 此刻,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沉迷地闻着那女子身上弥散开的清香气息。 然而只不过半晌片刻的功夫,他便反应过来,头微微躲闪着说: “小伤而已,某不敢劳烦小姐。” 不知为何,每每与此女接触,总会让他神思不属、心生困扰。 颜缙竟心下有些害怕这般感觉,下意识便想回避。 妺妩动作一顿,将药膏放在颜缙手中。 她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软声说道:“这药膏是我从黎府带来的,对治疗外伤有奇效,请大人收好。” 妺妩说完这话之后就微微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距离拉开,又变成了如昨晚一般的生疏。 温软之乡骤然消失,颜缙却又突然觉得自己似是怅然若失一般。 他的心中无比矛盾而又纠缠。一面想着要远离此女,方能保持沉思冷静,可一面心中又偏偏想要再靠得近些。 仿如已被困入笼中而不自知的猎物,既显得十分困惑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