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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诀窍,动作快了起来,一天下来居然挣了三十多文钱。收工时日已西斜,苏凌赶紧去趁着铺子还没关门买了些米粮,又割了二两猪rou,这才匆匆赶往肖知渐的住处。刘嫂用园子里种的菜把这二两rou炒了大大一碗。肖知渐还是孩子,长年不见荤腥,早就谗得不行,风卷残云般把rou选了个干净,直到还剩最后一片rou时,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夹到刘嫂碗里:“奶娘,这是知渐给你留的。”刘嫂忍着泪,又将rou夹给肖知渐:“我不想吃rou,殿下长身体,多吃点。”苏凌也微笑道:“殿下吃吧,明天我再送些来。”肖知渐看了看两人,非常愉快地把那最后一片rou送进肚里。天气已经日渐闷热,眼见暴雨季节就要来临,屋顶依旧只有少半,苏凌心中暗自盘算,按照今天这个态势,再干十天半个月活,就可以攒够钱去买点木材和麦草,把屋顶修一下。请人是肯定没有那个钱了,还是自己来吧。“刘嫂,家里可有锯子、斧头和铁锤?”刘嫂道“家里倒是没有,不过奴家可以去向隔壁的文四嫂家借来用用,她们一家都是好人。”苏凌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连续几天的早出晚归,钱串子不断在加长,苏凌欣慰之余却又担心宇文熠会阻止自己出去帮工。可喜的是宇文熠好几天都踪影全无,悄悄向胡贵打听,胡贵瞪大了眼:“公子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接着又丧气地道:“太子殿下要迎娶元丞相的女儿为太子妃,现在正忙着筹备大婚呢。”接着又抱怨地自言自语“连公子这里都不来了,公子爷不上心。”听到这个消息,苏凌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去到了帮工的地点。三十四“兄弟们,大家快点,要下雨了。”随着工头站在台阶上这声高声喊叫,扛着药包的人都加快了速度,药铺门口一片混乱。巨大的药包遮住了视线,苏凌刚跑几步便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听有人见倒地声和惊叫的声音。赶紧放下药包,一边道歉一边扶起被自己撞到的人。那人起身拍着身上的灰,怀里抱的包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药材散了一地。苏凌拾起药包好送到他怀中:“不好意思,撞着你了,没事吧?”刚刚爬起来的人看上去有些狼狈,发髻散乱,清秀的面庞带着卑微和怯懦,面对着无故撞到自己的人非但没有丝毫火气,还弓着腰连说“无妨”。“洛侯爷,是你。”苏凌一开始便觉得有些眼熟,直到他完全起了身,才发现这人竟是前几天在摘星楼偶遇的顺侯洛秋。洛秋此时也认出了苏凌:“苏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凌苦笑了一下:“侯爷,叫我苏凌好了,若让工头知道我的身份,这份差事可就砸了。”洛秋点点头,却并不连名带姓地叫他苏凌,而是道:“苏兄为何来这里做工,莫非有什么困难,不知洛秋能否帮忙?”苏凌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不必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苏凌只是需要点钱。”宇文熠有的是钱,苏凌既然不愿向他伸手,也未必肯接受洛秋的资助,两人都是身份尴尬的人,将心比心也不好刨根问底。洛秋沉吟片刻对苏凌一笑:“苏兄可知,洛秋其实颇通医理。”苏凌并未打算打探他的事,这句自我介绍令苏凌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礼貌地点头微笑。“宫里的药材是多,却多是极其珍贵好药,有些不常见又不值钱的药材反而没有,殊不知很多病却正是需要这些的凡药才能治的。所以我经常来这里寻些药,跟这家的掌柜很熟。”苏凌听得如坠云雾,但他教养良好,半点也没表现出来。“刚才我在里面选药的时候,听掌柜说正急着找人帮他抄一批书,若是苏兄有兴趣,洛秋这就进去跟掌柜说声。”洛秋条理分明地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苏凌总算听明白他是要给自己介绍活做。抄书自然比扛药包轻松,挣得也定然要多些。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就在芷竹苑里做事,不必担心出门过于频繁,宇文熠一旦忙过了,定然会对自己加以限制。“苏凌求之不得,有劳侯爷了。”洛秋进药铺去了半炷香才出来将苏凌也叫了进去,药店掌柜上上下下审视了苏凌片刻一番,便叫人去抱出一大抱书交给苏凌,说是每一卷都要抄双份,工钱优厚,而且可以一起交工,也可以抄完一卷交一卷,见货立刻付款。苏凌自然高兴,谢过洛秋和张掌柜便赶着回了东宫。眼睛苏凌离去,洛秋对掌柜的施了一礼:“张掌柜,多谢了,以后还得劳你多费心。”张掌柜赶紧满脸堆笑:“侯爷哪里话,,这点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张某仰仗侯爷的地方还多的是。”苏凌连夜抄好一卷书,第二天给张掌柜送去。张掌柜十分满意,当下便叫账房给他支了半两银子。没想到抄书竟然可以挣这么多钱,苏凌加班加点,到第三天时修理房顶的钱便凑齐了。交完货苏凌便去到城郊买了两车草和一车木头。苏凌既会说话又笑得灿烂,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买货的人不仅给了个低价,还答应免费把货物送到肖知渐的住处。日头西沉,夕阳下归鸟入林,忙碌了一天的农夫扛着农具说笑着踏上回家的路,那里有等待他的亲人。苏凌坐在堆满草垛的车上,取下头上的草帽四望。清风徐徐,带领丝丝凉意,令人神清气爽,忍不住想哼上一段小曲。摸摸腰带里还剩的碎银,足能整整买上一斤猪rou,够知渐美美地吃个饱了。想着肖知渐吃得满面油光小肚子鼓鼓的样子,苏凌心中泛起一片温柔,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三十五一切准备就绪,三个人便开始齐心合力修屋顶。“接着。”刘嫂抱起一支谷草递到站在梯子上的肖知渐手中,再通过肖知渐传给坐在屋顶的苏凌。谷草已被刘嫂和肖知渐细心打理过,整整齐齐、密密实实,带着阳光的暖意。苏凌将他们层层叠叠地铺在椽条上,再压上竹片。椽条又厚又结实,钉起来虽然费了不少劲,却经久耐用。这样一铺,就算风雨再大,屋顶也不会漏雨。“苏将军今晚就住这里吃饭吧,等这层铺完了我就做饭去。”“我去大酒。”肖知渐在梯子上蹦了起来,举起手大声道,随着他这个动作,满头的草屑扑簌簌落下,呛得他连打了两个喷嚏。刘嫂吓了一跳:“殿下别蹦,小心摔下来。”这才象个孩子,苏凌把草头扎住,故意笑道:“殿下可别把醋当做酒给打回来了。”“才不会,我可是喝过酒的。”肖知渐见苏凌这样瞧不起他,立刻挺了挺胸脯。见他那副模样,苏凌和刘嫂都笑了起来,笑声朗朗,满载着欢快飞出墙外。宇文熠在门口已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