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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一眼就了事,到时候还是瞒不住不说,她又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床上不见裴宜乐,反倒多了个小厮? 焕娘急得手心里沁出汗来,脸上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没什么,还点点头笑道:“母亲担心也是应该的,说起来也确实是我这段日子做得不够好,只忙着照顾六爷,只偶尔抱着宁儿去看看她。” “我是嫂子,进去内室总归是不方便的。所以我才特意带多了些人过来,好跟着我进去,再加上六弟妹和六弟妹这里的人,想来还是能说得清的。”郝氏道。 “说得清,说得清,三嫂关心我们,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焕娘想了想又继续道,“只是六爷这会儿还睡在床上,我也要先过去和他说一声,他心里也敬着三嫂的,不好叫他这样见三嫂。” 郝氏这时也顾不得再说些吵不吵醒他的客套话了,只道:“快些罢,我略看一眼便出来,你不用折腾他,我早些出来早些要去回了三婶的。” “知道。”焕 娘一边笑吟吟说着一边带着春惠等人往内室去了。 焕娘想的倒是她进了内室就发现大变活人裴宜乐已经回来了,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裴宜乐不在就是不在,里头仍然空无一人。 这回连春惠都急了,问焕娘:“奶奶这可怎么办?就算六爷这会儿回来了也会被三奶奶抓个正着!” “瞒怕是瞒不住了。”焕娘扫了一眼面前的春惠、秋惠、八角和白果,心里在忖度着。 时间不多,来前郝氏已说了不要太久,焕娘还真怕她直接进来,于是很快道:“不知道六爷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往常都是从西南面饶过望水阁的那个角门里进出的,那里附近守着的都是我们自己人。白果去角门等着他,见了六爷赶紧告诉他三奶奶来看他我拦不住,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再回来。” 这事是春惠去做才最稳妥,但春惠是她身边一直跟着用着的人,不见了春惠郝氏立刻就能发现。只有白果机灵胆子大,让她去也不会出错。 裴宜乐是被皇帝罚了闭门思过,虽没说关他多久,但是也没说过什么时候能出来,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过也思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如今情势不同了,若是给裴宜晟拿住了,哪还会有什么好,怕是直接禁在府里不让他走了。裴宜乐不是犯了事在坐牢,真跑了裴宜晟也不好当回事把他当犯人一样去拿他,顶多再去谢元思那里告一状。 秋惠立刻捧了一只匣子过来,焕娘一边开了锁拿了里面的银票和装着碎银的荷包交给白果,一边轻声对白果道:“他要是不回来就把这些给他,要是回来就告诉他,我会和三嫂说他是去外面又养了个女人,放不下这才溜出去的。” 后半句话白果虽懵懵懂懂,但还是听过就记住,说:“奶奶放心。” 第139章 焕娘仍然将四个丫鬟带着重又回去郝氏身边,等郝氏起了身往内室里过去,焕娘再去看白果,果然一个错眼人就不见了。 焕娘到底松了口气,她只能做到这里了,其余就看裴宜乐自己怎么选了。 内室只留了一支蜡烛,摇摇曳曳得看不分明,床幔厚重,里面隐隐约约仿佛是躺了个人的。焕娘心里还存着侥幸,或许郝氏看见大约是有个人,也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六弟。”郝氏在离帐幔一丈处停下,声音清清脆脆,“三婶让我来看看你。” 寂静无声。 “六弟。”郝氏又叫了一声,声音比方才高了些许。 焕娘静静立在一边,既不说话,也不上去掀开帐幔叫人。 郝氏早有准备,叫了两声不应之后,立刻就有婆子上前去查看,然后侧身将撩开了缝儿的床帐内里给郝氏看。 空无一人。 只有一床堆成人形的被褥。 郝氏也不急着上前,只看着焕娘冷冷道:“六弟妹,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正睡着,还提前来告诉我过来了?六弟一个病了有些时日的人,他现下人在哪里?” 语气咄咄逼人,句句质问,丝毫不像她平时那般温良。 焕娘挤出一丝笑容,回道:“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要走我怎么拦得住?” 这时郝氏几步走到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床上那床被褥重重一掀,好像出气一般。 “我问你他去了哪儿?”她厉声问。 她这些举动倒让焕娘不懂,找不到不是正中他们下怀,没看见人赶紧去与裴宜晟那边说才是,怎么反倒留在这里和她耗上了。 焕娘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三嫂这架势倒是像来捉那等不能见人的事的,六爷去了哪儿一会儿让他自己和三嫂说便是。”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郝氏冷冷一笑,看向焕娘的目光带着浓烈的厌恶,“你才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妻子。” 焕娘仿若被郝氏的斥责吓到,气势一下子便下去,还往后小退了一步,又装作强自撑着,抬起头来望着郝氏,道:“大抵总逃不开和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还能怎么着!” “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都不在吧?他经得住这么个闹法?”郝氏竟叹了口气。 “六爷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好多说多问什么。”焕娘有些委屈。 郝氏忍不住摇了摇头,裴宜乐已是受了皇上责罚,本该留在国公府才是,看样子贸然跑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做妻子的也不知道劝一劝,哪像正室夫人,倒像由着他开心的妾。 “六弟妹也该多劝劝他,怎能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郝氏道,“若有外面的人再带坏他要怎么办?” 这话听得焕娘都觉得奇怪,且不说今日裴宜乐不是跑去外面玩的,就算他以前在外面胡闹,曹氏也从来没如何管过他,连他和自己生了孩子的事都不知道,也显见是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怎么反倒是郝氏无端端来和她说这些。 焕娘一边想着,一边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了一会儿,似是不甘心,又道:“他要出去我又哪里能管得着?” 郝氏冷冷地看着她,不带一点掩饰,继续问:“我再问你一遍,他到底去了哪里?” 焕娘只装着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着郝氏差不多快不耐烦了,才装着把心一横,说:“不是去喝酒的他前些日子在外面又养了个唱戏的小丫头,正疼得紧。” 她已交代白果给裴宜乐传了话,若他一会儿还是要回 来,对上口供也好以防万一,往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情上扯总好过被裴宜晟察觉他在做什么。 郝氏心中冷笑一声,看向焕娘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很快又被她的愤愤压下。 “多久了?” “不知道。” 郝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女人果然不成器,十个太后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