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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闷时,总要来这凉风殿待上片刻。 别看这凉风殿被称为鬼风殿,鲜有人踏足,可这殿内却被打扫的干净,一尘不染,瓜果糕点一应俱全,听说是要祭奠殿内恶鬼的,省的他们外出作乱。 刚刚走近正门,宋乐仪便觉得不对劲了,里面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来,她的警惕心一下子悬起。 里面有人! 小心使得万年船。她放轻呼吸,蹑手蹑脚靠近殿门,侧了耳朵伏在门缝处细听。 宋乐仪不是小孩子,很快便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竟是男女欢好的声音!她白皙的脸蛋一红,急忙远离殿门。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行**之事?难道是春心荡漾的宫女与侍卫? 宋乐仪黑漆漆的眼睛一转,瞬息之间就做了决定,既然被她撞见了,岂有无视之理?接着她又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准备探明究竟。 她伸指将窗户破了一个小洞,因为个子还不够高的缘故,需要轻踮着脚尖向里面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散乱的衣服,再往上看,床上有一对男女起伏的身影,纱帐笼着,甚是朦胧,叫人看不清模样。 她的视线又回到地上,仔细辨认之后瞳孔一缩,这是太监的衣服!女子的衣衫被压在下面,瞧不见样子,只露出半双鞋子,蓝色绸面,鞋头上缀着大颗南海珍珠,能拥有这种鞋子的女人,地位定然不低。 宋乐仪怕被屋内之人发现,很快就收回视线,轻手轻脚的快速离开。她形只影单的一人,又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若是被发现了,用脚趾想都该知道,明天这太液池湖底的冤魂又要多上一个。 重来一世不易,如此丢了性命,恐怕阴曹地府的判官都会嫌她蠢不肯收她。 回寿安宫的路上,宋乐仪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地位不凡的女子,假太监,不正直指后宫吗? 也是,皇帝表哥不似先皇般专情,他后宫美女如云,十分热闹,这人一多了,他必然力不从心,有妃嫔耐不住寂寞也是可能。 思及此,宋乐仪觉得皇帝表哥好生可怜,头上竟然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日后她得隐秘的提醒他一番才是。 回寿安宫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远些,一条近些,只是近的那条路必然要经过毓庆宫。 宋乐仪本想绕着路走,结果鬼使神差又来到了毓庆宫的门口,犹豫片刻,她决定上前叩门。 坐在宫墙上的赵彻冷然瞧着门口的小姑娘伸手叩门。 殿内的福寿听见声音,正要开门,结果墙上的赵彻朝他比划了一个“不要”的手势,福寿了然,默默退下。 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开门,夷安郡主是什么性子,纵然再愧疚、再诚心和好,也有些生气。 她抬脚轻踹了一门槛,“有本事你永远不开门!也别出来!”娇娇软软的声音倒不像是在发脾气,而像是撒娇。 说完宋乐仪扭头就走,心里忍不住想,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大,难怪他将来娶不到妻子! 坐在墙头瞧着这一切的赵彻简直要气笑。 忽然,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夷安郡主好大威风,掀我桌不算,还要踹我门,下一次是不是准备拆了我的宫殿?” 宋乐仪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转头,只见毓庆宫墙上坐着一少年,眉眼俊俏,嘴角讽笑。 透过少年赵彻的模样,宋乐仪仿佛看见几年之后,三番五次爬上郡主府墙头的他,谁叫那个时候,夷安郡主府和豫王府相邻,共用一堵石墙呢。 原来他喜好爬墙的毛病早已有之,宋乐仪十分气愤。 这是什么毛病!赶紧改改! 青天白日的要吓死个人! 第4章 教她 少年似乎没有下来的打算。 “你下来。” “你上来。” 俩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隐约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春风不合时宜的骤然变大,吹过狭斜的宫道,将二人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宋乐仪仰头看了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累了,垂了眼睛,转身就走。 背影萧瑟,孤影斜长,赵彻总觉得他再不做点什么,仿佛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站住!”少年轻轻一跃,跳下墙头,几步就拦住了宋乐仪的路。 “你不是不下来吗?”宋乐仪反问,声音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得,成了他的错了。 赵彻默了片刻,问:“那盘奶豆腐可是有什么不妥?”他心思通透,纵然一时没察觉,事后回想,也猜出了宋乐仪的情绪变化似乎与那碟奶豆腐有关。 “是” 宋乐仪痛快的认下,十分直白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我不喜欢奶豆腐,见到也不行。” 就因为这个缘由便掀翻了桌子,脾气也太大了些,赵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颔首:“…知道了。” 宋乐仪讶异,就这样一句知道了?她猛地抬头,撞入赵彻黑漆漆的眼睛里。 少年的眼睛里少了几分往日的懒散,多了几分严肃。 宋乐仪鲜少看见他绷着一张脸的样子,如今一见,心突突乱跳,连忙开口抢话道:“那一桌子碗碟饭菜,我赔!” 赵彻嗤之以鼻, “谁要你赔那几个不值钱的东西。” 那要她如何?宋乐仪搓了搓手指,一会儿的功夫,脑海中就想了快十万八千种哄他开心的法子。 赵彻瞧了她半响,忍住给她一记爆栗的冲动道:“表妹,今天这事是发生在我宫里,我念你年纪小,不与你计较,你可知若是发生在别处,会有什么后果?” 宋乐仪一噎,要么传到太后面前,她被教训一番;或者传遍燕京,夷安郡主的名声更加狼藉。 “又不能奈我何。” 赵彻闻言,倏地一笑,露出森森牙齿,有些恶意道,“明面上是不能耐你何,背地里却能给你使绊子。” “……” 宋乐仪连连点头,“表哥说的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她以为是赵彻在威胁她,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宋乐仪愈发觉得,与赵彻搞好关系迫在眉睫。 见如此配合此,赵彻收了獠牙,弯目笑了笑,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表妹,这燕京里头处处是勋贵世家子弟,你需得知道,如我一般大度的人,寥寥无几。” “……” 宋乐仪腹诽一句脸厚如山,若是赵彻大度,天下间便没有不大度的人,不过,她敏锐的意识到,赵彻似乎话中有话。 “你…想要说什么?”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彻挺拔的身姿被蒙上一层阴影,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声音清澈,仿若情人低语。 “表妹,我若是你,就不会掀桌子。” “不喜欢不吃便是,若是心中实在不爽,稍微透露些许,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