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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咳一声,说:“江氏制药和正安的合作在这个月月底就要结束了,再过不久就会进行竞标。” 霍朝颜“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陆希音见缝插针道:“瑞奥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负责,江衍,看在我们同学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可得给我点面子啊。” 霍朝颜又翻了个白眼。 江衍觉察到,眼神不满地盯着她。 霍朝颜迎着他的注视,又翻了两个白眼。 他们两个的小动作都落在对面二人的眼里。陆希音看着,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怅然,许梁颂左右看看,突然朝陆希音说:“附近有家甜品店,我请你吃蛋糕怎么样?” 陆希音摇了摇头,说:“律所还有事,我先走了。” 走之前她目光期待地看着江衍,“江衍,我先回去了,我们之后再联系好不好?” 江衍微微点了点头。 等她走后,霍朝颜冷冷地看着江衍。 江衍眼眸低垂,神色淡然地回望。 霍朝颜说:“她找你干嘛呐?再续前缘吗?” 某个字眼激的江衍恼怒地瞪着她,“什么再续前缘,我和她有过什么缘?” “同学缘啊,要不然你以为什么呢?”霍朝颜轻描淡写地说。 还有谁能比律师更擅长玩文字游戏的呢?霍朝颜认真起来,江衍是万万说不过她的。 江衍难得被呛,此刻默不作声。 许梁颂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又看向霍朝颜:“你就这么讨厌陆希音吗,好歹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曾经是。 只是当时已惘然。 霍朝颜的心里不无哀伤地叹了口气,她失落的模样令人心碎:“你也知道是曾经了,从她觊觎我家这颗大白菜之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江衍的语气很冷,“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上?” 霍朝颜瞪大了眼珠子,“这人生气了!恼羞成怒了!” 许梁颂捂着嘴偷笑。 江衍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她怎么这样可爱这样可爱呢? 连骂她一句都舍不得啊。 进了电梯之后,霍朝颜戳了戳他,“喂。” 江衍清清冷冷地应了声:“嗯?” 霍朝颜的语气很轻,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陆希音找你只是为了招标案的事,你们确定你们没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江衍鄙夷说道。 霍朝颜不开心了,“我这是在关心你!” 江衍:“你如果真的关心我,那就麻烦你少说点话。” “这和我说话有什么关系?” “你安静点比什么都好。” “……” 电梯间霎时陷入静谧之中。 谁也没有说话。 等到了17楼,霍朝颜和许梁颂二人离开,离开时,霍朝颜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江衍。 到了律所之后,许梁颂从手机上抬头,他用手肘碰了碰霍朝颜,“你刚刚,生气了?” 霍朝颜一脸茫然地:“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霍朝颜有点为难又有点尴尬地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梁颂哈哈哈哈地笑,“你是不是把脑袋摔坏了啊你!” “走开!”霍朝颜美眸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吵闹间,师太就走了出来。 师太真名叫施媛媛,但她素来板着张脸,对下属严苛,与同事之间都是严肃至极,凡事吹毛求疵、力求完美的谨慎态度,使得大家都怕她,因此人送外号——师太。 师太是带霍朝颜的师傅,见霍朝颜回来,立马叫过她,“过几天有个案子,你来帮我整理一下案卷。” 霍朝颜收起笑意,态度认真地跟师太进了办公室。 一下午她都忙着整理案卷,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在霍朝颜工作的时候,江衍却闷闷不乐。 她似乎是生气了? 一言不发的,似乎真的生气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江衍也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往常震动不停的手机,在今日却格外的安静。 江衍眉心皱着,心想以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更重更猛的话也说过,也没见她怎么生气啊,今天怎么就这么生气? 他在下属心中本就是冷厉难接近的上司,此刻更是板着脸蹙着眉,底下一群技术人员心想,这个提案就这么不好吗?可是都是按着江总的想法改的呀? 都已经检查了数十遍了,也没出错啊? 江总真的是如传闻中的一般要求严苛啊! 台上的人汇报完毕,小心翼翼地叫着江衍,“江总,您觉得,这样做如何?” 江衍恍然回神,整场会议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一本正经地说:“我再考虑考虑,先散会吧。” “好的。”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衍回到办公室,低头看着手机。 他犹豫再三,没给霍朝颜发消息,而是给许梁颂发了消息。 江衍:【她在干嘛?】 许梁颂回的很快,他向来手机不离身,除非有重要事情,要不然都能做到秒回的,【需要我现在擦了屁股去她办公室看看她在干嘛吗?】 “……” 江衍觉得这个聊天充满了一股异味。 他把手机扔在一旁,想着还是早点把公事处理完再处理霍朝颜的事情。 没一会儿,远处的手机又震了震。 他看文件的动作一滞,还是长手一伸,把手机捞了过来。 发消息的人不是霍朝颜。 他眉宇间阴了下来。 许梁颂:【说真的,哥】 许梁颂:【你都喜欢她这么多年了,就没想过和她表个白啥的?】 许梁颂:【祸水才上班五个多小时,二十三楼的人都来找我要她的微信号了】 许梁颂:【哎,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的女孩子多招人喜欢啊】 江衍靠在椅子上,阳光落在他充满阴霾的额间。 江衍盯着手机上弹出的一条条消息,脸色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对面的许梁颂似乎等不耐烦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话一出口,江衍才知道自己的嗓音哑到什么程度。 许梁颂怔了一下,迟疑道:“哥,你感冒了?” 江衍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没。” 他从抽屉里拿了包烟出来,把烟放在嘴边,单手打火,点燃。 瞬间烟雾缭绕。 江衍的神情在白雾中影影绰绰地,看不太清晰。 许梁颂长叹一声,说:“哥,我要是你,我真的早就上了!你说你和祸水儿在斯坦福朝夕相对一年,怎么你就没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解决呢?异国他乡的,人生地不熟的,你要真想发生点什么,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