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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心里哭笑不得。 “在长安这么呆着等考试,总感觉不太好,身上带的钱两也快花光了。我就寻思当个教书先生,省试结束后还可以继续挣钱不是。你把我送回昭国坊后,我就去打听哪家需要教书先生,这不到了晋昌坊,一来二去,三言两语,一拍即合!” 叶栾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把怀绪拉出来问道:“他顽劣也就罢了,你跟他一起?” 袁明焕一听就不高兴了,刚要出声反驳,被怀绪幼嫩的童嗓打断,“我问袁阿哥他的西席是谁,他说是当朝京官里最威风的礼部侍郎,我说好巧,我的西席也是。” “我们来看你啦,欢喜吗?”怀绪扯着她的衣角,已经九岁的孩子饱读诗书,通透懂事,不难讨人欢喜。 叶栾把他拉进公房,对一脸无措的赵柠语招了招手,道:“你们一般大,应该能玩到一块去。” “我们早就见过,柠语meimei生病那阵,我还去看过她。”怀绪歪着脑袋对叶栾说话,没注意赵柠语已小步跑回了自己阿耶身边,揪着他的衣襟,脸颊通红。 叶栾在收拾桌案上的东西时,怀绪突然心血来潮道:“叶阿兄,你考我功课吧!” 男孩子总会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表现得英勇聪慧,不知是不是就像这样?叶栾但笑不语,道:“只背书怎么行?这些日子里,你可有锻炼自己的体魄?” 怀绪面上一丝羞窘,道:“沈阿兄事务繁忙,来长安后我就没练过武了……但是,我自己也不想习武,那么累人,”他笑得讨好,“像叶阿兄一样学识渊博,就很好啦。” 叶栾微微敛眸,想到他真实的出身,直言道:“不可。就算是我,也会武。所以你如果想变得比我更厉害,不仅是书籍,也必须会武。这样就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知道了?” 怀绪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惊喜道:“叶阿兄会武?我要看!我要看!看了叶阿兄的英姿,我马上就回去好好习武!” 叶栾一抬头,扫到赵柠语和袁明焕同样饱含期待的眼神。 “礼部是文官所在地,没有兵器,你们要看赤手空拳的么?”她轻声无奈地说道,但瞅见孩子们失望黯然的样子,兀自叹了口气,到庭院中折了树枝。 许多招式记不得,她握着树枝,在平地上缓缓挪步寻找那份熟悉感。 云歇雾霁,一丝月光从乌云中漏出,水一般泻在庭中枯树上。突然一阵利风刮起,是叶栾手中的树枝化身为剑矢破开空气。 动作流畅,身姿伶俐,她跨步画圈,带起一阵风掀起袍摆,枝条划甩,不堪重负般刷刷作响。那破空之声与衣袂翻飞之声,让人恍惚,怎么也想不到平日瘦弱的礼部侍郎,竟会有这般英气逼人的模样。 夜色沉沉,明月来照,中庭树已花白。 一旁廊下的沈绥默默看着。他让她有空来看他,结果忙了一天,边忙边等,不见半个人影。无妨,那就他主动来罢。 这舞剑的模样,依稀与几年前的女孩重叠。但这时她已改变了太多,那枯枝指处,没有愤懑,不再热血腾腾,冷辉包裹下显得超然淡漠,周遭一切与她无关般。 突然,手腕剧烈疼痛,树枝落地。她及时将手背过身去,微微含了笑,问目瞪口呆的怀绪,“可看见了?” 怀绪忙不迭点头,袁明焕深吸了一口气,为她抚掌。暗处的沈绥分明看见她的手好似抖了一下才丢掉树枝,微蹙眉头,他走了过去。 “沈都护?”叶栾看过来发现了他,侧了侧身子。不过沈绥还是看清楚了,她的手抖得厉害,脸色泛白。很痛吧,还在若无其事地硬撑。 “叶大人,麻烦领我去看一下试卷如何了。”礼部的人都知道主审官今晚会来查,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等。但来者为何是沈绥,赵启怀并不奇怪。怀绪见着了沈绥很是高兴,但怕自己打扰到他们办事,便跟着赵启怀,准备直接回晋昌坊了。 袁明焕不明白官场秩序,挠了挠脑袋也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话。叶栾推门进去,往前走了不到几步,背后突然一声闷响——门被关上了。 第42章 落梅风 还来不及回头看,身体已经被人从背后束住。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叶栾耳畔,两人贴得那样紧,叶栾甚至可以透过衣物感受到他的温度。炽热,但不烫,就此让人昏昏欲睡。 “都护不是说来看试卷么。”她偏过头,嘴唇擦过他的下巴,胡茬已经没有了,那里又是光滑一片。 “不,来看你。”他不容置喙,低下头,额头挨着叶栾颈窝。 猫儿似的轻蹭了蹭,那里一阵暖融融的痒。打横将她抱起,怀中人轻得不像话。他把她塞进床铺里,语带愠怒,“今天吃饭了没。” “早上吃了。”声音也小,明显是没底气了。她身子下移,要将自己的脸藏起来。 沈绥不许,将被子扒开,抱着她的力气之大,让她咬住唇,却不吭一声。 男子懈了气力,手指轻按住她的唇,让她松开牙关。然后自己垂下头去。好像有滴滴苦涩淌过心扉。 “我在这里的时候,你饭都不吃,等我去了陇右,你会照顾好自己么,嗯”他语气压抑,让叶栾心里也微微一疼。 “叶栾知道了。”她伸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沈绥低头,亲吻她的脸庞,连同那紧闭着,因他的触碰微微颤动的眼睫。蜻蜓点水,意味深长。 叶栾开始浅浅喘息。 他的手还在熟悉她的身体。 一寸一寸,都要烙印在心尖。 身体上的触感那么突兀,她清楚地知道正抚摸她的这双手,哪里长了茧,哪里的掌纹最密集,哪里有难以消除的伤痕。 她知道这双手充满力气,因为曾亲眼看到这双手握紧了刀剑,在狩猎场上意气风发。她也知道他手里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比如他拿起针线绣一朵白海棠的时候,又比如现在。 这是一双上位者的手,可以呼风唤雨,领导千军万马,却唯恐伤了自己分毫。 她睁开眼,偏头看见纱帘上流泻的碎光。迷离绚丽。 沈绥叹息一声,放开手,把她裹起来。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睡觉。 叶栾着实累了,即将坠入睡梦中时,她好像迷迷糊糊听见沈绥说: “长安今年的春天,特别冷。” 早晨醒来,旁边的沈绥早已不见,但被窝里依然温暖。床边的小桌子上出现了一只小瓷瓶,她伸手拿起来,瓶下压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