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他竟然已经着手查办了?想得如此周到,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心下感激的宁疏不知该说些什么表达她此刻的心绪,哽咽了片刻,郑重的向他福了福身,报以最诚挚的谢意, “多谢公子相助,您的恩德我会铭记于心。” “将我铭记于心,那你往后的夫君又该置于何地?” 笑言的字句如石子,将她那才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一向镇定自若的她惊觉自个儿到了他面前愣是窘得接不上话。 实则承誉并无恶意,只是看她太过紧张才玩笑了一句,试图令她放松些,现下看来,似乎有些适得其反,她好像比原先还脸红。 既如此,他也不再多言,“玩笑话,姑娘勿恼,你且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知会你。” 道罢承誉飒然转身,而她则立在门前,手扶着门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竹林的拐角处,风过有痕荡碧波,那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虽是细微,却尽数传入她耳中,不知是竹叶被风吹得凌乱,还是她自个儿乱了方寸…… 此时的夕阳已完全沉没,只剩一抹淡彩浮于西山,苦熬了这么多天,她总在给自己打气,然而每日都一成不变,漫漫的长路看不到尽头,难免令人泄气,算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觉得,明朝是有希望的。 巧姨只为赚银子,不会真心帮她找寻亲人,而安公子不一样,她相信他既答应了,便会真的付诸行动。 如此想着,浅浅的笑意又浮现在她面上。 用罢晚饭,已是月上中天,照例戴着面纱的宁疏立于窗边,望着四周阁楼间的灯火,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歌乐之声,暗自祈祷着今晚千万不要有客人,让她清净清净才好,然而事与愿违,没多会子就见到有人影朝这边走来,又是个陌生人,又得违心的去应酬,略觉反感的宁疏慢吞吞的行至门前,打开了门,木讷的朝着来人福了福身。 那青衫公子的步伐吊儿郎当,略显浮夸,进得门来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清了清嗓子才道: “你就是闻雪姑娘吧?本公子慕名而来,你怎的还戴着面纱?摘了让我瞧瞧,究竟有多美。” 察觉到对方抬手凑近,宁疏防备后退,“公子见谅,小女子貌若无盐,实在不敢坦然相对,以免吓到客人,您想听什么曲子,我给您弹曲儿便是。” “又唬我?我都听说了,你可是个小美人呐!”言笑间,那青衫公子已然靠近她,宁疏竟无意中嗅到一阵清香,这香气若有似无,十分柔和,不像是男子会用的香。 宁疏诧异抬眸,赫然看到这位公子的耳垂上竟然有耳洞!心下起疑的她又瞟了那人的脖颈一眼,果然没喉结!难道眼前的公子是女儿家? 一个姑娘居然来逛青楼?疑惑的宁疏再看向这位姑娘时,越发觉得她眉目清秀,鼻梁小巧,双唇莹润,不画而红,纵然刻意将眉画粗且微微上挑,也不似男子。 意识到这一点,宁疏反倒不怕她了,就依她之言,将面纱揭开,大大方方的让她瞧。 青衫姑娘仔细的盯着她瞧了许久,啧啧叹道:“那小子果然没骗我,还真是个美人呐!” 却不知她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谁,来到这听月楼之后,也就三个人见过她的容貌,会是谁跟她说的呢? 总不可能是安公子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那青衫姑娘已然开始质问,“说什么无盐都是蒙人的,你又不丑,为何还要以面纱相覆?” “免惹祸端而已,并无恶意,还请公子见谅。”她既想假扮男子,那宁疏也不拆穿,十分配合,随即请她入座,为她斟茶,然而才斟了一半儿,就听她惊呼一声, “有人来了!” 面露惊恐之色的小公子立马起身,四处打量着,问她哪里能藏人,宁疏一脸懵然,“为何要藏起来?您既是我的客人,我便不会再见其他人,打发了便是,您没必要躲着。” 然而她却惶惶不安,瞪着一双杏眸,假装凶狠的低嗤着警告,“哎呀你不懂,我是偷溜进来的,得赶紧藏着,你千万别把我供出去,否则小爷跟你没完!” 明明是只小猫,却偏要装老虎,这模样压根儿没能吓到宁疏,她只觉有些好笑,虽不知因由,却也没再多问,由她藏躲在墙边的衣柜后,而后才去开门,却不知来人是谁,竟令她如此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 网站恢复更新啦!不过今天的更新好像点开目录看不到新章节,只能点开15号更新的那章往后继续翻才能看到隐藏的新章节,这个bug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修复。 第22章 开门一看,原是那位赵公子,他一来,宁疏反倒清闲了,也无需弹曲儿,只安坐着当个听众,给他斟茶即可。 这赵令州难得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用罢晚膳便闲逛至此,打算继续给她讲故事, “上回说到哪儿了?” 宁疏记性颇好,仍能接住茬儿,“说到你八岁那年遇到一只老虎,吓得爬到了树上去。” “哦对,”经她一提醒,赵令州又接着讲下去,“我爬到树上想等老虎离开再下来,可它一直不走,我等得太久,居然趴在树杈上睡着了,后来又疼醒了,一看腿被蛇给咬出两道口子,吓得我直接摔下了树。 赶巧越峰找到了我,帮我吸出蛇毒,我不愿让他这么做,怕他也中毒,他却道没事,好兄弟不求同年生,但求同日死。 吸完后他又把我给背了回去,好在大夫检查过后说是蛇没毒,我俩都没事儿……” 说到此,赵令州忍不住解释道:“越峰为我做过的事太多,我一直都感念于心,他这人吧!可能有时候比较冲动,比如这回请你的方式确有些极端,为此我已经教训过他,但毕竟兄弟多年,我实不忍为这事儿跟他闹矛盾,还请姑娘谅解。” 尽管赵令州一再为其说好话,宁疏也无法原谅闵世子的所作所为,“有些人只对兄弟讲义气,从来不懂尊重女子,这样的男人也不配得到我的尊重和原谅。” 闵越峰对待别的姑娘的确态度轻浮,性子使然,这一点赵令州也无可辩解,“除开他meimei之外,他的确没有尊重过哪位姑娘,主要是他meimei会武功,凶神恶煞,铁拳之下无硬汉呐!他不得不服!” 实则赵令州也只是为逗她一笑才会闲扯几句,然而才道罢,忽被人呛道:“我怎么就凶神恶煞了?赵令州你给我说清楚!” 骤闻房内响起一道尖细的嗓音,赵令州一个激灵,挺直脊背,警惕的四下打量着,“什么情况?这屋里还有旁人?” 宁疏只顾听故事,险些忘了里头还藏着一位,登时紧抿薄唇,不知该作何解释,心道这姑娘不是自个儿要藏躲嘛!怎的还自爆行踪呢? 赵公子正说闵世子的meimei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