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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场的与自家侄子对视, “承誉,你能忍辱负重是好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叔叔我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为你筹谋,以报皇兄被逼死之仇。但你实不该为一个女人而鬼迷心窍,摆明了她就是乾德帝安插在你身畔的棋子,留着她只会后患无穷!” 此番言辞可真是让人感动,为他好?呵!承誉只觉可笑,“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再给我的女人难堪,揭她的伤疤?” “那是因为本王看不惯这个狐狸精,才会用这种方式提点你!”奕王是想着男人大都好面子,假若他当众指出文宁疏与赵令州有瓜葛,指不定承誉就会觉得失了颜面,继而远离她。哪料这孩子非但没觉着难堪,反而将人护得更紧。 假仁假义的嘴脸最令人厌憎,即便奕王说得天花乱坠,承誉也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好心, “本来这件事没几个人知晓,你公然提起可不就是想让世人都晓得我在跟赵令州争女人嘛!故意戳他脸面,他就会更恨我,我看你就是想挑拨离间!” 一番好意被人误解,奕王是恨铁不成钢,横眉怒嗤,“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而跟我起争执,那么乾德帝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儿,他就是想用女人来迷惑你的心智,消弭你的斗志,这般明显的陷阱你都看不出来吗?” 乾德帝是想给他铺陷阱,但承誉都避开了,而宁疏与那些女人不一样,“宁疏是怎样的人,我最了解,她心地纯善,绝不是有心机的女人!” “也许她本人没什么心机,但若乾德帝拿她父亲做威胁,逼她接近你呢?她不就得妥协吗?” 奕王的肆意猜测惹得承誉十分反感,对他的抵触情绪越发强烈,“当初赵令州以救她母亲做条件,她都没应,依旧留在我身边,我坚信她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出卖自己底线的女人。” 听着侄子的辩解,奕王更觉文宁疏这个女人有私心,“父母都不救,偏要留在你身边,你就不觉得不正常吗?寻常人家的女儿,谁能做到如此狠心?她之所以赖着不走,就是因为得遵从乾德帝的嘱咐,在你身边监视你!故意和赵令州演这么一出戏,你才会更加信任她不是吗?” 当初的情形只有他经历过,宁疏的反应和她所说的话也只有他见过听过,承誉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宁疏不会骗他,至于奕王的无端猜疑,承誉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你从未与她相处过,根本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单凭你的臆想就认定她是坏女人,她有目的,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我叫你一声皇叔也是看在我父皇的面儿上,但若你仗势欺人,诋毁文宁疏,那就不配再得到我的尊重!” 世人大都习惯用自己想当然的想法去猜度旁人的意图,事实上他根本不是当事人,不明白对方身处那样的环境为什么要那样抉择,仅凭常理去妄加揣测,往往有失偏颇。 相比别人的推断,承誉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他所看到的文宁疏是至真至善的,至于旁人的看法,丝毫不会影响到他! 说了这么多都未能改变他的态度,气极的奕王干脆撂下狠话,“美人似毒蛇,你看着她可怜,想温暖她,照顾她,指不定某天她就会反咬你一口,等到你受伤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今日的倔强!” 面对奕王所谓的忠告,承誉无谓一笑,他所认定的便不会怀疑,至于后果,他一力承担,“若然我的心是瞎的,死了也是活该!不劳皇叔费心!” 道罢他微歪头,下巴微扬,傲然的眸光瞥向奕王,尽是不屑。话不投机半句多,承誉实在不愿再和奕王多言,但为了宁疏,他没有赌气离开,而是耐着性子继续立在这儿,将话头转向今日的诗文会上, “皇叔选那首诗是何意?那样的诗作被皇上看到会是什么后果,您应该很清楚,故意惹皇帝动怒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毕竟这名次是你排的,指不定你也会被牵连!” 这事儿奕王还真是冤枉了,“你没看到那会子有人过来耳语吗?选那首诗不是本王的意思,而是赵令州!他认为写诗之人居心叵测,这才让本王选之为前三,呈递给皇上,交由皇上定夺。” 侄儿突然提起此事,挑起了奕王的好奇心,“你何故关注此事?难不成,你认得写诗之人?” 承誉没否认,但也并未细答,只拱手道:“还请皇叔将此诗筛除。” 如此看来,写诗之人真的和他有渊源,奈何奕王有心无力,“若只是本王之意,你开口,本王自当成全,只可惜此乃赵令州的意思,他本就是受皇上委托来监督诗文会,如今他已看到那首诗,本王不能徇私舞弊,除非……你去求他。” 让他去求赵令州?这怎么可能? 第46章 承誉送给小舅子的贺礼 “皇叔今日当众闹那么一出, 我与他势成水火, 您觉得我与他还能心平气和的谈话?” “即便本王不闹, 你们也早就势不两立, 不是吗?”他们之间的事, 奕王虽不知具体, 却也晓得个大概,不由仰天哀呼, 慨叹丛生, “说到底还是红颜祸水啊!以你的情况, 本该拉拢赵令州, 与他成为私交甚好的堂兄弟,如此一来,才能借着他获取有利的信息,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跟他起争执, 生生断送了一条捷径,实属可惜!” 奕王所说的法子, 承誉不是没想过, 可思量再三他都觉得不妥,“您认为乾德帝会给我接近赵令州的机会?即使他允许, 那也是想将赵令州监视我, 才将其安插在我身边吧? 指不定利用不成反入陷阱, 如此冒险之事,我不会去做,此法早已被我排除, 并不是因为宁疏才改变,还请皇叔不要对她有偏见,即便您有,我也不可能放弃她!” 言尽于此,承誉的态度已然很明确,也就没再多言,就此告辞。 期间宁疏一直候在屋里焦急的等待着,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她将将站起来,就见承誉掀帘进得里屋。 宁疏满心期待,急切的问他结果如何。他却眸色凝重,一言不发,兀自坐下倒了杯茶。 眼看他面色不愈,宁疏便知他是吃了闭门羹,小心翼翼地问着,“可是奕王又说了什么难听话?若此事难办,那……不管也成,我也不希望你为难。”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自嗓喉流淌至腹中,暂时缓解他的躁动情绪,迟疑片刻,承誉才对她道: “皇叔说这是赵令州的意思,要想剔除那首诗,只有去找赵令州,皇叔做不了主,他能做的,只是延缓三日再入宫呈递。” 那也就是说只有三日的期限,可这似乎和日子无关,宁疏很清楚承誉和赵令州的矛盾,虽说她很想帮乔顷澜,但也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