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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两个字让她止不住地颤抖,一些荒诞的可怕的回忆冲破牢笼,震慑她的全部意识。 陆浅衫慌了,傅忱有没有出事?是不是因为开车的时候分神听?他人呢?有没有撞伤? 因为傅忱没有这么早回来过,陆浅衫不得不怀疑他受伤了请假回来休息。 她慌张地上楼,这两年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或者说,这两年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伤腿,职业限制,基本没有剧烈运动过。 按电梯上行键时,她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地对不准按钮。 电梯的失重感从未这样令人头昏目眩过,陆浅衫踉跄地出了电梯,正好看见外卖小哥按下傅忱家的门铃。 陆浅衫没空去思考这是谁的外卖,她的心跳很快,快得听不见别的声音。 下一刻,傅忱应声开门拿外卖。 看见傅忱身影出现的那一刻,陆浅衫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高悬的心落回原位,阿忱他好好的,没有出事。 傅忱一开始没注意另一侧电梯门的陆浅衫。 “谢谢,辛苦了。” 他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饭盒,低头看了一眼外卖单,顿时脸色一黑,风雨欲来。 陆浅衫看见他突变的脸色,手还扶着电梯门,忽然想起什么,慌不择路后退两步,回到电梯内。 她想起中午点的什么了。 八块九的火爆套餐。 平底鞋摩擦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悉悉索索,傅忱顺着声音往这边看过来。 陆浅衫的手指还扶在门上。 他沉了沉怒气,没压住,一字一句吼道—— “陆、浅、衫,出、来!” 外卖小哥看着可能发生的“妻子点外卖而引起的家暴”,有点不知所措。 陆浅衫心虚地慢慢从电梯里挪出来,低声对外卖小哥道:“没事,电梯到了,您别耽误了时间。” 陆浅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外卖小哥离开,就是不敢看傅忱。 傅忱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陆浅衫,仿佛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rou,“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吃这个——嗯?” “啊,意外……哎——” 陆浅衫被拽进屋子里,电光石火之间想起楼下那辆车,鼓足了勇气,先发制人:“你今天撞车了?” 傅忱笑了,也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 陆浅衫看不明白,觉得有几分真心的成分在,但是——出车祸了高兴什么? “还会转移话题了?”傅忱把外卖怼到陆浅衫面前,“你就是这么好好吃饭的?” “别逼我中午回来监督你吃饭。” 吃饭、睡觉都要被监督,陆浅衫觉得这日子……挺好的。 她嘴硬:“我就是看它便宜,想买来试试。” “你手机给我看看。”傅忱逼近她,把陆浅衫堵在沙发上,像只被赶尽杀绝的小白兔似的。 陆浅衫默默闭嘴,条件反射把手机藏到身后。她的手机里一溜烟都是十块钱的外卖。 傅忱眼神冒火,天知道这个地段的消费水平,陆浅衫是怎么点到十块钱的外卖。外卖员走进来估计会怀疑人生。 每天晚上做着三菜一汤的晚餐,光鲜亮丽的,傅忱还以为陆浅衫开窍了,学会对自己好点。 大学时陆浅衫只吃食堂,唯一一次赶不及,点了外卖,就被送错了地方。陆浅衫住8号楼,傅忱住9号楼,宿舍号一样。某天中午,傅忱照例去门口提外卖,拆到一半发现全是素的。再一看名字,陆浅衫。 当自己是兔子呢,天天吃草!傅忱灵光一闪,接下来一个月,陆浅衫都能收到送错的夜宵,分量大,味道好,花样多,她只能打电话通知傅忱。 傅忱:“诶,我懒得去拿了。隔着有一栋楼呢,太远了,你帮我吃。” 陆浅衫:“你可以联系店家取回。” “不想麻烦,不饿了。”开玩笑,傅忱给店家加钱才拐弯抹角地投喂陆浅衫,哪能轻易取回。 “那我给你送吧。”陆浅衫坚持,傅忱点这么一大桶外卖,至少四人份,肯定是饿坏了,“我正好要出门。” 傅忱从床上坐起,义正词严:“我不在宿舍。” 这样连着好几天,陆浅衫怀疑要么外卖员分不清8和9,要么傅忱故意的。但傅忱总有理由让陆浅衫吃掉夜宵。 一个月后,傅忱看着陆浅衫,语气欣慰:“胖了。” 彼时,傅忱还没追上陆浅衫,这话没敢说出口。 陆浅衫的伙食,傅忱从他们还是普通同学起,就密切关注了。 今天他们已经是合法同居人,傅忱看见陆浅衫中午一套,晚上一套,能不生气么? 门铃声响,傅忱深深看了眼陆浅衫,捋了捋衬衫袖子,看着像打架预备,但陆浅衫明白,这是消气的节奏。 超市外送员提着新鲜的果蔬鱼rou上门,傅忱一开门,看见了陆浅衫预订的晚餐食材,丰盛营养新鲜,和外卖一比,更显得陆浅衫中午有多苛待自己。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陆浅衫一米六九,体重有九十五斤吗?! “你不用替我省着这点钱。”傅忱气笑了,“行,外卖不错,我吃。” 说着他打开廉价的一次性外卖盒,拆开纤细的筷子。他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如玉,手腕上带的表七位数起,执着不如他手长的筷子,显得有点滑稽。 傅忱费力地夹着油腻腻的鸡腿,咬了一口。 艹,还是冷藏的,店家都不给加热。 “你别吃。”陆浅衫快哭出来了,两手抓着傅忱的手腕,阻止他吃那个鸡腿,可是她哪有傅忱手劲儿大? “怎么,不给吃?”傅忱忍着洁癖发作,艰难地避过黄油油的鸡皮,寻找下嘴的地方。 陆浅衫见傅忱一皱眉,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求你了……你别吃。” 世界上陆浅衫最害怕的,就是傅忱和她在一起生活质量下降,再也做不了云端之上不染一尘的贵公子。 她害怕,怕把傅忱拉入泥潭,怕到和傅忱说分手。 傅忱见陆浅衫真的怕了,从善如流地放下筷子,把老婆弄哭不是他本意,毕竟,他今天兴冲冲地回家是为了逼陆浅衫说实话——为什么在文档里说喜欢傅忱那种话。 好吧,这件事也可能把陆浅衫逼哭。 傅忱承认自己有点坏。 他说:“夫妻之间同甘共苦,相濡以沫,陆浅衫,这么多年你就学了个相敬如宾吗?你背着我中午吃这种伙食,晚上我下班就四菜一汤,你是我请的保姆吗?陆浅衫,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陆浅衫点点头,肯定道:“有。” 傅忱:“那心里呢?” 陆浅衫怔住,不敢回答,怕给傅忱造成困扰。 傅忱二话不说,把陆浅衫发给他的文档拖到最后语音朗读。 这个嘴硬的女人,非让她亲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