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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路不快,可恨生了一双大长腿,他轻轻迈一步等于她的两小步。 渐渐地,他在她的视野中越走越远,如山峰被仙气环抱消失于天地间。 察觉到路高松的走神,张舸也有些沉默。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此刻非常冷静,他开始缓缓梳理着自己的思路,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片刻,他垂首望着她,轻轻启齿:“高松。” “嗯?” “当初育才公主的选拔我可有投你一票呢。”张舸语气漫不经心,面容也有些恬淡,眉梢却扬起些神气。 这话成功把路高松的思绪拽了回来,她愣愣地偏过头来似有些不可置信。她盯着张舸的模样,捂着嘴巴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手指像加特林一样突突突地突个不停。 张舸暗自期待地看着她,笑弯了眼眉:“嗯嗯,是我。” 路高松放下手臂收敛笑容恢复冷静,宛如一个莫得感情的杀人机器。路高松觉得自己就是个酷盖,她继续面无表情压低声线,音调冷得像冰中之霸:“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可怜张舸的笑容还没咧开便枯败了。他“你你我我你你”了半天,最后无奈摇头:“我们曾经是一个书法社的,后来你就退社了。” 路高松冥思苦想了半天,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这家伙是谁。她干脆掏开宝典,张舸看她手里抓着这本子便知道是什么了,语气颇为无奈:“这本东西你还带着啊。” “啊?你知道它?” “我怎么不知道?”路高松期盼的小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大大的眼睛写满大大的疑惑。张舸微微一笑,偏要卖着关子:“想知道?” “想想想。” 张舸开始嚣张地抱臂用鼻孔看她:“我真的饿了。” “走走走,jiejie请jiejie请,弟弟你任吃!” ◎◎◎ 到了饭堂,张舸去占座,路高松殷切地忙前忙后,弄得张舸十分不好意思,几次要起身帮忙打菜打饭拿水果都被某人严令禁止。 张舸很好地抓住了路高松的习性,八卦,好奇,耐不住。 当路高松坐在他对面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求知欲望地看着他时,张舸心里轻轻叹息不止。 “这么久了,你没变过。” 路高松撑着下巴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你是我校友?” “如假包换,我不止投你一票我还给你拉票呢。”仿佛随着话题的开启,记忆缓缓飘落至当年的回忆里,生生不息。 路高松看着张舸一脸投入陶醉的表情,心里的存疑渐渐消退。 按理说同一所高中她知道的有印象的有特点的都记得才是啊,眼前这个男生怎么感觉没见过?还是说连她的记性也受到了莫非白的影响?会不会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故事的最后,她谁也不记得,谁都不认识,除了他? “咦惹。”想想那个画面还是觉得骨头都给rou麻酥了,路高松不由得抱着双臂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一路上路高松都在冥思苦想,妄想能在时光深处把这个人捞回来。 张舸也没催她,见她不开餐自己也就端坐好陪伴着。 路高松拽了拽头发,看上去尤其苦恼:“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哪个班的啊?” 对面的人儿一双杏目亮晶晶,张舸俊脸微红,不自然地躲避着她的目光。下颌的咬肌凸了凸,最后还是渐渐把话吐了出来:“高一的时候我还给你递过小信封呢。” 路高松震惊了。 卧槽?!搞了半天这是她颜粉?? 她条件反射性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噗地笑了:“对不起,我这容貌太祸害了……” 张舸一愣,歪着脖子有些惊疑地问道,目光皆是不解:“就一封入社通知书跟你容貌有什么关系呢?” “呃???”路高松宛如石化,她抹了一把脸,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终是清了清嗓子不为意道:“啊……什么入社来着?” “书法社啊,面试通知书还是我给你送过去的呢,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哈哈哈!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记得的记得的,哈哈!”我特么记得就有鬼了……搞了半天这不是她颜粉啊。她颜值下滑了吗?连当花瓶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唉,亏得刚才还暗喜,以为自己的竞争力影响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追求者不远万里跟随入学,这让她在莫非白面前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啊,她脑子不够好,总不能连这外在的优点都暗沉无光吧。 妈的搞了半天,都是自作多情。气死了气死了!气着气着就气到对面无辜的张舸身上去了,路高松瞪着他:“都怪你!” “我怎么了?”张舸觉得自己无辜极了。他好像什么也没干啊,不过把事实陈述出来……莫名其妙被赖了是怎么肥四鸭。 看着张舸一脸可怜巴巴,路高松瞪着瞪着气就消了,忙哈哈大笑掩饰尴尬,“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好笑吧?哈哈哈,我准备加入戏剧社提前跟你对戏呢。哈哈!我演技不错吧!哈哈!你有没有被我吓到啊哈哈哈。” 满饭堂都萦绕着路高松的“哈哈”,“哈哈”不绝于耳。张舸甚至觉得路高松这张脸因为过度尴尬而显得莫名扭曲,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张舸情不自禁笑弯了眉,好脾气地点头应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非你莫属。” 看着这小子挺上道啊!还能接她的话茬,不错不错。路高松一颗心都松下来了,眯着眼显得心情有些愉快:“你小子有眼光啊!来来来,吃饭吃饭。” 这顿饭吃得颇为愉快,两人说起高中趣事不时神秘兮兮交头接耳不时敞开肚皮捧腹大笑。 气氛好极了。 就在路高松后两桌的地方气压却低得仿若身处南北极。 天凝地闭,雪虐风饕。 众人如坐针毡,冷得起了一身鸡皮,明明大好夏天却感觉被皑皑白雪所缭绕。 三人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贯温润的脸,心下忐忑不安瑟瑟发抖。 “老二……你……还好吧?”老大踌躇半刻,最后作为寝室的头号敢死队迎着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了。 莫非白把饭盘里的葱花一粒一粒地挑出来,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他的声音甚至比以往还要温柔三分:“我很好呢。” “是……是吗?那,那就好啊,哈哈,哈……”越往后说越是感到心虚,对着莫非白从容的笑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老大疯狂使着眼神,敢死队剩余成员却相互推搪,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