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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迟芸帆就是年级第一,后来文理分班,身为理科苗子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选了文科,在大部分有着数学短板的文科生中,她以从未低过145分的数学和英语成绩,在每次排名中遥遥领先,甚至数次压制理科第一。 联考卷难度比高考卷大,评分标准也更严格,能拿到这个成绩真的很不容易了。 压力山大的同学们议论纷纷:“唉,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活了。” “明明在同一个教室,同样的老师教,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差距在这儿。”班长大笑着点了点脑门。 听到这里,洛添灯把脑袋垂得更低了,有人从后面拍她肩膀:“嘿洛添灯,你多少分?” 她回过头,原来是杨小丽,一个同样来自偏远小镇的女生,她无声叹息:“没发挥好,只考了598。” “我也没考好。”杨小丽跟着叹气,“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了,你想啊,我们拼尽全力才从小地方考上三中,你同桌可是打小就国外名校夏令营,私人老师单独辅导,我们学外国地理全靠记,她家私人飞机一开,撒哈拉沙漠,热带雨林,直接实地考察……” 淡淡的声音打断她:“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杨小丽震惊地扭头,看到迟芸帆就站在自己身后,立刻吓得跟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洛添灯也吓得不轻,窘迫得像刚刚背地里说坏话的人是自己一样,嗫嚅着想道歉,谁知迟芸帆刚放下包就被班长叫走了,说是班主任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迟芸帆前脚一走,她拿了全市第一的喜讯就迅速传遍了全年级,连隔壁栋教学楼的三个特长班也不例外,除了音乐班的肖颖气得眼睛发红,差点咬碎一口白牙外,其他人的反应大都是:呵呵呵好厉害哦不过关我屁事? 大壮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把卷子卷成喇叭状,递到趴在桌上补觉的许远航跟前,贱儿兮兮地说:“远哥,采访一下,请问你对于自己全部科目的分数加在一起还没我女神一科高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许远航连眼都没睁,嗓音懒洋洋的:“她应该感谢我。” 哈?大壮傻眼了:“为啥?” “如果不是成百上千个像我这样的人甘于充当绿叶衬托,她这朵红花能这么突出?难道她不应该感谢我?” 卧槽这臭不要脸的。 大壮被这厚颜无耻的逻辑镇住了,张着嘴好几秒后才发出声音:“……你牛逼。” “过奖。” 呵呵呵呵呵。 玩笑归玩笑,大壮想起一件正事:“远哥,昨晚你搅了耗子那帮人的好事,他们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许远航无所谓道:“反正也就打一架的事。” 大壮兴奋得不行,摩拳擦掌的:“有这样的好事别忘了带上兄弟我啊。”小白就算了,他那小身板,估计还没出手呢就被人撂倒了。 许远航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没有回应,大壮凑过去:“远哥远哥,O几把K不?” “……OOO。” *** 也许是因为班主任第一时间用各种美言美语,将迟芸帆在这次八校联考中的优异成绩传达到了迟行健那儿,他的办事效率格外高,不到两天时间,就在三中附近的富人区找了栋三层的花园小洋房,卫生打扫干净,迟芸帆的个人用品也搬来归置好,她直接入住就行。 迟芸帆对新环境适应得很快,每天按时上下学,自由又规律。 这天下午放学后,回去路上,她因为思考某个问题过于投入,走错了路口,误入一片陌生的老式居民区。 眼前所见,第一印象便是,逼仄,低矮,脏乱,似乎连黄昏在这里都黯淡几分,她抬起头,原来是老旧的电线乱七八糟地团成一团,几乎遮住了大半的天空,电线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有些还在滴水,底下覆盖的鸟类粪便,足足能没过脚踝,被水泡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 三中周围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迟芸帆走了一圈,依然回到原点,那家叫茜茜公主的发廊店。 她迷路了。 她从小就是个路痴,方向感极差。 幸好如今科技发达,迟芸帆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导航,系统显示无法定位,这片叫南巷的区域,仿佛被遗忘了般,在地图App上根本搜索不到。 她丝毫不慌不乱,从居民楼狭窄的缝隙里眺望过去,是绿树掩映下并不陌生的三层建筑,原来她住的地方和南巷隔得这么近,可之前经过几次,她都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 迟芸帆向着别墅区的方向,小心翼翼走过一间间破败的房屋,一路听着屋里的男女吵架声、孩子的哇哇哭声、锅铲翻菜声……走了几十米左右,拐出来,视野顿时变得开阔几分,前面却没有路了,只有一面斑驳的,长满青苔的墙壁。 她环顾四周,简单判断后,打算从右边小路出去,谁知刚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抬眸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小巷口,歪歪斜斜站着一群不良少年,纹花臂的,染黄色、红色、紫色头发的,嘴里叼着烟的……就像一个不良少年展览会,品种齐全,百花齐放,那个站在最前面,肌rou虬结,脖子上挂着串沉甸甸大金链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只见他幽幽地往前喷出一个烟圈…… 迟芸帆这才注意到,大金链对面两米开外还立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面,她不自觉地往外挪了两步,男生轮廓分明的侧脸映入她眼帘,夕阳微光渲染着他那懒散中透着不屑一顾的表情,仿佛眼前这十几个剑拔弩张气势压人的不良少年是纸糊的,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迟芸帆想了2秒才把他和许远航这个名字对上。 许远航这副挑衅的态度很显然地把对方激怒了,尤其是戴大金链的耗子,面部肌rou都开始抖动,手指指着,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狠话:“许远航,你他妈不要太嚣张……” 许远航随意地抬起手,就把耗子的狠话堵住了。 迟芸帆以为他抬手是要看表,但不是,他腕间没有手表,他只是简单整理了袖口,然后把校服外套脱下,露出底下的黑色T恤,他慢条斯理地把外套叠得整整齐齐,还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土,轻放到脚边的一块石头上。 做完这些,他终于拿正眼瞧了瞧他们:“别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耗子忍无可忍:“cao!” 气氛瞬间引爆,眼见一场血拼在即,耗子却突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停下进攻的动作,眼睛瞪成了牛眼,身后的不良少年们,也个个看直了视线。 许远航一偏过头,就看到了迟芸帆,她安静地站在灯杆下,眸色无波无澜地看着这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