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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大。打小就娇生惯养的富家女,生活中一向只有阳光和美好,哪里看过这种黑暗可怕的场面?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他还有另一个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迟芸帆还是相同的回答:“路过。” 明明可以向他求助,但她没有。 迟芸帆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不想麻烦他,更不想卷入他的麻烦中,所以先前她才果断转身走开了。 就是没想到……最后又走了回来,还被他嘲笑是回来看热闹。 许远航无法理解她一个大小姐怎么会路过贫民区,但还是点头表示了解,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随着这个动作,黑色T恤往上缩,露出一小片白皙腰身,经常锻炼的缘故,腰线分明,隔着衣衫,背部线条也若隐若现,充满了力量感。 “对了,”他想到一件事,重新站直了后,问道,“同学,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谢谢?” 天色擦黑,偏暗的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暗影略重,迟芸帆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他在提醒她什么,垂落的手在身后悄然握紧,不发一语。 她的沉默让许远航想逗她的兴味更浓了,他挑了挑眉:“如果你不道谢的话,那么,我就要跟你道歉了。” 道歉? 道什么歉? 饶是聪明如迟芸帆,也在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是要为他接住她那时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而道歉……那种被她极力淡化的不适感又回来了,她深深吸气,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出:“谢谢。” “不客气,”许远航随手将外套抖开,搭在肩膀上,两根修长的手指比了个帅气动作,“举手之劳而已。” 他似乎还有事,没有再和她多做纠缠,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迟芸帆垂眸在原地站了片刻,再次抬头时脸色已恢复如初,看看时间,快七点了,她不习惯让别人帮忙,可单独靠自己走出去的话,可能性微乎其微,眼下四处无人,她又看向面前的那堵墙,以及墙外她住的别墅区。 目测高度不超过两米,墙根处还码着一堆砖头,理论和经验告诉她,难度不大。 装着书和卷子的包先被丢到了墙外…… 十分钟后,迟芸帆回到了住的地方,不想因为无故晚归惊动父母,在南巷迷路那会她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佣人,说是和牧甜一起吃完饭,然后再由牧甜家的司机送回来,所以当她出现在客厅,两个佣人都没有怀疑,也没有准备晚餐,只是恭敬地跟她问好。 迟芸帆没有什么胃口,径自上了二楼,手机和包放到桌上,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按了洗手液,在手心里揉搓出泡沫,仔细地洗干净手。 顺便洗了个澡。 细密水流从花洒喷出,从精致的锁骨流到纤细腰身,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通身细腻肌肤,吹弹可破,热气氤氲,在后腰位置,雪白中多了一抹显眼的蓝色,那是一个蓝色小蛇纹身,呈长“S”的形状,纤长灵动,卧在雪肤上,显得唯美极了。 纹身是她送给自己的十六岁礼物,也是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一。 洗完澡,迟芸帆换上睡衣走出来。 手机屏幕刚好亮了,她拿起来一看,屏幕提示有新的邮件,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 肖媛,籍贯:S市…… 肖颖,籍贯:S市,出生日期…… 那人发过来的资料一共两份,内容不多,可迟芸帆看了近三十分钟,连标点符号都没有错漏。 她爸爸的地下情人,还有那个只比她小两个月的私生女。 纵然事先有过预感,但当它变成事实时,还是难以接受,迟芸帆紧握住手,指甲掐进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似乎连心都是麻木的,她闭上了眼。 睡裙衣摆上,蓦地砸开一滴泪。 原来,那些她以为正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东西,其实早就在十七年前被摧毁了。 迟芸帆关掉房间里的所有灯,任自己沉入黑暗。 *** 一墙之隔的南巷,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许远航在南巷盘了间网吧,面积不大,机子也就二十来台,算是他个人的产业,在前任老板手里时还规规矩矩叫XX网吧,如今,被大壮和小白联手改了个sao包又文艺的名字,叫一网情深。 来的大都是附近职高的学生,生意说不上好,除了房租、水电费和网费,勉强能赚点生活费,大壮有一定的生意头脑,在网吧前面搞了个烧烤摊,肥水不流外人田,让网瘾少年们玩得尽兴的同时也吃得开心,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嘛。 最近他又发掘了广告商机。 许远航拎着一瓶矿泉水从里面出来,就看到大壮往门上贴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左边是XX医院专治不孕不育,右边是某某医院无痛人流,他一个淡淡的眼神睨过去,大壮就笑嘻嘻地跑到跟前解释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这俩,”比了个数字,“贴一年,有三百块呢。” 许远航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水:“丁儿。” 大壮又赶紧说:“人尽其才啊远哥,你别看他们现在年纪小,将来可都是潜在的客户呢。” 作为男人,刀枪磨得多了,谁还没个难言之隐啥的,子弹发得勤了,小雨衣戴得再好,女朋友还没个意外啥的? 这都是刚需好吧。 “欸远哥,你脸怎么了?” 许远航拖来一把塑料椅子,坐下,长腿随意叠起:“耗子那帮人下午来找过我了。” “卧槽那些狗娘养的畜生,玩得够阴啊,居然搞围堵这一套,”大壮义愤填膺,唾沫横飞,“有种就下战书,光明正大来挑啊,呸,什么鸡儿玩意!” “没事啊远哥,我给你整打烤生蚝补一补。”他背过身去,点火引燃木炭,嘴里念念有词,“这生蚝啊,壮阳补肾,保准你明天又生龙活虎。” 嘀咕:“也不能太补了,万一惹了火,又没个女朋友帮忙灭,大好精华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对面屋顶上有一只野猫爬过,妩媚地喵喵叫,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大壮啧啧道:“春天到了,连猫都开始发情了,远哥你什么时候……” 回答他的,是一个砸在背上的矿泉水瓶。 瞧,还恼羞成怒了。 大壮的烤生蚝并没有让许远航嘴角的淤青一夜之间消失,次日早间训练结束后,他被班主任老汤叫到了办公室。 老汤指着他的脸:“脸怎么了?又和人打架了?” 许远航当然是否认:“没有。” “没有?!”老汤激动得扬高了声音,又慢慢缓和情绪,“好,那你跟我说说,这淤青怎么弄的?” 许远航最烦他长篇大论,说起来就没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