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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好吃惊:“秦大人住过的地方?!” 秦云点头。 秦大人也是个寒门书生,刚到京城时,就租住在这间小院里,后来日子变得好,才从中搬了出去,与秦夫人成婚后,他也是很怀念从前赶考时寒窗苦读的日子,便将这间小院子买了下来。可虽然买了,这院子又破又小,那会儿他已经过上了好日子,自然也不可能搬回这儿来,后来这院子才搁置了下来。 直到秦家出事,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被抢走,就剩下这处没人瞧得上的小院子,却是救了秦云他们一命,让她们有了一个容身之处。 甄好心念一动。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问:“秦大人留给你的那簪子上的花样……是什么花?” 秦云愣了一下,才说:“是桃花,我想我爹时,就时常拿出来看,看得次数多了,连那上面的花都被我磨平了。” 甄好却是无暇顾及她后头的感叹,只是有一个想法在她脑子中生出来,让她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这处小院子在的地方,可就叫做是桃花巷子! 她飞快将院子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可甄好却是冷静不了,快步朝外走了出去。 她直接去了大理寺,去寻了樊大人。也是她运气好,樊大人正好要出门,就被她撞见了。 “裴夫人?” “樊大人,我想到了一个地方。”甄好急忙道:“秦姑娘如今住的地方,兴许就是秦大人藏银子的地方。” 樊大人一愣,立刻严肃起来,带着人手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忽然哗啦啦一群人涌进这处小院,秦云三人都紧张不已,听闻秦大人留下的线索可能就在这处院子里,众人也不禁期待起来。秦夫人被秦云搀扶着出了屋子,她紧紧地抓着秦云的手,看着这些人翻找的身影,眼底满是激动。 甄好也激动。 若是当真能找出什么线索,她就能救裴慎了。 自从裴慎入了大牢之后,她就一直惴惴不安,又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替裴慎打点时尽心尽力,可心里头也最是着急,担心裴慎会过得不好,也担心裴慎会受这件案子的连累,更担心,若是秦大人的案子破不了,裴慎的前途更是一片灰暗。 她被裴慎护了一辈子,从未吃过苦头,做了首辅夫人,也对朝事一知半解,即使重来了一回,懂得也只是金银之事。裴慎在她心中的形象高大,不论出了何事,只要有裴慎在,她就安心。可直到裴慎出了事,她才是六神无主。 她也想变得厉害,能帮上裴慎,在这种时候,还能反过来护着裴慎多好。 樊大人与他的手下经验丰富,原先整齐的小院子在他们的翻找之下很快又变得杂乱,众人进进出出,却没找到什么线索。 樊大人停在院子里一口水井前时,秦云出声道:“那口井已经干了,若是要打水的话,得到外头的水井去。” 樊大人抬了抬眉,立刻招呼手下:“下去看看。” 绳子放下之后,过去了许久,才听到有人在底下喊:“银子!全是银子!” 甄好心中一紧,而后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秦云与秦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时眼眶通红,也没了话。她们如何能想到,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就藏在他们身边,原来秦大人当初当真是给他们留了话,只是她们却一直没有参透。 宅院破小,才不会被人抢走,簪子普通,才不会因着生活所迫拿去典当,秦大人去的突然,来不及安排太多,已经料想到了她们之后会被秦家其他人赶出去的下场。 樊大人立刻派人下去挖银子。 那口井枯了很久,为了遮掩,还被埋上了厚厚的枯叶与灰尘,一桶又一桶的枯叶运上来之后,然后才有了亮锃锃的银子。 找到了秦大人藏起来的银子,这案子就好破很多了。 秦大人藏银子的时候,还急匆匆一块儿藏了一些证据,有了这些关键的证据,樊大人破案如有神助,很快便将近日头疼的户部案给解决了。 通敌卖国的可不是秦大人,而是户部崔尚书。户部可是个肥差,秦大人也不是什么太正直的人,也给自己捞了不少油水,户部的几位大人手里头可都不干净,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因而他与崔尚书、卢侍郎等人的关系也最亲近。原先日子本过得舒坦,可直到他领了一件差事,琢磨着是否要从中捞些什么时,他被崔尚书找上了门来。 秦大人平日里虽然敢偷偷捞油水,可通敌卖国之事,却是万万也不敢做的。但是他也清楚,若是他拒绝的话,崔尚书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从那时起,秦大人便开始琢磨着想办法。 他不敢做通敌卖国的事,也不想让这笔银子落入崔尚书手中,后就想办法,找了自己的心腹老奴一起,偷偷把银子藏了起来,等后来樊大人来搜,只搜到了一个空箱子。他还担心事情会让崔尚书知道,狠下心处置了知情的老奴,果然,没过多久,事情便事发了。 他病得突然,后来生病时不敢见的,最害怕的人也是崔尚书。可崔尚书在朝中扎根多年,又藏了这么久,哪里会毫无准备,把所有事情抹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把脏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他死后过去许久,连家人都疏忽,这案子才被裴慎重新翻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比上辈子提前把户部的事情翻了出来。 如今事情败露,樊大人还在崔尚书府中找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整个户部,竟是不少人牵扯在其中,皇帝震怒,下令彻查,一时朝中变幻,整个户部都被大换血,朝中人心惶惶。 裴慎从大牢出来的那一日,是甄好亲自去接的。 她先前去牢里见裴慎时还十分冷静,可这会儿,眼眶却有些红,只面上仍然装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裴慎见她这幅模样,脸上便难免露出几分笑意:“我先前便说了,夫人在家安心等我就是。” 甄好白了他一眼。 “再说,与夫人的两儿一女还未生出来,我怎么能就甘心去了。”裴慎道:“夫人不放心我,可慧远大师的话,夫人应当是放心的。” 进了一回大牢,裴慎的脸皮可还厚了不少。 他这回还主动给甄好擦了擦眼角,指腹抹到的是柔嫩干燥,并无湿意,他也半点不觉得心虚,还说:“有夫人这样惦记着我,我与夫人心有灵犀,如何能不知道。只是我让夫人这样担心,到底是我不对,等回去之后,我就听夫人的话,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