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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亮起来。 禾均吃力的坐起身,看到出现在屋中的人,微微一愣后,就要起身下床见礼,却被来人止住,“有伤在身,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语罢就着桌边的椅子坐下。 “多谢陛下。” 来人正是禾胥。 “不知陛下此来所为何事?” “近来你养伤在府中,许不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臣知晓。”禾均眼帘微垂,掩住眼底的情绪,“看护王府的人并未限制府中下人自由,虽是不甚清楚具体情况,却大抵都是知晓的。” 禾胥低叹一声:“这么说,风华在叛乱中身死,以及你母妃已被药王山的老药王救走一事,你皆知晓?” “……是。”禾均应得有几分艰难。 她们想杀他,可他终究将她们当亲人。 “多谢陛下未降罪黎王府,饶过黎王府上下三百余人命。” “此事你不该谢朕,是玥儿在朝臣面前说此事与黎王府无关,才能保下黎王府,若非有她开口,朕想保下黎王府许难以服众。” 禾均震惊的抬头看向他,罢了又觉得在清理之中,毕竟当时他这条命还是她救下的,如此,她为黎王府说话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公主殿下恩德,臣必铭记于心。” “玥儿又哪里会在乎旁人记不记得她的恩德,她不过是因着朕,不想看到我禾氏绝后罢了。” “别看玥儿性情冷清淡然,实则最是重情重义。” 禾均沉默,这点自她救下他那刻起,他便看出来了。 “朕知道你不甘心,这些年你暗中做了什么朕一清二楚。” “臣……” “好了,不必多言。朕欠着你父王的情,朕膝下又无子,你是朕的亲侄子,未犯下大错,朕断不会将你如何。” 禾均定定的看着他,烛光下,他的身形已有些佝偻,不再是他记忆中父王离世,母后离府后多番到黎王府来看他时那般高大的模样。 他其实是知道的,若非有陛下照拂,他那么小的年纪,又怎能扛得起整个黎王府的重担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就是不甘心。 分明他才姓禾,才是正统的皇族,为何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 比不过顾月卿便罢,为何连千流云也比不过? 陛下待千流云比待他都要好。 所以他才要夺权,只有拥有至高的权力,便无人会再轻视他,他想守护谁便守护谁…… 从前的他一直以为母妃和meimei居于太庙是逼不得已。 “你想要皇位……” “陛下,臣不敢!” “你先别打断朕的话。你想要皇位,朕很清楚,并非朕不愿将皇位给你,而是不管玥儿还是流云,他们都比你更适合为君。朕知道你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容不得你不认。” 禾均苦笑,确实。 他比不过顾月卿,也比不过千流云。 不说几年前顾月卿和千流云联手除掉一直威胁禾术的海盗,就说近来这场叛乱,那可是他母妃和meimei筹谋了十多年的,却被顾月卿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若换作他,断然做不到。 对此,他是佩服顾月卿的。 她才十七,他比她都要年长几岁,且他是男子她是女子。他还如此不如她,连命都是她救的,说来惭愧。 “除却这两人比你更适合为君,还有一点,就是这天下局势早晚要动。几方争霸,你斗不过旁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安心的做个闲散王爷。” “你且想想,纵是没有玥儿,这天下必有君临帝和大燕王的一席之地,这两人,你斗得过谁?” 禾胥也不怕说来伤他的自尊,总要让他看清现实。 禾均沉默。 他确实谁也斗不过。 不仅斗不过,此前在君临时,他连与君凰对视都有些发憷。 见他垂眸不语,禾胥便知他的话他是听进去了,道:“你有伤在身,便好好休息。之前流云给你安排的太医会按时来看你,至于守在黎王府这些人,你权且当是护卫你黎王府的安危就是,待大局定下,流云自会将他们撤了。” “是,臣知晓。” “陛下请留步。” 禾胥回头。 “……敢问陛下,臣meimei的尸首……” “难为你如此有情有义,放心吧,怎么说也是你父王的血脉,朕又岂会让她曝尸荒野?虽不能入皇陵,但朕已让人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将她好好安葬。” “多谢陛下。”禾均的声音有些哽咽。 禾胥离去,禾均靠着床弦坐了一整夜。 ------题外话------ * 明天见。 第094章 设宴感谢,去青莲宫(一更) 又过几日,禾术的局势已基本稳定,顾月卿在缘玥宫设宴,特感谢楚桀阳一众人这段时日的相助。 宴会未邀请过多的人,除却那几人外,便只邀了禾胥和阮芸及她在禾术的几个大将。 禾胥和阮芸坐一会儿便离开了,道是不打扰他们年轻人。 是以这番顾月卿坐在主位上,其余几人分别落座在殿中两侧。 左侧第一个席位是楚桀阳和樊筝,第二个席位是陈天权和叶瑜,千流云和周茯苓落座右侧,继他们之后是铁甲军的首领铁木,除此还有几个顾月卿信得过的大臣。 难得的,秋灵也入了席,这是顾月卿的要求。 这段时日秋灵没少前后忙活。 没有喧闹的歌舞,只有一个琴技不错的乐官在抚琴,很是清雅。 “此次禾术的叛乱,多谢商兀太子出手相助,本宫敬你一杯。” 楚桀阳也举杯,“倾城公主言重,你我本是合作关系。”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由得联想到之前商兀的内乱,楚桀阳以雷霆手段拉无数朝臣下马,再解决势大的皇后邹氏及灭邹家一门。 当时便有传言说倾城公主从中帮了不小的忙,但那毕竟是传言,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听到楚桀阳这番“合作关系”的话,才知当时传言许并非作假。 顾月卿并未多言,只淡淡点头又要敬樊筝一杯。 樊筝忙举杯,“小月月,你我不必见外,这杯我喝了,你随意。” 若细致去看,会发现顾月卿的神色突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叶少主。” 看着叶瑜,顾月卿其实觉得有些奇妙,方嫁到君临那会儿,她与叶瑜还是死敌,叶瑜和燕浮沉刺杀君凰,她便想着要好好寻她和燕浮沉算账。 偏偏阴错阳差就走到了今日这般叶瑜出手助她的局面。纵然叶瑜出手是因着陈天权,她也不需要她相助,但既然叶瑜出手了,这份人情她自然是要记着的。 说来,第一次与叶瑜交手时,她还十分欣赏叶瑜,想过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