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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深色的魔药汁液立刻变得沸腾起来,颜色不断变浅,多余的水分蒸发,最后收缩成一种灰蒙蒙的粘稠液体。 他刚将熬制好的魔药平均分开装进三个瓶子里,邓布利多的头像就以一种怪诞又有点恶趣味的方式出现在了他办公室的壁炉里。斯内普看到这位老校长的整个头颅都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头顶的巫师帽像一堆被点燃的篝火那样跳跃活泼。 “下午好西弗勒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想你会感兴趣的。”邓布利多说着,有些许带着火星的灰烬从他的胡子上掉下来。斯内普挥手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乐意至极,先生。” “我在城堡外面等你。” 离开地窖来到城堡外,斯内普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逗弄那只火红凤凰的银发校长。对方和海格挥手做了告别,凤凰站在邓布利多抬起的手臂上,朝斯内普的方向歪着头叫了一声。 和斯内普猜得差不多,邓布利多带来的消息是和魔法部有关的。以阿米莉亚·伯恩斯为首的魔法部法律司已经决定,撤销对于斯内普的“战时监控行动”。以后他不会再被魔法部法律司的傲罗们随时找上门了,也就是说,魔法部基本已经认可他现在的清白身份了,只是仍旧保留了他的案底。 同时洗白成功的还有马尔福家族。 这对斯内普来说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老实说,他们这次的讨论时间实在太长了,从来没有这么长过。不过不管怎么说,结果还是很让人高兴的,对吗?”邓布利多朝斯内普说到,眼神却透过水晶眼镜投到了视线所能触碰的极限。 那里一片半透明的云霭交缠,灰蓝的苍穹俯身亲吻深青的山峰轮廓,像恋人一样亲密。 “的确是这样。”斯内普说着,非常客气地微笑了一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为这个结果而感到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以后会自由很多,至少魔法部法律司的人不会再无缘无故地找他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斯莱特林院的院长,魔法部的这个决定无疑会对斯莱特林现在的名声有一定的恢复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在这几年,斯内普这么不厌其烦地配合魔法部的各种调查的原因。 “噢,还有。雷古勒斯那孩子传信回来了,他已经去拜访过霍拉斯了……”邓布利多说,声音几乎轻到能化开在风里。 有强风从禁林上空刮过,吹散了邓布利多低声说的那些话。茂密的树冠翻涌成一片波涛汹涌的翠海,枝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像有一千只鸟儿共同拍打翅膀那么声势浩大。已经临近晚餐时间,白天去往霍格莫德的许多学生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看到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站在城堡外,大家都呆住了,开始窃窃私语地相互询问时间,还有的一脸惊讶地在抬头看天。最后大家都发现自己没有错过返校时间,于是又齐刷刷地看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茫然又无辜的样子。 “我相信小精灵们已经做好热气腾腾的晚饭在等着大家了。还等什么呢,回去吧孩子们。”邓布利多朝他们挥挥手,笑得一脸慈祥。这种温暖亲切的笑容无疑把旁边的斯内普衬托得越发阴森,更不要提他嘴角边那抹看起来非常阴险恶毒的笑痕。 大部分有经验的小巫师们都知道,一般斯内普露出这个表情,那对方就要倒大霉了。 于是他们立刻哄闹着跑进学校里,好像后面有什么千年成精的吃人大怪兽在追他们一样。 “还是年轻好啊,永远这么朝气蓬勃。”邓布利多眯着眼睛看着那群孩子们奔跑的身影,感慨着说到。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尽力克制住想要冷笑的冲动,转头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在刚转头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他很熟悉的身影。 莱姆斯·卢平和奥罗拉。 两个人紧紧靠着,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低声说着什么,不过大部分都是莱姆斯在说。奥罗拉的头低垂着,淡金色的长发散在风中,洒满了莱姆斯的臂弯和手掌。 这时,邓布利多也发现了他们,于是主动朝两个人打招呼说到:“有打算加入我们的晚餐活动吗?” 莱姆斯惊愕地抬头,像是才发现面前有人一样,然后立刻温谦地回应到:“您好,邓布利多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敷衍地牵了下嘴角算是回答,目光落在一旁的奥罗拉身上,对方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周围有哪些人,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地低着头。 直到莱姆斯低声提醒了奥罗拉两遍,她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愣了一会儿,双眼带着哭过的嫣红,声音有些嘶哑:“教授好。”说完,她又后知后觉地朝邓布利多补充说,“校长好。” 邓布利多摸了摸情绪明显烦躁不安起来的凤凰,若有所思地看着神情恍惚的奥罗拉:“发生什么事了吗?”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女,发现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生气和光亮,只机械地倒映着她所看到的东西,一片死气沉沉的灰暗。 “这个……”莱姆斯看了看奥罗拉,“我能跟您单独谈一下吗?校长先生。”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了下,理解地点点头,抬手让凤凰飞回办公室:“我们走吧。那……” 他看向斯内普,对方没什么表情地侧开身体:“你该回餐厅了,菲尔德小姐。” “那就拜托你了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话音刚落,奥罗拉突然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浑身一抖,慌乱地说:“不!我自己回去……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对不起。” 说完,她抽回抓着莱姆斯的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城堡里冲进去,绕开餐厅和人群,直接回到赫奇帕奇的宿舍,连外套都来不及脱掉,裹着一身化雪天的低温缩进被子里,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奥罗拉根本不敢让斯内普送她回去,哪怕她很想多看看对方,在她还能看得见的时候,可是她怕她会忍不住把什么都说出来。 她把脸用力埋进没有温度的棉被里,鼻腔里充盈着上面的熟悉淡淡香味,却还是有guntang的东西在从眼睛里涌出来,纷纷破碎在手指上,发丝间。 奥罗拉一边无声地啜泣,一边无法克制地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场景,那种颓败荒凉的感受,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答案,只有一眼望不头的模糊未来和一个被迫接受的假身份。 而现在,她连这种未来路上的色彩都要失去了。往后余生,她只能和逐渐侵占而来的黑暗为伴,所有她在乎的,深爱的,梦想着去实现的,全部都会从她眼前一点一点消失。 更多的记忆如失控的洪水般涌来,它们是普利茅斯的水晶海浪和广袤森林,是霍格沃茨的斑驳深沉与古老岩黄,是禁林里的阴沉灰绿,是英国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