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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头疼脑热罢了,马上能好。” 黛玉低低骂了一句:“你这个骗子!”又要挥拳去打他,水溶躺在那里也不躲,黛玉心里一酸,背过身子不再去看他。 含烟在旁边见此情景,痴痴的笑了。 不多时惜月回来了:“回王爷、王妃,马总管已经去请太医了,应该很快就能过来。长史大人正候着呢,请王爷、王妃的安。” 水溶道:“你去我的小书房,将我写好的那个折子给长史,替我送进宫去。顺便再替我告个病假。” 惜月一一答应了,黛玉又吩咐了一句:“让厨房熬点清淡的小粥来,小菜一概不要搁多了油。” 当下各个忙碌去了,含烟打了水来,黛玉绞了锦帕替水溶敷上。 直到马总管领着陈太医来了,女眷们已经回避了。 陈太医赶着诊了脉,只说染了风寒,要吃两剂发散的药歇几日就能痊愈了。又道:“王爷身子的底子好,这点病不算什么,但也要好好的休息几日。” 水溶听着却是心烦,半个时辰后,南晴送了熬好的汤药来,接着侧太妃遣了丫鬟来问候过。敦慧又亲自来瞧过,又见哥哥身子欠安,喜欢亲近,也不敢在跟前聒噪,只略坐了坐。 用了药,觉得精神略好些了。想着要去小书房,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案牍整理出来,黛玉却拦阻他说:“你就安安心心的躺下歇息吧,不急这一会儿,生个病也不老实。” 水溶说:“目前正是紧张时刻,哪能放松呢。别为我担心,已经好多了,我又不是你,那么的弱不禁风,这点头疼脑热的难不成就打垮我呢。我又不出门,不过看点东西,写个折子,下午好让孟一过来呈上去。” 黛玉知道劝说不能,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水溶想着公事甚多,也抽不出身来和黛玉温存,便转身去书房那边了。 等他走后,黛玉坐在那里不由得生闷气。惜月进来时瞧见了这一幕,忙上来劝解着:“王爷就是这样的脾气,以前太妃在的时候也头疼,这样的牛脾气,旁人怎么也拉不住。王妃切莫为了这个和王爷闹别扭。” 黛玉冷笑一声:“你不用为了这个来劝我,有这个功夫到跟前去看看需要什么吧。” 支走了惜月,黛玉想做两针针线,才拿到手上却又绣不下去,想翻两页书,书上写的什么字,费了半天的神,目光却还停留在那里,压根不知道书上写的是什么。觉得乱糟糟的,又遣了小丫头柳叶儿过去打探,柳叶儿很快就回来了,禀报道:“回王妃,王爷找了孟长史议事呢,我也不好上前去打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黛玉摆摆手,索性不再理会水溶。取了琴来,焚香整衣,端坐在琴几边,低低的理了一回丝桐。 后来实在沉不住了,披了件衣裳匆匆出了门。待来到小书房,却见水溶正在窗下埋头书写,写一会儿又咳嗽几声。黛玉在旁边看着心里直泛酸,取过他的笔,往水洗里一掷,仰面嗔怒道:“你也忒不知道爱惜自个儿了。” 水溶回头见黛玉薄面含嗔,情态怡人,捏了捏她的脸蛋,半哄半求饶着似的说道;“一会儿就好,还有一份文书抄完就行了。下午还要忙着送走。” 黛玉来回的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说:“不就是抄份文书么,王爷只要不怪罪妾身僭越了,不如我替王爷写完后面的吧。” 水溶略有些迟疑,但他缓缓的起身让座。黛玉来回将两份文书看了一回,从笔架上新取了一支紫毫,蘸了浓墨,细细的抄写起来。更奇的是那字迹竟有八分像水溶的亲笔,水溶在一旁不免有些看呆了。 黛玉浑然不觉,只低头抄书,小心翼翼生怕抄错了一个字。 水溶赞道:“我从来不知玉儿有这样的本事,今天为夫算是开了眼界。” 黛玉低头写字,并不做声。由于全神贯注,额上已经密密的有一层汗珠了,水溶便体贴的在跟前替黛玉打扇。待写完了最后一个字,黛玉往椅后一趟,舒展了下胳膊,感觉有些眼涩,将抄好的文书一推,说道:“好不好,我是尽力了。” 水溶连忙作揖道:“怎么不好呢,多谢玉儿帮为夫这一回。” 黛玉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担心他的身体,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不烫手了,这才放心下来。 待墨迹干了些,水溶忙着收拾了。黛玉又去看壁上的那幅画,如今挂的已不是文徵明之子的画作,而是一幅徐渭的(羲之笼鹅图),典故自然取自于王右军书扇换鹅的故事,又见那款识上落有“右军本清真,潇洒出风尘。山阴遇羽客,邀此好鹅宾。扫素写道经,笔精妙入神。书罢笼鹅去,何曾别主人。天池山人。”等字迹。一派的泼墨写意,一派的天然喝成,意境高远。 水溶便问:“玉儿见此画如何?” 黛玉点头说:“好自然是好的。” “不知玉儿可懂丹青?” 黛玉如实答道:“丹青妙笔,我却是黔驴技穷。没的让王爷取笑,看看就好,却画不来。” 水溶说:“这世上也没十全十美之人。玉儿字写得好,诗书了得,抚得一手好琴,已经是难得的才女了。真没想到能娶到你。”说着便揽过了黛玉的肩头。听水溶那语气,仿佛娶到黛玉是天底下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乐事。 黛玉侧脸说:“贾家的几个姐妹都各有所长。二jiejie棋下得好,探meimei喜欢收集各式的名人法帖,她练楷书时却不喜赵孟頫的,而学欧阳询的字,怪不得是那样的爽利的性子,看来字如其人。四meimei呢一手丹青,她还曾画过大观园的行乐图。王爷听听,可不是术业有专攻。” 水溶也没听清黛玉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把玩着她吊着的一对莲子大小的南珠耳坠。 六儿前来通传:“王爷,七王爷来了,正在花厅上等着,马总管在跟前相陪。” 水溶略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 黛玉说:“想必他见没去早朝,又听闻你染病在家,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水溶道:“兴许如此,正好恒王的事我也好当面问问他。省得来回跑路,很是便宜。你吩咐厨房做点菜馔。七王他喜欢吃山东菜。你让他们准备几个精致的。我有事要求他,必得好好招待他。” 黛玉嘴一撇:“要留下吃饭,必又少不了喝酒。你才略好些,又忘在脑后了。竟一点也不爱惜自个儿。” 水溶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向玉儿保证绝不饮半点酒。” 黛玉知道多说无益,便抽身往后面去了。水溶忖度了一回,知道这个愉王喜欢名人的妙笔丹青,自己去忘云斎挑选了几件拿得出手的书画,这才折回到花厅上。 黛玉让个小丫头去厨房传话,自己并不去花厅上见愉王。 第15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