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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皇后面沉似水,道:“楚王妃,因皇儿哀求本宫,楚王府的事情让他自行处理,本宫这个年长之人也不想讨这个嫌,索性就遂了他的心愿,只是你们都已是成婚之人,凡事须得有个分寸,惹真闹出了格儿,本宫还是会插手的。” 倾城向上叩螓首,眨着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回到楚王府后,夏雨雪派颠柳来回楚王:侧妃说了,她受了这样一翻委屈,身子亏了,须得上等的人参、燕窝来进补,请王爷支付这笔银子。 楚王暗忖:那些名贵药材,都是补虚的,和打伤哪里对症了?这是她平日里算计惯了的,想趁机敲上一笔,于是眸子里含了冰屑:“夏侧妃挑唆太子妃到宫中生事,让楚王府失尽颜面,罚月奉半年,下不为例!” 颠柳还要说什么,楚王双眸如刀:“去告诉那贱人,本王这次没要她性命,已是万幸,若再不安分守己,卜进忠就是她的下场!” 卜进忠是倾城刺死的,这分明也是在警告夏雨雪,不得再谋算王妃了。 夏雨雪听了颠柳的回话,当即气得晚膳都没用,只把这一腔仇恨都记到卫倾城头上,紧咬玉片似的牙齿道:贱婢!咱们的帐,慢慢算! 楚王当晚即下令:将卫倾城发往花房为奴,无事不得踏出楚王府半步。 第17章 楚王府花房在府邸和花园中间。四面为镂空红木格子,上雕百种蝴蝶纹样,姿态各不相同。里间也养着百种蝴蝶兰,靠南面放着,与木墙上的蝴蝶交相辉映,真真的是一幅百蝶百花图了。 倾城在西边的一排庑房里面住着,同住的还有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四个丫环,个个儿人如其名,模样性情一水的花朵儿似的。东面庑房里还住着一位管事姑姑,名叫何银桂,她们共同照看着花房。 倾城在前世也知道王府里有这么个花房,而且楚王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花房或者后花园里,但是倾城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原因很简单,不想与王爷共处罢了。 今生,在待嫁的日子里,她多少次憧憬嫁了来便和楚王一起呆在花房里,呆在后花园里,扑蝶赏花,过神仙伴侣般的日子,每每思及此,她的脸上便红彤彤的,像灯下的娇花一样,迫不及待地等着人来采撷,那芳唇也抿着,一抹羞涩和醉意漾开来,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神驰已久的花房当中。 所以,尽管当天的天气是晴朗的,天空蓝得无比通透,那些花儿也都开得格外明媚,散发出阵阵暖香来,可倾城的心上依旧笼罩了一层阴云,连一丝光也透不进去。 花房里南边厢一溜的蝴蝶兰,靓红、红唇美人……花蝶合一,落在叶片丛上,似乎在努力地想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轻盈起来。 前世倾城也曾在五福轩中见过各色的蝴蝶兰。楚王说,这些是从琉球引进来的,花、蝶、兰合一,合着自己的心境。 倾城恨他矫情,不过是个强占了花园的恶霸,还附庸风雅,假扮高洁之士,真真的让人恶心。 今世,这些蝴蝶兰在面前铺排开来,连带着人的心境也山谷般幽深、宽广起来。 倾城站在那花丛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所谓虚怀若谷,大抵如此。 东、北两边厢放了些绣球、百合、月季、紫罗兰、茉莉等花,都开得清新雅致、娴静怡人。 蝶型水渠的北边厢,摆着一张黄花梨木雕百蝶百花图花纹的小几,上面是一个黄花梨木茶盘,里面摆放一套白玉茶壶和白玉杯,下面配着湖水蓝蒲团一个。 春兰道:“那是王爷每日里读书品茗之处,奴婢们不好打搅的,只悄悄的在一旁服侍,就跟王爷身边的近侍一样,王爷喜静,所以奴婢们走路时都把脚步放轻了,就像蝴蝶那样般轻盈,所以王爷笑称奴婢们是这花房里养着的几只会飞的蝴蝶。” 倾城暗道:他倒是有这样的雅兴,确与爱花如命的秋翁相似,只是,如今于她,还会是秋翁吗?想到这,不觉心如那枝头上的蝴蝶兰一样,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当中。 夏竹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开始干活儿了,一会王爷来子,可就没空闲来侍弄这些花了,得紧着服侍王爷!” 秋菊到那如锦的蝴蝶兰前驻足,从头上拔下镶嵌红宝石花卉纹鎏金簪来,插进竹编花盆里旋又拔出,看着上面的颜色道:“有点干了,今儿需得浇水的。”说着,将簪子拭干净了复又插进发间。 冬梅用绢子拂拭了下叶片,粉红色的细绢上便有了一层尘色,不禁微皱了嫦娥眉道:“这上面的尘色,也该除了的。” 春兰接话儿道:“正好现在的天气花儿爱生虫子,我早已在储物间泡好了柑橘皮汁液,可速去取了来,给这些花儿喷洒上,即增了湿又除了尘,也防了病虫害,可谓一举多得了。” 她们四个便去了,只留倾城在原处等候。因什么都不懂,倒显得碍手碍脚的。 别人不觉得怎样,自家倒觉得有些尴尬。说来也怪,前世心里藏着那么大的事,表面上反倒从容冷淡,今生以真面目示人,竟是这样的无所适从。 不一会,四个玉女般的人儿都回来了,两个抬着一木桶水,两个拿着几个长颈花浇 一放下桶,春兰便从里面拿起紫竹水勺舀来往花浇里面注水,倾城便欲从秋菊手中拿过花浇来盛水。不料对方竟扯紧了不肯松手,谦恭道:“王妃,这等粗活是奴婢们做惯了的,哪是您这样金贵的身子能沾的?” 倾城讨个没趣,也不好白眉赤眼的在那里站着,就走到蝴蝶兰前,见一株紫色花的根部,隐隐有新芽发出来,因前世在五福轩中也曾见过下人侍弄这些花,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下面发了不少新芽,需要换盆了的。 她便用纤手轻轻一提,因是水苔栽种,那花便脱盆出来了。仔细一看,果然发出了不少新芽,喜得从头上拔下赤金牡丹花镶嵌宝石簪子来,轻轻拨开苔藓。 忽听得耳边一声惊呼,像受惊的百灵一般:“哎哟王妃,这更使不得的,像这样的栽种之事,都是由那些粗使的丫头们去做的,就连奴婢们也不会沾染的!” 倾城一看,是春兰在冲她说话儿。旁边几个女子也都停下手中活计,附和道:“是啊王妃,这万万使不得的!” 倾城只得把那花株放回盆里。早有夏竹跑过来,接了倾城手中的簪子用绢子仔细擦了,帮她戴回发间。 倾城道:“我如今已被王爷贬来花房为奴,早已不是什么王妃了,你们何须如此紧张?” 四个清新脱俗的壁人齐声道:“虽是王爷一时未明真相,致使王妃暂时落难,可您的封号一直都在,终有一日会凤还巢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