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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下巴那儿,差了一大截。 啧。 能挡个鬼。 “你跳什么?”晏辞问。 时浅跟晏辞久了,多多少少被带着也学了一点儿,当下眼睛都不带眨的,说:“冷。” 冷就跳跳,跳跳取暖。 晏辞笑,靠着墙,整个人更懒散了,“我都看见了。” 第78章 第七十七天 Chapter.77想约会 “晏……”时浅写完晚上的作业,下意识喊了声晏辞,侧脸看他。 晏辞又睡着了。 他的桌面上很空,除了作业试卷,只有零散的两三支笔,几乎再没其他的东西。 浅黄色的原木桌面,他半趴着,脸压在左胳膊上,黑色的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薄薄的眼皮。 他的唇紧抿着。 睡着的时候倒是安静的和个宝宝似的。 时浅放轻了动作,原本准备踩他右脚的脚也悄悄收了回来。 算了,刚期末完,大喵也认真学了那么久,睡就睡吧。 再加上他期末考的不错,就当奖励? 离下课还有一会儿,时浅写完全部的作业,又拿了本英语出来做。 下午第四节课,自习课,过了期末,进入寒假。 N中寒假一般只放7天,其余的时间都要补课。学校统一补课,早上8点开始,到下午5点40左右结束,不用上晚自习。 五点多,天边慢慢被橘色染透。 暖橙光透过窗柩,斑驳了桌面。 时浅撩了一小撮头发,一边玩,一边做。 5:35p.m 晏辞醒了,保持着懒洋洋地睡姿,看着时浅。 时浅染了层暮光,整个人看上去柔柔和和的。她右手捏着笔端,嘴皮子轻微地动着,似乎是念念有词。 晏辞打了个哈欠。 “醒了?”时浅听到了动静,问。 “嗯……”刚睡醒,晏辞鼻音有些重。 快放学了,时浅也没了再写下去的念头,干脆丢了笔,勾头看着晏辞。 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晏辞看着更加慵懒随性。 对上时浅的目光,晏辞的眸色暗了一瞬,似深潭。 她纯,从外纯到里,跟瓶纯净水似的。 干净透明。 又回甘。 暮光下,她白的几乎透明。 反差萌挺大的,看着清冷,小鹿眼水润润的,细究之下,十分纯,带着些许茫茫然的可爱。 看时浅这幅样子,空下来不用再往脑子里填诗词的晏辞突然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好像挺久没碰过时浅了。 十几天? 念头冒了一下,其余不该有的东西迅速往外翻涌,如燎原的星星之火,瞬间将方圆百里之内的野草燃了个透彻。 离下课还有一分钟。 晏辞抬手碰了下喉结,问:“想约会?” “嗯?” “叮”的一声,下课铃声响了。 教学楼的宁静迅速被打破,由于不上晚自习,每个班的景象都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 在各种妖魔鬼怪都出来兴风作浪的时候,晏辞抬手,搭在窗边,又问了一遍:“想约会?” 这次时浅听清了,听得清清楚楚。 人问的是你想不想约会。 看看,虽然没说主语,但这个主语一听明明白白,多有内涵。 时浅语文极好,又把皮球踢了回去,问:“你想吗?” 晏辞笑开了,露了左侧尖尖的小虎牙,说:“你都让我独守空房这么久了,陪我一晚不过分吧?” 独守空房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你想去哪?”时浅一脚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听你的。”晏辞不太在意,去哪都无所谓。 情缘网咖。 时浅领着晏辞,轻车熟路地走进了二楼的包厢,放下书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晏辞啧了一声。 时浅双手绕到脖子后面,解开了围巾,扔到了沙发上。 “你业务什么时候这么熟练了?”晏辞问。 从带路到办卡再到开包厢,小崽崽什么时候学的? “百度啊。百度知道上有热心网友回答,三步走战略。”时浅坐在沙发上,拉开书包拉链,说:“你玩吧,我写作业。” 晏辞:“……” 挺乖的。 乖就乖在踏马的不合时宜的乖。 你看多好,我陪你,你玩,我写作业。合作双赢,彼此都很愉快。 愉快个屁愉快。 晏辞窝在电脑椅里,晃了晃鼠标,晃几下瞥一眼时浅。时浅在看英语,她还真学得下去。 点开游戏图标,登入。 他这几天睡眠不足也是有原因的,每天上线不是锤人就是被人锤。 他一向不太关注游戏里的是非,正不正义也不是别人说了算,玩个游戏还要给自己标个道德卫士在他看来就是欠锤。 一个星期前,从隔壁服转了个pvp阵营帮会过来,也不知道是真自信还是假自信,上来就在区服贴吧扬言要摇摆“毒瘤”帮会“—生灭予夺—”,生灭要想不被摇散,每个月按时上缴保护费。 作为“毒瘤头子”的周梒江理都没理,只当是在放屁。 结果,隔天生灭的人跑商被埋了。 于是,原本就不太安静的阵营,又打起来了。几乎每一张地图都在开花,参战帮会越来越多,浩气打恶人,恶人打恶人,打的不亦乐乎。 晏辞打的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和时浅的相处少了点什么。 尤其是最近。 清清淡淡的,都快淡出水了。 没味道。 他喜欢刺激的一点儿的。 电脑屏幕上,到处都是红红蓝蓝绿绿的圈,一千多号人围在一张小地图上的一隅打着群架。 被打死了的躺在地上在近聊频道打字喷人,深刻贯彻了我只是打游戏菜而我嘴巴又不菜这个道理。 看的烦,晏辞直接点了屏蔽。 时浅太安静了,连下笔都没什么声儿。 “浅浅?”晏辞喊。 时浅嗯了一声儿,连头都没抬。 英语比他有吸引力。 晏辞更不爽了,但一敛眉,还是选择哄她:“过来,教你打架。” “等下,还有两个小题。” 晏辞没催,靠着椅背,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空格。 “开云、开泉,鹤归砸进去。”晏辞声音哑了点。 时浅握着鼠标,还在状况外。 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她坐在晏辞大腿上,晏辞圈着她靠在椅背上。她稍微动一下,不小心后靠一点儿,就能贴上他的胸膛。 清冷的薄荷味包裹着她。 刚才她被晏辞突然扯过去,跌坐到他大腿上,直接懵了。 张了张嘴,时浅发不出半点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