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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干嘛一个劲儿打听我的事?你自己的事你从来不说。” 宗恪闭上了嘴,不出声。 厉婷婷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宗恪,她到底为什么自尽?”她哑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们的私事,你就当我是阿沅的jiejie,我怎么都想不通,这事儿搁在我心里,一直绞得我难受。” 宗恪静静凝视着远处,风声弱了,有点像呜咽,夜色里,男人的神色变得模糊起来。 “因为她没路可走了,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她不死,死的那个就是我。” 那天晚上,厉婷婷第一次得知了阮沅死亡的真相,宗恪将他所知道的那一切,全部告诉了她。 整个叙述过程,厉婷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虽然宗恪用的是非常平静的口吻,可她仍旧觉得自己像坐上了过山车,在命运巨大起伏间跌宕,最后终于轰然一声,宿命般撞上了山崖,碎得七零八落…… “我不想相信,可我没法不相信。”宗恪说,“在那个梦里,连我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事,她都知道了,她甚至知道先帝遗言,那些话我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说的每一桩每一件,都合乎逻辑,如果情形就这么发展下去,也许有朝一日,我真的会看见玚儿和宗恒的尸体。” 宗恪讲完,好久好久,没有人出声。 “她是不能回头的箭。”厉婷婷小声说,“如果不射中目标,就只有半途折断。” “嗯,她选择了后者。” “玚儿和我,都该感谢她。”厉婷婷说。 “只可惜,她听不见了。” 冷风吹拂着厉婷婷的脸,她的脸湿漉漉的,冰冷。 没人再说话,屋里的MP3又开始循环—— 他们说一切都是公平的 无论是爱情还是战争 但我不需要战斗 我们会让它好起来 我们联手…… 我只是还没遇见你。 第两百八十九章 收费章节(20点) 第两百八十九章 关于阮沅的死因,厉婷婷可以肯定,宗恪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就连宗恒都不知道。 可是他告诉了她,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她和阮沅的关系,也许,他们毕竟曾经是夫妻。 过往的事已经变成毒汁,积郁在宗恪的心里,他必须把它倾吐出来。 厉婷婷非常清楚如今她和宗恪的关系,他们虽然能够坐在一起,谈论往事,但始终有一条宽阔的河流,隔阻在他们之间。 他们就坐在这河流两岸,默默注视着时光流逝,谁都不会往前一步。 敌意淡了,可它毕竟依然存在。 厉婷婷在这宫里,要说一个交往的都没有,那也不准确,还是有少数嫔妃,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向她示好。 在厉婷婷看来,她们也许是出于怜悯,也许是出于看不惯琬妃一人独大的局面,也许是出于低谷补仓的幻想,期待她这只跌入谷底的股票触底反弹…… 可她却没有太多兴趣和她们交往,她不是害怕被宗恪和琬妃怀疑她结党,她是根本就不想结党。 厉婷婷的态度不甚热情,不过,这并不会阻挡某些人往漪兰宫来的脚步。琪婉仪就是其中之一。 琪婉仪来漪兰宫,表面上,是出于对这宫里原先的一宫之主的敬意。她是个著名的“剖开的葫芦”,名声在外,连宗恪都知道她的糊涂热心肠。 所以,也只有她做得出来这种事:与琬妃交好,同时,又跑来漪兰宫见琬妃的敌人。 而且两方都不介意。 但是暗地里,琪婉仪却是来向厉婷婷打听阮沅的事的。 她说,阮沅当年因为她而受牵连,差点被蓉贵嫔用一件牡丹色的衣衫所害,那件事后,俩人就有了很好的交情。 大半年过去,她知道阮沅离宫,却不清楚为何离宫,最近皇帝回宫来,又说阮尚仪死了,琪婉仪被这凌乱的讯息给弄昏了头,她无处询问,心里又着实惦记,这才来了漪兰宫,想找厉婷婷问个究竟。 厉婷婷听她说了蓉贵嫔那件事,心里的戒备就先放下了几分,又听琪婉仪说,她和阮沅关系很好,阮沅即将受封之前,她还去送了贺礼,厉婷婷的眼圈就红了。 “……皇后,阮尚仪,是真的死了么?” 厉婷婷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琪婉仪跟着落下泪来,她啜泣道:“我总不信,总觉得传错了消息,却没想到竟是真的……” 那天下午,琪婉仪又问了厉婷婷阮沅的死因,厉婷婷没说很详细,只说自己也不甚清楚,似乎是与疾病有关。 琪婉仪伤感了好一阵子,她提及自己和阮沅在这宫里的交往,以及阮沅平日的喜好、还有她送给琪婉仪的一些礼物。 因为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做话题,厉婷婷比刚开始时热情了一些。琪婉仪在告辞时又说,她会在琬妃面前多说厉婷婷的好话,让她不再记恨厉婷婷。 后来,琪婉仪就经常会来漪兰宫看厉婷婷,果然如她所言,琬妃在听她劝和之后,对厉婷婷也没有之前那样冷淡了。 厉婷婷知道琪婉仪的父亲是谁,那是旧齐的一个老臣,她疑惑的是,为什么这老头要把自己最小的女儿送进宫里来,而且还是家中唯一一个女孩。 熟悉之后,她就问琪婉仪,想不想念家人。琪婉仪的神色黯淡下来,她说,怎么会不想呢。 “公主是不是也会经常想起甄妃娘娘?”她忽然问。 厉婷婷一怔,她神思飘远:“……想也是白想,我母妃死了那么多年,谁还记得她?” 琪婉仪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我全家都还记得呢。” 厉婷婷一惊 “到现在,家里还供奉着甄妃娘娘的牌位。”琪婉仪仿佛做了一番挣扎似的,停了好半天,才道,“还有先帝爷的。” 厉婷婷的心,噗通噗通跳 现在还在家里供着景安帝和甄妃牌位,这不是要谋反么? “琪婉仪,你疯了?” “没有。”琪婉仪深深凝视着厉婷婷的眼睛,“难道皇后认为,这么做不应该么?” 厉婷婷一时语塞。 “难道皇后已经不再为先帝爷和甄妃娘娘伤怀了么?” 厉婷婷挪开眼光:“……怎么可能。他们是我的父母。” 琪婉仪压低声音,继续追问:“皇后仍然没有忘记他们是怎么死的吧?” 厉婷婷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觉得,这简直像地下党员在对暗号 她都快成余则成了 厉婷婷的脑子飞转,她试着选了一个感觉最对的回答:“他们是被狄虏逼死的。” 听见这个回答,琪婉仪似乎大大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还以为皇后这一趟离宫,